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把手機丢給他你已經完全沒心情再做什麼了,扯過一旁的陽光龍抱枕暗暗扯尾巴。
秦徹渾然未覺,盯着屏幕端詳,睫毛忽閃忽閃的,少許又拿給你看,“這張不好嗎?我喜歡這張,幫我換上。”
他選中的是一張你們的合影,當時拍的時候意外瞥到秦徹腦袋上的小揪揪,你一下沒忍住,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很醜,我不要。”
你搖頭拒絕,悶悶地别開臉不想再搭理他。在你心裡已經把他歸納為電視裡那種道貌岸然,斯文敗類的壞男人了。
正在這時候房間電話響起,機器人送了酒水上樓。
秦徹要的,按照慣例他也會點一道你喜歡的冰淇淋,以前你都會興沖沖去拿,但今天真的有點不開心。
你坐着沒動,秦徹似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你一眼,然後起身親自去取。
果然不出所料,一道造型可愛的冰淇淋杯被放在你眼前的小幾上,秦徹則走到旁邊去開酒了。
你憋着氣起身跟過去,看他慢條斯理取了些冰塊放進酒杯中。
“不是說要出門?現在又喝酒。”
到底還是沒忍住試探,“難道是什麼女性朋友的局?”
秦徹手底下的動作停了下,挑眉意味深長看向你,“哦?突然這麼問是——”
“沒什麼。”你冷哼打斷他,“随便啊,我才懶得管你。小心喝蒙了頭暈眼花露出破綻,掉進對手的陷阱。”
“陷阱?什麼樣的陷阱?”
不知你的話哪裡戳中他,他似乎很愉悅,邊調酒邊故意逗你,“或者,你希望我掉進什麼樣的陷阱?”
他總是這樣逗你,言語間把你當小孩。
“無聊。”
你懶得理他,拿腳尖踢他的小腿,少許又不甘心提了句:“對了秦徹,上次酒會上那個漂亮姐姐要我聯系方式了。”
“哪個?”
“就是紅色禮裙,很有氣質的那個。”
秦徹似乎毫無印象,往杯子裡擠了些檸檬汁,頭也不擡道:“哦,那你注意點,别是什麼拐賣兒童的,再被騙走。”
“……”
和這人就聊不下去,上下嘴皮子一碰你都擔心他把自己毒到。
沉默半晌,你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茶水間隻剩下酒具碰撞的輕響。少許,你拈起一塊冰塊,剛想往嘴巴裡放就被秦徹一把攥住了手腕,“什麼毛病?冰淇淋不好吃,喜歡吃冰塊?”
按照他對你的了解,這個賭氣已經明晃晃不能再忽視了,隻是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他需要理由。
這個時候的秦徹其實看起來很兇,笑意收斂,臉上那股風流肆意的氣質便不見了,隻是挑挑眉,眼底的威壓已經足夠吓人。
“我好像沒教過你要拿自己的身體撒氣,上次生理期肚子痛難道沒記性?”
指尖被冰塊凍得有些發麻,你沒有放下,他也沒有強制拿走,他在等你自己認錯。
以前當然會乖,但是今天你不想,一點也不想。
狗東西,壞男人,獨斷專行的暴君!憑什麼一定要聽你的,你連自己都管不好,你還管我。
你越想越氣,挑釁似的擡手将冰塊喂到他嘴邊。
“什麼意思?”
秦徹愣了一瞬,看向你的眼神帶着不解,你心虛躲了下,随後又直直迎視上去,故作聲勢道:“那你呢?可以拿你的身體撒氣嗎?”
你不确定他會不會看出什麼,也不确定他會不會答應,又或者隻是一句:“小崽子不許胡鬧。”輕松就能把你打發。
可是你不要這樣,你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擁抱,也沒有牽手了,除了這層已經解除的收養關系,你現在就能料想到以後你們會疏遠到何種地步。
“不願意嗎?”你抿了抿唇,眼睛有些酸,“騙子!是你自己說你是我……”
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因為夢到被可怕的怪物追殺而吓哭,抱着枕頭跑去找秦徹,那時他向你保證他是你的,他永遠不會離開你。
哄小孩的話被你這個時候拿來當做承諾未免有些不講道理,你自己也覺得好笑,話沒說完就停住了,“不願意算了。”
就在你要抽回手的一瞬,秦徹低頭含住冰塊,同時也含住了你的指尖。
“你……”
心髒好似被一隻大手牢牢攥住,霎那一種奇怪的感覺席卷全身,你什麼都沒想,腦子一熱就湊上去吻他。
就這樣吧,反正更大膽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對他幻想過,大不了就是被他推開,嘲弄或者懲罰,又不是不能忍受。
相比較你這種說好聽了破釜沉舟,說難聽點,破罐子破摔的行為,秦徹的反應是震驚,卻又覺得并不意外。
Preference for paternal figures.
這種境遇怎麼說也不是女孩一個人的問題,他在把你圈攬進懷裡的時候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