郁沅是被飯香味叫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剛坐起身便看到周喻祈系着圍裙出現在了門口。
面帶笑意:“醒了?”
郁沅點了點頭,剛打算下床,才發現自己裡面什麼都沒穿。
于是郁沅背對着周喻祈伸出手:“幫我拿一下衣服,阿祈。”
這稱呼是昨晚專門開通的,除此之外郁沅還喊了别的,但他臉皮薄隻能在清醒狀态下喊一個相對正常的。
周喻祈的視線落在郁沅的後背上,看着上面深深淺淺的印記,想起了昨晚的舉動。
他從一旁撈起一件幹淨的襯衫遞給郁沅,襯衫很大,剛好可以蓋住郁沅的上半身,堪堪到大腿根部的地方。
“你怎麼給我你的衣服?”郁沅穿上後才覺得不對勁,他背對着周喻祈半跪在床上,“我的衣服呢?”
郁沅轉過身,扣子還未扣緊,瞪着眼睛看向周喻祈,殊不知他此刻的模樣有多麼的———
誘人。
周喻祈悄悄吞咽着口水,壓制住沖動,指了指一旁髒衣簍裡的衣服,無辜地說着:“寶寶,衣服都髒了,你還想穿嗎?”
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周喻祈低下頭說着:“這件衣服是全新的,我并沒有穿過…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郁沅趕緊解釋着,直起身子抱住了周喻祈,挂在他的身上,“我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郁沅的一小截腰因為手臂的上移露了出來,上面盡是星星點點的痕迹。
周喻祈的眼眸頓時幽深,拖住郁沅臀部的手也在悄悄收緊。
見周喻祈并沒有出聲,郁沅以為他是難過了,立刻輕拍他的後背:“好,我這麼穿就是了…啊!”
郁沅一陣驚呼,周喻祈直接将他整個人抱起,随後輕輕放在洗手池台上,郁沅的後背都快要貼到身後的鏡子了。
牙刷被送入手裡,上面已經擠好了牙膏。
郁沅随意地晃動了一下腿想要跳下來,卻被周喻祈牢牢地握住,絲毫不得動彈。
“你…”郁沅的眼神充滿着警惕。
“浴室裡,更好看。”
周喻祈無端冒出來這麼一句話,随後便松開了郁沅的腳腕,拿起地上的的拖鞋套在他腳上。
“餓了吧?”
郁沅緊張地吞咽着口水,大腦宕機了一般,斷斷續續道:“我…不餓不餓…”
昨天已經吃飽了,不能再來了。
可憐的郁沅還以為周喻祈要将他在此地“就地正法”,卻不料後者聽後,嘴角勾起笑意:“不是這個餓…”
“你走你走。”郁沅一個躍起,開始推着周喻祈往外走。
等到他将門關上,站在鏡子前時。郁沅才發現自己的臉已然變成了熟透的西紅柿,脖頸乃至胸口處,都是紅的。
要命。
郁沅捂着臉歎了口氣。
…
“其實我…”
“其實你不用…”
飯桌上,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郁沅放下筷子看向周喻祈:“你先說吧。”
“嗯。”周喻祈的握着水杯,緩緩開口:“昨天,你的導師答應我了。”
“唉沒事你别難過,導師不答應…嗯?你說什麼?”郁沅并沒有聽清楚周喻祈的話,他隻是本能地安慰着,卻沒想到這事居然有了反轉。
“但是,你的導師說…”
“你得對我們進行押注,如果你赢了他答應你一個條件,輸了你答應他一個條件。”周喻祈慢條斯理說着:“對了,他還問…”
“之前和你提的事情準備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
郁沅一時間沒有想到。
腹部突然傳來酸痛感,郁沅的神色一變。他想,他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這個啊…“郁沅心虛地轉了一圈眼睛,“這個再說吧…“
“你沒有想過,萬一賭注輸了怎麼辦?”周喻祈問道。
…
“還能怎麼辦啊,當然是選擇臨時變卦了。”
當郁沅把這件事告訴江萊的時候,後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不遠處周喻祈的身影,小聲嘀咕着:“你…你真的這麼做?這不道德吧?”
“害。”郁沅拍了拍手,神神秘秘地笑着:“而且,我早已想到了該讓導師答應我什麼條件。”
比如說…導師臉上的面具。
是不是可以取下來了?
不遠處,一道身影緩緩從艦艇裡走出來,他身穿學院的長袍,臉上還戴着那萬年不變的面具。
郁沅真想看看,這面具下…到底是什麼模樣。
站在郁沅前方的周喻祈往前走了一步,和“導師”面對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