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瞬，像是在做什麼抉擇，最後在你期待的眼神中微微點頭，“你的猜測沒錯，費恩醫生帶來的的确不是什麼阻斷劑，而是抑制劑。”

你沒有再追問，不使用抑制劑的後果你早在前幾日後背生長出鱗甲的時候便已經有了些猜測。

“我們才是真正的同類，”你的身體早已抖得不成樣子，說話時候連嗓音都在抖，但還是固執地想要确認結果，“所以你也會……”

“你瘋了？”秦徹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打斷你的話，垂眸凝視着你的時候比平常任何時候都嚴肅，“你對自己身體産生的異樣早有察覺，卻還是不管不顧扔了抑制劑，就為了問這個？”

你仰首捧着秦徹的臉頰不放，表面看似正常，實則連骨骼都在打顫，但事已至此你并不想認輸，“秦徹，别小看我……”

後背的皮膚開裂，那些鱗甲似春筍破土而出，灼熱的疼痛襲來瞬間襲來，你終于忍不住悶哼出聲，“……嗯呃……上次是我弄傷你，我想起了一些……所以我想确認，我不要糊裡糊塗活着，我要知道真相……”

汗水混着眼淚浸透了你的臉頰，你知道留給自己清醒的時間不多了，于是癡癡又重複了一遍，“秦徹，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想要你……你的愛，全部的愛。”

說完你便本能地湊上去親吻他，但因為實在沒有力氣，虛脫一般癱軟在他懷中。

秦徹好似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冷眸望着你，少許自嘲般笑了笑，“想好了？既然這麼想知道真相，那就做好要為之付出代價的準備。”

明明離得很近，但他的聲音在你聽來卻虛晃晃的，一點都不真切，你遲緩地眯了眯眼，兩根手指勾着他半敞着的衣領，緩緩滑進胸膛，“你是我的。”

兜兜轉轉，宿命輪回，重逢，相愛，還是做了同樣的選擇，說着同樣的情話。

“小瘋子。”

秦徹歎息一般幽幽說了句，将你緊緊擁進懷中，寬大的手掌禁锢着你的後頸狠狠吻了上來，“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和我一起堕下去吧……”

一場持久的深吻，唇齒糾纏，到最後變成撕咬掠奪，你都分不清是因為身體的異樣還是情動，退出的時候你用舌尖輕輕舔舐了下他的唇角，嘗到一點血的味道。體内的灼熱稍稍褪去，疼痛好像也緩解了些，迷迷瞪瞪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長着犄角和羽翼的秦徹。

“秦徹，你是龍?”

秦徹的表情很不自然，你才問出口就被一把撈起抱在了懷中，“怎麼？被吓到了？剛才不還挺硬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現在怕了？”

“沒有怕。”

你喘勻了氣，擡手想要去摸他的角，卻因為虛脫沒能成功。他看出了你的意圖，低頭吻了吻你的鼻尖，悶聲笑了，“别着急，我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想怎麼‘享用’我都可以。”

說罷他用爪子将你牢牢扣在懷中，振翅向高空飛去。

“原來龍飛起來是這樣的，”你依舊攥着他的衣領不放，臉頰貼着他的胸膛，低低呢喃一句，像夢中呓語，“怎麼像做夢一樣。”

“不是做夢。”

秦徹低頭看你，拿爪子小心将你臉頰上的發絲撥到耳後，“以前我們經常這樣，去過很多地方。”

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落寞，你擡眼便看到他下撇的嘴角和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哀傷，這樣的秦徹看起來很孤單，很委屈，是你之前從未見過的樣子。

你心頭一顫，借着他手臂的支撐攀上去，唇瓣貼向他的耳朵，輕輕吮吻着，“秦徹，以前的事情很多我想不起來，我不知道我對你做過什麼，但我一定，一定很愛你……”

秦徹沒有說話，少許一個俯沖急速朝地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