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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冷夜憶蘭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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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陛下要下旨,聘子毓秀的四子為太女夫,可是真的?”王利憂心忡忡道。

工部侍郎劉達仕瞥了她一眼,緩緩道:“什麼太女夫……就是個側室。”

“便是個良訓他也是子家的人!”王利焦慮道,“那太女跟前連個暖房的都沒有,眼下初登東宮,後院塞的第一個人就是姓子的,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這還要怎麼說明?!”

“你冷靜些。”劉達仕無奈道,“左不過各家都要納一個的,你急什麼?說不準過兩日你王家也得送個公子去。”

王利冷笑一聲,索性癱在椅上,說:“我的征南大将軍被撸了,爵位也連削兩級,陛下早厭我了,還會選王家的男孩入東宮?”

劉達仕道:“話也不能這樣說,罰你歸罰你,那是你辦砸了事,你哥哥在宮中不是好好的嗎?陛下也沒遷怒他,說明對王家的态度還是和緩的。再說……”

她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起來,意味深長道:“飛騎大營不還在你們手上嗎……”

王利眼神微變,打哈哈搪塞過去:“那是歸我姐姐管的,再恩也恩不到我頭上,隻怕這太女和那子家這一聯姻,那子老婦有了底氣,非得對我窮追猛打。”

劉達仕笑了笑,道:“哈哈,怎會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王勤将軍面,也要看皇太夫的面啊。要知道,他老人家對你還是很關心的……”

王利終于纾解了眉頭,微微點了點頭,說:“也是,到底還有皇太夫呢,我總不至太慘。”

二人如此聊了一番,用罷早飯後,劉達仕便乘車歸府去了。車廂中劉達仕接過手爐,倚坐後對身邊人吩咐道:“先不急回府,去趟表姐那兒。”

身邊人也是劉家人,問道:“去尚書大人那兒?府中大人還等您議事呢。”

“叫她們先等等,我得先去見表姐一趟。”劉達仕瞥了她一眼,捧着手爐道,“王利這蠢物是不行了,我得知會表姐一聲,底下的賬得與王家盡早分割清楚。不過這都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王勤那邊,今兒我總覺得王利藏了點事,搞不好和忍山那邊有關,我得叫表姐躲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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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風繼那日一倒,是高燒兼腿傷,足足在東宮躺了三天才緩過來,等到第四天剛能爬起來,就一瘸一拐直奔丞相府去見人了。

皇夫和風臨都勸她再歇幾日,可這風繼生怕聖意有變,愣是一大早便着急忙慌地跑去了。風臨一早去東宮探望撲了個空,得知此事忍不住連連搖頭。

身旁白蘇奇怪道:“這不是皆大歡喜嗎?殿下為何搖頭?”

“你懂什麼……”風臨無奈道,“我那姑姑什麼脾氣?那是華京出了名的鐵面悍婦!脾氣上來誰的面子也不給,連她府上的大黑狗見她都繞道走。長姐這旨意是聘側夫,那不是正君,姑姑能願意讓自己兒子為側嗎?隻怕長姐要挨眼色了!”

“啊?”白蘇聽了小臉一嚴肅,似是想起了那位鐵面丞相,眼神之中竟流露幾分對太女的同情。

風臨歎口氣道:“隻願姑姑看長姐剛封太女的份上,不要說得太厲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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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如何說?自然是感恩戴德,謝聖上隆恩。”子丞相坐在案前,冷冷地看着對面的風繼,邊說邊沏茶。

風繼愧得低下頭,道:“令明鴻為側,實在委屈了他,隻是這是孤眼下能争得的最好的結果,還望姑姑體諒一二……”

“我聽說了,殿下為了明鴻長跪紫宸殿外,終為我兒求得了側夫之位,實在令我動容。”子丞相将一杯茶放置風繼面前,道,“嘗嘗吧,殿下。”

風繼道:“姑姑心中氣惱,繼自是明白。姑姑身居要職,明鴻亦是名門之後,如此蘭心蕙質,又真心待孤,孤卻聘其為側,的确不公。孤不敢誇口什麼,有一事卻敢與姑姑作保,那便是冊明鴻為正夫前,東宮之中絕不會有正君。”

這話的分量很足了,但還不夠,子丞相本想再聊一會兒,卻見一道藍衣身影急急奔進廳内,撲通一聲跪在丞相面前道:“母親莫要為難殿下,兒心甘情願為東宮侍君,并不計較名分,望母親垂憐兒數年苦戀,成全了兒吧!”

子丞相看了他一眼,呵斥道:“明鴻,我與殿下談話,你冒冒失失闖進來像什麼?愈發沒有規矩。我又何曾說過不許你嫁?陛下聖旨已下,要你為太女側夫也是榮耀了你,我又豈會違逆陛下聖恩?”

子明鴻跪在地上一雙眼含淚未落,低聲道:“孩兒知錯。”

風繼從座上起身,扶起子明鴻,而後對子丞相道:“姑姑,孤這一時委屈了他,不會一世委屈他。請姑姑放心将他交與孤,孤必不辜負他。”

丞相也起身道:“殿下折煞我了,以殿下德行品性,我自然一萬個放心。況且身為臣子,陛下有意,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推辭,何況一兒乎?隻是我雖唯聖意是從,但這孩子到底是我骨肉,我也是疼的,今日将他交于殿下,唯盼殿下勿忘今日承諾,憐他幾分。

來日我兒若有什麼過錯,也請殿下看着子家鞠躬盡瘁的面上,不要重罰于他,隻問我管教不力的罪便好。”

風繼連忙再作揖,子明鴻亦跟随行禮。

子丞相深深望了兒子一眼,擺擺手道:“好了……聖旨我已接到了,我會……我會為他備好一切,待吉日定下,殿下來接便是……”

風繼聞言心中湧上一陣酸楚,對着丞相深深行了一禮。

待事情講完,風繼離去,子丞相站在廊下目送她出府,錯雜的陰影投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深邃。

一旁的心腹早迎了上來,賀道:“恭喜大人心想事成。”

子丞相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睛轉向風繼身旁的兒子,道:“坐得上,便要守得住。”

她轉身離去,沖跟在身後的随從道:“去把子徽儀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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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宮中,皇夫正坐在内廳之中,望着眼前的兩件赤色禮服出神。

風臨從東宮回來,恰見這一幕,放下食盒疑道:“父親怎把當年和婚服擺出來了?”

皇夫回神,望着她道:“你姐姐要娶側夫,我不能操持儀禮,想着做件吉服給她,拿這個參考一下。可這是我與陛下成婚時的婚服,她而今是娶側夫,想來儀制上要稍做調整,正猶豫着呢……”

風臨走到近前來,繞着兩件挂起的婚服細細看了一圈,感歎道:“不論看多少遍也覺得美極了。”

“是啊……是很美。”皇夫目光落回婚服上,服上繡紋熠熠流光,他靜靜看着,被那耀眼的紅晃得刺眼。

他興緻不高,風臨也知道為何。

自那天後,武皇沒再來過栖梧宮。确切的說,連皇夫的拜見也回絕了。

風臨走到父親身邊坐下,皇夫他正怔怔地看着兩件婚服。她輕輕拉住父親的手指,說:“父親,能給我講講您和母皇的故事嗎?你們當初是怎麼相識的?我還不知道呢。”

皇夫似剛剛回神般看向女兒,又沉默了片刻,末了微笑道:“講講也沒什麼,我給你姐姐也講過的。”

他停頓了一息,似是整理思緒,後悠悠開口道:“從哪兒講起呢……初見那年,我剛滿十四,你母皇呢,已是及笄之齡,貴為太女了。我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奶奶當年任太傅,所以常常在府中設宴,請皇女與諸位學子一同暢談,探讨聖人之道。

這樣的場合我一般不便露面,但那日府裡池塘荷花開的正盛,我和你姑姑喜愛荷韻,便去池邊作畫,結果路上你姑姑不慎把紙掉在地上,已污得畫不得,我隻好站在池邊等她去取新紙。”

溫柔的聲音忽然停止,風臨擡頭望去,看到父親嘴角微露笑意,眼中一股柔情,似乎是在回憶那即将到來的相遇。

過了許久,他才輕聲開口:“我啊,就是在那時遇到了她。”

“這世間很難有男子不會對她動心。我還記得那日她穿着一襲紫雲紋金鳳紅袍,負手站立在池對岸的柳樹下,盛夏的陽光透過枝葉投射在她的衣襟之上,金光粼粼,如此耀眼……”

“她擡眸,隻用一眼便勾去了我的魂魄。此後我所思所想,皆是這位意氣風發的太女。

我還記得當時是慌不擇路地逃回了房間,臉上的紅暈半天也消不下去……”

似是想起了當時的慌張,皇夫忍不住輕輕一笑,“我想一見傾心,大抵如此。”

他溫潤的嗓音将那年盛夏的花池緩緩鋪開,整個人都沉浸在他們初遇時的驚豔,輕聲感歎道:“那年荷花開的實在太好……”

一時間,風臨不知他歎的是荷花,還是荷花中的驚鴻一瞥。

風臨靜靜看着父親,沒有說話。

父親與母皇的初遇,并沒有讓她泛起對愛情的憧憬,卻無端讓她想起五年前的那個秋季。

想起了紙窗外蕭瑟的秋風,那如指甲刮過的沙沙作響的枯葉,和父親一聲低過一聲的呼吸。

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似是想印證什麼,她低聲問皇夫:“父親,您說母皇今天會來嗎?”

皇夫一愣,露出了一個略顯落寞的微笑,輕輕搖頭說:“怕是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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