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裡格外亮,起先還被繃着一點長輩的架子,壓着眉對你的惡作劇警告似的給個眼神,沉悶喘息一聲,低低道:“停下,可以了……别胡鬧……”
停下是不可能停下的。
秦徹後知後覺,似乎自己把自己交到你手裡,無異于給小貓丢了一個毛線球,任由其好奇貪玩,捏在手心裡撥弄啃咬,玩得不亦樂乎。
“好一些了嗎?秦徹,你的呼吸好燙,肌肉塊也好硬……讨厭鬼…可愛狗狗……”
安撫也毫無章法,更像是青澀的撩撥,秦徹覺得他的小貓是天生的詩人,每一個詞組都喚的急促而淩亂,但讓人無法不愛。
“小龍,小貓咪……可愛狗狗,小寶寶……”
你咬着他的耳朵胡言亂語,把之前那些在難免的夜裡抱着他的西裝襯衣幻想過無數次的話都說給他聽,“……好喜歡你,喜歡小叔叔……”
秦徹被這些親昵又俏皮的稱呼弄得有些無奈,不自覺輕笑着去捉住那纖細一點點貓爪爪,低頭用親吻當糖果來哄孩子,“叫我什麼?誰教你的……不可以……”
但他沒有辦法否認自己也心動。那些在很久遠之前,可以算作他幼年的時期,他并未曾得到過,愛和稱呼,一樣都沒有,而現在,有人用這樣的方式彌補給他,他很喜歡,很想要。
在電視屏幕交錯的光影裡,他低頭看到你绯紅的臉頰,和一雙濕漉漉的,毫不掩飾渴望的眼睛,然後平靜地失控,發瘋。
“前面問我什麼?春天的動物好像更暴躁一點?”
他沉着聲問,往下握住你的手,施加給你一個合适的力道,真的很像一個稱職的叔叔,耐心守着貪玩小孩,防止意外的危險,“那你自己覺得有,還是沒有?好像是有一些……”
“……我在小梅那裡看過你的睡眠監測報告,最近……一直睡得不太好……”
某人故意使壞,所以你連一句話都沒說完整,但還是撐着他身上斷斷續續表達自己的擔憂,“是因為壓力太大了嗎?”
秦徹從沒有把自家放在弱勢的習慣,一隻手遊刃有餘掌控着節奏,不至于急躁莽撞,但也絕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他這個時候的笑很好看,眉頭微微挑起,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放在這張桀骜張揚的臉無比潇灑風流。
惡龍的确很擅長放大人心中的欲念。
“嗯。”
他毫不避諱承認,随後反問,“那要怎麼辦呢?小貓貓什麼辦法可以幫我緩解一下?”
你的手被扣緊,手指交纏,他食指上那枚戒指随着力度硌着你,一點一點擠壓,直到你輕呼出聲。
“弄痛你了?”
他将你圈在懷裡,不用一點支撐便直起身,随後打開沙發旁的落地燈查看。
戒指在你手上留下一點淺淺的紅痕,他檢查的很仔細,随後又放在唇邊吻了吻,“抱歉,我輕一點。”
這種時候的一點小傷痕是不要緊的,就譬如你留在他手臂上的一點齒痕。
“像一種标記的印記,很漂亮,秦徹,我好喜歡。”
秦徹無聲笑了笑,将腦袋邁進小貓單薄的胸膛裡,蹭着,溫和哄着,“嗯,我也很喜歡……所以,緩解和印記,全部給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