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不鬧你了,好好睡一覺。”
秦徹将你故意抹在他臉上的泡沫擦去,單手拎着你真就像拎一隻小貓一樣,輕輕松松把人塞到了被窩裡。
法蘭絨的床單布料,一躺進松松軟軟,很貼合地将人包裹住。是前面趁你洗漱的時候他特換好的,燈光、香薰,都調得很助眠,就連眼罩也細心準備好了。
真是一隻居家型好龍。
“好了,睡吧。”
他俯身撐在你上方,含笑略一端詳,随後壓下來,嘴唇輕輕在你的額角貼了貼,随後抽離起身。
就……這樣?
你心頭一空,莫名有些失落。
嘴硬的人就是這樣,挽留的話說不出口,但動作早已搶先一步。很順手地,你擡起手臂便圈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拽了下來。
“嗯?”秦徹明顯一愣,旋即喉間低低溢一聲輕笑,“還要什麼?”
床頭線條設計冷硬的小燈燈光卻很柔和,照着他的眉眼也溫柔,這樣近的距離,男人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被你納入眼底。
他的的眼睛有些畏光,所以在夜裡顯得更亮,很漂亮,眼神中是小動物那種不被世俗欲望所侵染的純淨,又夾雜着幾分野性未馴的感覺,盯着人的時候侵略性很強,卻又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去觸摸。
你的手指遊移過來,在他右眼下方的位置輕輕碰了下,随後停住,沉默望着他不說話。
當然這個姿勢對秦徹來說也能把你看得更清楚。
女孩烏黑的長發随意散落在枕頭上,小臉蛋白皙,臉頰上有淺淺紅暈,像一枚健康的,生命力旺盛的粉色桃子,很張揚地挂在枝頭,讓人不由想起春日,朝陽,馥郁的花香,和塔爾城漫山遍野盛放的曼陀羅。
這樣美好的,可愛的,無與倫比的,小小貓,我的愛人。
他凝眸與你對視了一會兒,擡起你的臉頰捏了捏,笑意在眼底綻開,“拉住我又不說話,不想睡?”
你眨了眨眼睛,搖頭。
“那是為什麼呢?想跟我玩‘猜你所想’的遊戲?還是改天吧,打瞌睡的小貓就應該在被窩裡乖乖睡覺,對嗎?”
他這個時候真的很像經驗老到的獵食者,輕而易舉就能一隻小貓逗弄地炸毛。
啊對對對,對你個頭,不解風情的家夥!
你氣惱推開他,卷着被子蒙住腦袋,聲音悶悶道:“不玩了,我要睡了,幫忙關燈,謝謝。”
“嗯,晚安。”
床邊的重量一輕,随後是關燈的聲音,皮鞋踩着地闆遠去的聲音。随着卧室門咔哒一聲被關上,你恨恨蹬開被子,拳頭無聲捶了幾下空氣。
感情淡了……
秦徹失笑站在門邊看着某貓氣急敗壞撓爪爪。
這樣都不開口挽留,嘴巴是鑽石做的吧?他輕咳了聲,故意笑問:“你的手怎麼了?”
“嗯?”
你被驚了下,循着聲音扭頭看過去。
關了燈的房間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秦徹卻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聽着腳步聲又走近,你沒好氣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落下什麼東西了?”
“隻是去關門,誰說我要走了。”
“……”
你氣呼呼翻個身,将背影留給他,“不走幹嘛?現在又不是你的睡覺時間。”
“我不能睡?誰規定的?”
他悠閑走近,大手覆在你的肩頭拍了拍。
“幹什麼!”你氣呼呼問。
“往那邊挪挪,你壓我衣服了。”
“……哦。”
秦徹從你身邊抽走睡衣去了浴室,留下句:“等困了就自己先睡。”
想多了,誰要等你啊,我現在、立刻、馬上,我倒頭就是睡,咱做人就是這麼硬氣!
幾分鐘,聽着浴室隐約的水流聲,你無語望着天花闆——
呵,區區失眠而已。
又幾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