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徹，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人對我心生畏懼？”

你撥通秦徹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這句，秦徹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能清晰聽到水流聲，還有隐約的管風琴曲。

聞言他嗤地笑了聲，“心生畏懼？你現在這語氣就挺讓人畏懼。說吧，這次又有了什麼鬼點子？”

“你才鬼點子。”

你氣鼓鼓回怼一句，想到自己有求于人，隻好又軟下來，“不是，我們協會有任務，我需要去地下交易點，假扮黑獵頭目和那裡的人進行交易，但現在有個問題。”

你對着協會大廳牆上的鏡子照了照，感覺自己的形象還是差點意思，别說黑獵頭目了，就是底下的小喽啰都看着不太像。

“唉，我這張臉還是長得太好人了，根本就演不出壞人的樣子，所以想向你請教一下。”

“這就是你把電話精準撥通到我這裡的原因？”

那邊又傳來一陣水聲，秦徹語氣帶笑慢悠悠反問，“這好人小姐，你光明正大請求一個大壞蛋的幫忙，沒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嗎？”

哪裡不對？完全沒覺得。

你邊對着鏡子龇牙咧嘴做表情，邊說：“我又沒說你是大壞蛋，這就玻璃心了？那你就說教不教嘛？”

聲音軟唧唧的，語氣兇巴巴的，小貓強勢撒嬌。

男人聽罷，笑哼了聲，拖長尾音道：”教。那這位好人小姐是打算過來暗點求學，還是等我親自上門來教？”

你想了想今晚的飯局，剛想開口，他自己就先做了決定，“你先去應酬，等結束了發消息給我，我來接你。”

“嗯，好。”

你點點頭答應了，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們協會今晚有聚餐的？你偷看我的日程表？”

“這還用偷看？你們協會的團建除了聚餐就是聚餐，好像也再沒有别的新意吧。”

大壞蛋大言不慚，“再說，槍抵着你們協會領導的腦袋，什麼機密問不出來。還不如趁早加入我們暗點，福利多，待遇好，關鍵是boss硬氣，特别注重員工隐私，絕對一點消息都不會洩露，怎麼樣，考慮考慮？”

“……”

這家夥是對你棄明投暗有什麼執念吧。

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大實話，看那兩個姓薛的就知道了，據梅菲斯特嘎嘎嘎的描述，當初秦徹撿他倆回來的時候可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而現在混得如魚得水不說，還分外嚣張。

對了，說到嚣張……

“秦徹，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昨天和薛明薛影試騎了下你的新摩托車，那個——”

“直說吧，撞哪兒了。”

你正思索着要鋪墊一下來着，沒想到被他直接猜中，遂期期艾艾道，“就前面那個燈碰到一點點。不過你放心，薛影說保證能修的嶄新如初，一點痕迹都不會留。”

秦徹耐心等你說完才無奈歎了口氣，“我是問你自己有沒有撞到哪裡？”

你這才反應過來，哦了聲，回道：“沒有，我緊急刹車了，一點事都沒。”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随後道：“下次想騎，喊我陪你。”

語氣輕松自然，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但你就是知道他那邊肯定皺眉頭了，就像上次你走路不小心，從樓梯上踩空，扭了一下腳，他當時就是那種自責又擔心的表情，看起來兇巴巴的，一點都不好惹。

“行行行，知道了！”

你連忙答應下來，想到他可能會因為你差點受傷這件事不開心，于是立馬補充，“那等我聚餐結束你來接我，你親自檢查。”

“行，提前發消息給我。”

那頭又拖長尾音說話，撩動的水聲更加清晰，你這才聽出他大約是聽着音樂在洗澡。

“嗯嗯，那就這樣，一會兒見。”

你主動結束對話，剛要挂斷的時候壞心思地想到什麼，壓低些聲音快速說，“秦徹，拍張腹肌照。”

“說什麼？”秦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