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失蹤幾年還能坐到夜枭老大的位子呢。你歎了口氣，默默服氣一下，然後崽仗徹勢，對那情報販子一通威逼利誘，成功拿到收錄有Tartarus消息的芯片。

你幾乎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一上車就迫不及待打開設備想要讀取，卻被秦徹阻攔了，“這麼着急做什麼？改天慢慢再看。”

“現在也能看，反正閑着。”

“不閑，帶你去個地方。”

在夜枭附近放下他那兩個跟班後，秦徹打了把方向盤，車子快速朝下城區的一處居民樓駛去。

路過兩個街口，看到那個彩燈零星閃爍的破爛蛋糕店招牌，你便認出了他要帶你去的地方。

你不由心頭一動，看向專注開車的某人，張了張口，磕磕巴巴問道：“……怎麼來這裡？我們，那個，原來的房子……”

秦徹輕笑了聲，“怎麼？舌頭打結了？話都說不利索。”

“你突然帶我來這裡，有點意外嘛。”

你扒着玻璃努力辨認外面的景色，“好像也沒什麼變化，那個電影院也還在呢！就是你欠我的那場電影，唉，也不知道它裡面那家爆米花還營不營業，我當時攢了滿滿一罐的零花錢，本來還想着給你也買一桶呢，誰知你那麼沒運氣，剛好給我省錢了……”

你叽叽喳喳念叨着，給自己營造潇灑不在意人設，但其實秦徹比誰都清楚，那場爆炸後某隻小家夥獨自一個人揣着手槍在電影院門口守了三天，抱着兩桶爆米花把自己弄得小流浪貓一樣可憐兮兮。

你守了三天，他也拖着受傷的身體在暗處陪了你三天。有好幾次都差點走到你面前了，可是想到跟着他你可能要過一輩子這樣擔驚受怕的生活，最後硬生生忍住。

故地重遊沒有幾個人能真正開心，但隻要想到如今他還好端端陪在你身邊，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帶他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你一下子又期待起來。

“沒想到啊，秦徹，你還挺念舊的嘛。也好，跟這裡做個告别，以後就沒什麼遺憾啦。”

秦徹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才嗯了聲，一個甩尾将車子停在電影院門口，“下車。”

你推開車門蹦下來，秦徹卻繞到後面抱了一束花出來。

“嗯？”

“拿着。”

他不容置疑地往你懷裡意思一塞。

“給我的？”

你下意識接過抱在懷裡，但還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徹，直愣愣問：“送花？為什麼？”

“不為什麼，想送。”

嘴硬王者一酷到底，再一個字都不多說，單手插兜撇過臉都不看你，但借着街邊路燈昏暗的光線，你卻能清醒看到他通紅的耳朵尖。

你當然不會放過他，故意繞到他眼前，“秦徹，你是在跟我表白嗎？”

“……想多了。”

秦徹繞開你往影院門口方向走去。他人高腿長，三兩步就拉開一小段距離，你趕緊小跑跟上，“哼，明明就是！電視裡就這麼演的，送花，看電影，然後告白……你現在就差最後一個環節了，快說，快說你喜歡我！”

“小崽子，又得寸進尺？”

他笑罵一句，卻伸出手牽住了你的手。

“搞快點，不然我就不答應了，讓你丢臉。”

你死纏爛打威脅他，壞男人卻好像更得意了，“這麼想聽？我偏不說。”

“好好好，不說是吧，那就以後都别說，幼稚鬼！”

你氣鼓鼓抱怨，甩開他的手自己找位子坐下，花束一放順便把另外一個位置占了，“不許挨着我坐。”

壞男人才不管這些，帶着爆米花和汽水走進來，不僅挨着你，還一定要把你擠到最裡面去。

電影是午夜場，一部節奏很慢的愛情片，除了你們兩個人，就幾隻偷溜進來取暖的小流浪貓，乖乖縮在角落裡，幾隻眼睛像小燈一樣閃着綠油油的光。

看了一小段你便有些昏昏欲睡，連爆米花都不吃了，靠在秦徹肩上打瞌睡，“秦徹，你選電影的品味真的很土……”

秦徹很輕地笑了聲，說了句什麼你沒有聽清，于是順着他的肩膀往上蹭了蹭，靠近他的臉頰又問一遍，“說什麼呀秦徹，大聲點。”

“因為今天是情人節，影院隻排了這一部。”

你愣了下，倏地擡起頭，秦徹也恰好看過來，一時之間四目相對。

這次他沒有再躲開，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專注望着你，越來越近，近到把你的影子投映進去，像相機錄下深刻的幾幀。

你下意識湊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他的大手也回護住了你的後背，許久，你感受到他溫熱幹燥的嘴唇貼上你的耳朵，聲音沉而緩。

“崽崽，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