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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借道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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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乏了,不陪你了。”

說罷,她扭過頭,大步跨上長階,再沒理會戚朔的言語。

戚朔站在階下,望着母親越來越遠的身影,想着她嘲諷自己的話,一時悲不能已,低頭紅了眼眶。

身後她的随臣走了過來,重重歎了口氣,道:“殿下,您隻是年輕了些,唉……走吧。”

-

王宮内,嘉相王一路疾行回殿,大聲道:“驟失良臣,寡人痛不能已!誰也不要來擾寡人!”

說罷轉頭進了殿内,擡袖掩面,待身後殿門關閉,腳步聲歸靜,嘉相王掩着臉,憋着笑了出來,此時難言是何等暢快!

她一路哼着曲踱步落座,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湯已冷,她一慣不愛冷茶,此時卻飲的津津有味,待一口下肚,還砸砸嘴,樂道:“好茶!”

将放下茶杯,殿外便有人來禀:“王上,二殿下來了。”

“哦……”她思慮一瞬,立刻道,“叫她進來。”

殿門一啟一關,一個二十四五的女子走了進來,她雖是親王,卻穿着與儲君等制的華服,甚為光耀。

待走到嘉相王近前,她躬身一禮,開口便笑:“母上好決斷。”

“哦呵?”嘉相王眼眉一挑,笑呵呵示意她坐到對面,“怎麼講?”

這二女戚琛随意坐下,贊道:“女兒都已聽說了,母上借那武人之手,将陳楠安插的心腹之患除了去,當真是一大快事。虧得母上反應機敏,那定安王又不算愚鈍,這才于衆面前做了場好戲。

她以首酬路,我們順水推舟,樣子裡子都足了,休說國内人怪不得我們,日後便是那邊責問,我們也有一百樣說辭,反正人是她自己殺的,武軍近前也是事實,于情于理,于國于事,橫豎賴不到我們身上。”

“哈哈哈!”嘉相王大笑,指着她道,“分明是你一肚子壞水,偏把人想差了。寡人明明是遭強人威逼,不得已讓路!”

戚琛笑道:“母上說是便是吧。”

嘉相王笑夠了,又問她:“那你再說說,寡人為何如此?”

戚琛道:“那定安王此行明擺着是沖楠安去的,她伐楠安,那陳國必然不能坐視,這三方相鬥,無論輸赢,都必然損傷元氣,削弱實力。而楠安無論是覆滅也好,重創也好,于我們都是大大有利。

所以,那定安王要去,我們豈有不助之理?”

嘉相王甚為滿意的點點頭,欣喜的看着她,“不錯,不錯。此後嚴壓消息三日,三日後自去報知陳國,便由她們打去。

我們隻管韬光養晦,何愁沒有揚國那天!”

“母上所言極是。”

“哈哈哈!”

高興過後,她又湧上股傷感,歎氣道:“唉……你姐姐便沒有你這樣的見識,她說不準,現在還在為那三個殺才哭呢。”

戚琛道:“王姐自幼為質,不曾如我這般開蒙啟學,得良師教誨。可都是一母所生,一樣的血肉,又能差到哪裡去呢?王姐不過是少習了幾年文,補上便好。母上勿要為此傷神。”

嘉相王道:“唉,寡人又如何不知呢……琛兒,其實寡人心中一直屬意你,待寡人百年之後,這個王位必然是你的,這在寡人心中已經定下了。”

“母上,這萬萬不可……”雖然心中欣喜若狂,但面上她還是要做出一副推拒的樣子。

嘉相王道:“你也不必如此,這些年寡人事事以王儲之則、之遇待你,舉國有目共睹。”

戚琛沒有否認,隻道:“幸得母上憐愛。”

嘉相王點點頭,有些惆怅道:“唉,一切都已經定好了,隻是對不起朔兒……她自幼離國,不得不質于陳,受盡了苦楚,是寡人對不住她。

琛兒,寡人事事疼你,今卻有一件事,一定要你答應寡人。”

戚琛正色道:“母上請說。”

嘉相王滿目哀傷,怅然道:“日後你登臨王位,勿要手足相殘。她是個平庸的人,無勢無财,不會妨礙你,你……你萬不要傷了她性命。”

“我答應您。”戚琛起身跪地,不假思索答道。

嘉相王顫聲道:“你現在便對天起誓。”

戚琛微微遲疑,靜聲片刻,最終還是舉起了手,起誓道:“我戚琛于母親面前立誓,日後登基,絕不傷王姐性命,蒼天在上,衆神共鑒,如有違背,人神共戮!”

嘉相王心中稍慰,終于長舒一口氣,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女兒一把攬入懷中。

“如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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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離嘉相王都後,風臨遣人引餘部入嘉相,浩浩萬人策馬而來,肅殺威勢引得那禦前武官微驚,心道:幸而聽從了王上眼色,沒有妄動,不然此刻隻怕不好收場。

由她引路,風臨一衆得近路穿越嘉相,一路暢通出境,到了嘉相國外,臨近楠安處,已是當日下午未時。

至此,一衆人已奔襲一個日夜,早已身心俱疲,風臨決定于此修整,至入夜再行。衆于附近尋了處密林,拴好馬,好些人連毯子也懶得展,直接卧地而眠。

留下兩班人輪着放哨,風臨也尋了棵樹倚着,看着赤風吃草根。白青季在她身邊放松了些,也叽叽咕咕打開了話匣子:“殿下,今兒在嘉相那,您要砍那幾個人,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替您辦了,何須您親自動手呢,還白白給了她們話柄,我聽着也來氣。”

她身旁不遠處幾個女兵也默默點頭,似在應和。

風臨道:“叫你動手,日後傳出去,若她們變卦要讨說法,要你的腦袋抵債,吾給還是不給?”

白青季一時語塞。

風臨道:“那嘉相王幾番暗示于吾,想借吾之手清掃門戶,初見便利用吾達成目的,又演戲推了幹系,焉知日後她沒有旁的算計?老奸巨猾之人……此次由她,隻是當交路費了。且交戰之際,切幾個陳的耳目總是好的。隻是那三人雖與陳有勾結,但總歸是殺他國朝臣,這事不大好,吾能做,便吾來做吧。”

白青季低下頭不說話,身旁幾個兵也都沉默,心中滋味都不好受。

她們都是跟着風臨一路走來的,見多了,處得久了,便知道風臨這話是什麼意思——能我背的過,我來背,能我受的罰,我來受,能我挨的罵,我來挨。

世人提及定安王,卻罵其冷血嗜殺忤逆狂妄,提起鎮北軍時,卻鮮有罵聲,都道軍紀嚴明戰功赫赫。這就奇怪了,一個将帶出來的軍,分明行一起行,戰一起戰,卻為何褒軍貶将,評說不一?

旁人或不清楚,鎮北的軍士卻很清楚。

武朝想要勝,想要利,想要名,卻獨獨不想要惡名罵名。

有人要幹幹淨淨,自然便有人去承負那滿地污糟。得罪一堆人是不好的,但挑出一個來做靶子,那便變得可允了。

風臨明白自己便是那個盛污水的桶,她也明白自己不能說拒絕,所以她承擔了,她心裡也盼着武朝好。可她不願讓那些浴血奮戰的将士們也成那給人倒污水的棄桶。

她拼命用單薄的身軀撐起了鎮北軍的牌匾,将一切罪聞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因此,那戍守北境的軍隊才得以從無形的輿論漩渦中脫身,免去了世人的口誅筆伐。而定安王這三個字,卻丢進了泥坑裡,好像如何洗,也洗不幹淨了。

可即便承擔了,人就真的沒有怨嗎?

當那些唾罵之言落入将士們耳朵中時,便真的不會讓人寒心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朝夕相處,帶給自己榮耀與勝利的将軍被如此诋毀侮辱,與大家同生共死,浴血奮戰的親王被人當街丢菜葉,難道軍士們的心裡真的毫不介懷嗎?

她們不欠武朝什麼,可武朝是否對她們有不公之處?同樣是武朝的将士,為何有的可以穿精甲佩精弩,有的,要了一年的刀也要不來?

同為國效力,一個似親娘養的,一個卻似後娘養的。若偏心,何不連責任一并偏分?又為何厚待的悠閑,薄待的提腦袋賣命?想要赢,想要人賣命,卻獨不想付出什麼,拿大忠大義壓我們,行,我們辦了,得了好就該乖乖閉嘴,你們又憑什麼罵我們的将軍?挑我們的不是?

軍士們心裡有問與怨,她們提起國都時懷着隐隐的不平之憤。可究竟是為風臨不平,還是為自己不平,恐怕連她們自己也分不清楚。

四周不少沉默的兵們都悄悄看過來,想看看她們的将軍、她們的親王是以何種表情說出剛才那番話。可她們隻看到風臨靠着樹,神色平常,帶着幾分困倦,無甚特别,仿佛那話是最理所應當的。其實她本不必如此,沒有人應當如此。她那樣說,那樣做,隻因為她是風臨。

白青季深吸一口氣,強按下泛酸的情緒,重新露出那樂呵呵的臉,四下一望,忽問:“奇怪,怎麼不見老江?您這次行動冒這麼大險,她肯定要來唠叨幾句才對啊……怎麼不見人?”

風臨困勁上來了,眼皮發沉,合眼迷迷糊糊道:“吾打發她去前面探路了,免得她在跟前給吾上課……”

白青季忍不住笑,隻聽風臨聲音越來越低:“她昨晚也沒折騰……叫她去探路,正好,不算吾有小算盤吧……”

白青季輕輕笑了一下,不再打擾她,走到一旁躺着,也閉着眼睛休息了。

如此小睡,度過了一個甯靜的下午。

酉時時,江墨恒跟着軍中候騎回來了,候吏南吉和她一并來到風臨面前,此時風臨已醒,正給在查視馬匹情況,見這二人來,先一步問:“如何?”

南吉行禮道:“禀殿下,前方無異。”

“好。入夜動身。”

及入夜,一衆人策馬奔馳,沿路直往楠安奔去。

馳行約有一個時辰,行入一處僻靜土路,将插入前方大土路時,風臨驚覺前方似有燈火光,似有一隊車馬正巧碰上,她趕忙勒馬命人停步。

豈料前頭部隊馬聲早給人聽了去,那邊遠遠地也察覺來人,一侍官沖着她們大聲道:“何人在此,還不避讓!若沖撞了楠安世女,仔細你全族的腦袋!”

那盛氣的喊聲回蕩夜空,風臨緩緩策馬往前走,兩眼盯着那不遠處的長長車隊,那隊伍車駕懸燈,兩列亦有仆從持燈,照得一片夜路通明。

借着這明盛的燈光,風臨望見了那高懸于路的依仗大旗——風。

“誰?”風臨兩眼盯着那旗,自語般問。

她身旁白青季跟上來,沖着前方超大聲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誰?”

似是被這聲問激怒了,那侍官臉上現出鮮明的怒意,仿佛在這個地界,不應有人不識得她的主人。

這一問,在她眼裡已經冒犯了她的主人,很該死的,是而她更大聲地喊了回去,聲音不加掩飾高傲與憤惱:“狗東西!楠安世女你也不認得?!”

風臨的眼睛微微瞪大,現出莫名的灼光,她似是驚訝,又似是興奮,盯着那奢華車駕,緩緩笑道:

“風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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