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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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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蝶早已換好水袖服,随着琴聲的響起,夏侯淳随着美妙的樂曲緩緩起舞,走,跳,甩,每個動作都完美得無可挑剔。就連夏侯淳都被她的舞姿所吸引,不得不承認夏候蝶在舞蹈上确實很有天賦。

一襲水袖在夏候蝶的手中果然如水一般靈活順滑,少女曼妙的身子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姿态,戊翀坐的位置在第一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夏候蝶的水袖時不時的便朝着他的方向飛去,雖沒有碰到戊翀,可那若近若離的動作才更讓人心癢難耐,夏候蝶看向戊翀的眼神含情脈脈,如此美人主動撩撥,足夠令一個男子心神蕩漾為之淪陷。

夏候蝶心中也确實是這麼想的,教她的老師曾說過,她這曲水袖舞這世間的任何男子見了,都會拜倒在她的裙下。

可戊翀臉上至始至終都挂着得體的微笑,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夏候蝶見自己跳了半天他也不給點反應失落之餘又将視線轉向了夏侯淳,她當然不是想去勾引夏侯淳,心中微微計較一番後,夏候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轉間将身體緩緩像夏侯淳那邊靠近。

夏侯淳原本就一直在注意夏候蝶,見她一反常态離開戊翀将身體向着自己靠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難不成這個便宜妹妹又要故技重施,重現國子監校場上的手段?如若真是如此,那夏候蝶可真是膽大包天了!上一次當着衆王子公孫的面要緻她于死地,這次竟然還敢當着後宮妃嫔的面耍花樣,簡直是蠢得令人發指!剛如此想,那甩袖的動作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最後一個動作結束時,夏候蝶甩袖的動作直朝着夏侯淳的門面而去,夏侯淳毫不懷疑這要是一柄劍的話,足夠穿透她的頭顱。

很可惜這隻是水袖,也隻能是水袖。夏侯淳猛地起身,揚起手一把抓住了朝着自己門面襲來的水袖,随後用力往後一拉,夏候蝶不防夏侯淳會有這麼一手,踮起的腳尖還未收回身體便随着夏侯淳的動作往前踉跄,重心不穩的她眼看着就要摔倒,夏候蝶絕望的閉上眼睛驚叫一聲,心中大罵夏侯淳千遍萬遍。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夏候蝶緩緩睜開了眼睛,就見自己身前多了一襲墨綠色的身影,男人身上帶着好聞的香味,剛強有力的臂膀正緊緊摟着她柔軟的腰肢。夏候蝶的視線在看到自己上方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時,耳邊什麼聲音都消失了,好像這世間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戊翀:“無事吧?”

原來方才千鈞一發之際,是戊翀出手接住了夏候蝶才讓她沒有在衆人面前狼狽摔倒。

王氏原本吓得從座位上跑了下來,見戊翀接住了夏候蝶後腳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要知道若剛才夏候蝶真的摔了,受傷點傷是小事,可若是臉上或是身上哪處留下疤痕,作為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來說,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皇後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吓得不輕,見人無事才心有餘悸地看着戊翀道:“老三,做的好,方才多虧有你及時出手。”

戊翀放開夏候蝶,沖皇後行禮:“謝母後誇獎,這是兒臣該做的。”

回過神來的夏候蝶很快鎮定下來,既然夏侯淳沒被她打到,那也一定要讓她嘗嘗别的苦果子!思及此夏候蝶嘴一撇,眼中馬上就蓄滿了淚水,擡手指着夏侯淳哭訴道:“姐姐,方才……”

夏候蝶話還沒說完,隻聽計歡揚聲喝道:“大膽,夏侯家的老二,你方才是要行刺本宮嗎?”

夏候蝶的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聞言被吓得僵在了原地,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本想以此将讓夏侯淳吃個啞巴虧,可沒想到一計不成反倒是讓計歡抓住了話柄。行刺皇貴妃這個罪名夏候蝶是萬萬不敢擔的,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方才她的水袖甩向計歡又是在場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雖然當時夏候蝶隻是想讓夏侯淳出醜而已,可這話不僅說不出口,就算說得出口,也無法磨滅她确實對皇貴妃娘娘不敬的事實。

“哼,好在有淳兒這丫頭替本宮擋住了你那不長眼的東西。”計歡說着拉起了夏侯淳的手:“來人,沖撞本宮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夏侯蝶那雙手給本宮砍了。”

在場所有人被皇貴妃突如其來的問責給弄蒙了,水袖而已如何取人性命?可皇貴妃要為難誰便是說她長得礙眼也能随意處理了,更何況夏候蝶确實當衆冒犯了皇貴妃呢?

王氏一聽吓得當場暈厥,好在被身旁的夫人扶了一把沒有摔倒。夏侯蝶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皇貴妃娘娘贖罪,臣女沒有那個膽子敢對皇貴妃娘娘不敬,剛才隻是臣女一時失手。皇貴妃娘娘饒命啊!”

夏侯蝶吓得哭了出來,一雙秋水般的眸子都快破碎了,求救的目光下意識的轉向了毋翀:“三皇子殿下,求求您救救臣女!”

計歡這一招先發制人讓夏候蝶有苦說不出,就連皇後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為夏候蝶開脫。她們有目共睹剛才夏侯蝶的目标是夏侯淳,可畢竟方才夏侯淳和計歡相鄰而坐,誰能證明那水袖不是沖着計歡,而是夏侯淳而去呢?但這宴會是皇後主持的,她又不能坐視不管,畢竟砍手真是計歡會做出來的事:“妹妹息怒。”皇後眼神示意心腹去扶夏侯蝶,以免她驚吓過度後不顧形象在衆人面前丢盡臉面。

“蝶兒不過是一時貪玩沖撞了妹妹,妹妹又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

“貪玩?”計歡看向皇後,哼笑道:“讓她跟姐姐這麼玩兒,姐姐要不要啊?”

皇後被計歡怼的面色鐵青,見她當着衆人的面不給自己台階下,氣的不再開口。

王氏此時悠悠轉醒,見皇後勸說都無用,趕忙爬到了計歡前面,哭喊道:“皇貴妃娘娘要怪就怪臣婦吧,是臣婦沒有教好女兒,蝶兒她是無意的,求皇貴妃娘娘放過蝶兒!”

計歡冷冷道:“你教女無方當然也是同罪。”

言下之意便是連王氏的手也要砍?王氏一聽,胸中一口老血上湧,直堵的她眼花耳鳴,若不是挂念夏侯蝶的安危,恐怕此時已經倒地不起。

計歡氣勢逼人,且在場的除了皇後外沒有比她身份更尊貴的人,可皇後已經被計歡怼的不願再管這事,一時間誰也不敢再貿然開口。氣氛一時間陷入死一樣的沉默,隻能聽見王氏母女凄慘的求饒聲。

兩名侍衛上前架住了夏侯蝶的雙手,眼見就要抽刀。

夏侯蝶吓得哭天喊地一直胡言亂語,好在沒有說沖撞皇貴妃娘娘的話。王氏爬到夏侯蝶身邊要去拽夏侯蝶的手,精細化過的妝容早就被哭花了,一張滄桑的臉上涕泗橫流。邊哭嘴裡邊說求饒的話。在場的夫人們都有孩子,王氏的一片愛女之心她們也能感同身受,眼前這一幕讓她們心中為之動容,不忍直視。

侍衛的手握在刀柄上,正要緩緩抽出,隻聽一人道:“等等。”

夏侯淳走到夏侯蝶身前對計歡行了一禮:“臣女身為夏侯府的嫡長女,又是夏侯蝶長姐,出了此等醜事臣女也難逃其咎,求皇貴妃娘娘高擡貴手,饒過二妹一次,臣女願意自身代之。”

說着,竟直直的跪了下去。

夏侯淳當然不是好心到真要為夏侯蝶求情,隻不過是順着計歡演完這出戲罷了。方才若不是計歡及時開口堵住了夏侯蝶的嘴,按照夏候蝶的個性,恐怕此時出盡洋相的就是自己。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完全都是夏侯蝶咎由自取,若非場景不合适,夏侯淳絕不會心軟。可是她不能讓計歡做這個惡人,夏候平如今正得聖寵,若計歡真砍了夏侯蝶的手,夏候平一定會一紙訴狀告到皇上那裡,屆時皇上為了安撫夏候平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夏侯淳不能給計歡惹這種麻煩。夏侯蝶和王氏肯定是要收拾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也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她隻需要一個契機,夏侯淳會連帶着上一世的仇,在這兩母女身上一一讨回來。

計歡當然明白夏侯淳的意思,既然不需要自己替她出頭,計歡也不會強求。她像是真被說動了般,大發慈悲道:“罷了,既然你要為你二妹求情,這事兒本宮便不計較了。”

夏侯淳叩首:“謝皇貴妃娘娘大恩。”

王氏看着夏侯淳的背影,這時候才跳出來做好人,分明就是故意為之。王氏心中明知道這隻是夏侯淳和皇貴妃做的一場戲,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夏侯淳這個人情她不能不接。盡管她心中漚的都快吐血了,可還是不得不對着夏侯淳充滿感激的道謝。

是什麼時候起夏侯淳變成的這樣難以掌控,狡猾多端的?王氏不知道,隻是她突然無比懷念起以前那個任由她捏扁揉圓的夏侯淳。

賞梅宴因夏候蝶這一插曲不歡而散,後面皇後也沒心思再主持大局,随意說了幾句之後便将衆人給打發走了。

離開之前計歡拉着夏侯淳單獨說了會話:“今日本宮本不願來參加這沒意思的賞梅宴,是計晖求着本宮本宮才來的。”

夏侯淳聽完卻不意外:“今日多謝娘娘相助。”

“不過嘛,你那二妹這麼一鬧,倒是有了點兒意思。”計歡狡黠的眨了眨眼:“本宮最喜歡收拾這種空長年紀不長腦子的人了。”

“娘娘開心就好。”

“不過,本宮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計歡擡手捏住夏侯淳額前的散發在手中摩挲:“仇人之間永遠隻有仇怨沒有感恩,你的心軟隻會變成刺向自己的利劍。”

“娘娘将我想的太善良了。”夏侯淳慢慢揚起笑臉:“這把劍我會親手送到敵人的胸口。”

晚上夏侯平回府後聽說了今日賞梅宴上發生的事,當着府裡下人的面将王氏和夏候蝶罵得狗血淋頭,期間王氏忍不住出言頂撞了幾句,最終以夏侯平打了王氏一巴掌收尾。

偷偷圍觀了全場的可可趕緊悄咪咪的回了院子将這事原模原樣的複述給夏侯淳聽:“小姐,你不知道當時府裡好多下人看見老爺打夫人,夫人挨了一巴掌以後鬧着要撞梁自盡,那頭都撞出血了,可是老爺看也不看她直接走了。”

夏侯淳道:“木頭做的梁子撞不死人的。”

可可恍然大悟:“小姐說的對啊,難道這夫人就是故意賣慘給老爺看的嗎?”

“王氏可不是會因為一巴掌而想不開的人。”夏侯淳不說多了解王氏,可認識她這麼多年對此人的本性還是有一點隻曉的。“她若真想自盡尋個沒人的時候投河不就好了,當衆撒潑賣瘋不過是将所有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讓父親在下人面前臉上挂不住,以此躲過這一節罷了。說到底還是想為夏候蝶開脫。”

可可更不解了:“可是二小姐并沒有受到老爺的懲罰啊?”

“可可,你知道生在官宦人家,最重的懲罰是什麼嗎?”

可可搖了搖頭。

“是你頂着尊貴的頭銜出生在府裡,卻不被所有人尊重,就連看門的小厮都能給你臉色瞧,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受一家之主的重視。生在官宦人家,最重的懲罰是那個官,十年如一日的将你視作空氣不聞不問,讓你以最尊貴的身份,在世上低賤的苟延殘喘。”

而這種懲罰,上一世的夏侯淳到死都沒逃脫。

“小姐,你說的太複雜了……”可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我聽不懂……”

“不懂是好事。”夏侯淳起身走到床邊坐下:“這一天下來我累了,早點休息吧。”

“是!”夏侯淳不說可可也不繼續糾結,反正這都是夫人和二小姐的事,與她們沒有任何關系,别人的事她才不會多費心思去想,不然的話可太累了。

躺在床上夏侯淳卻久久睡不着,她索性睜開了眼,隔間隐約傳來可可打呼噜的聲音。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姑娘,夏侯淳有些好笑的想。透過半開的窗戶正好能看到天上那輪圓圓的月亮,夏侯淳伸出手朝着月亮的方向抓住,為什麼明明看着觸手可及,可實際上卻遙不可及呢。

上一世在夏候府生活的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在腦海中閃現,王氏明裡暗裡對她使的那些手段如今想來卻不過是最低級的後宅之術罷了,當時的自己怎麼就不開竅任由對方拿捏住了呢?若是上一世她能早一些覺悟,是不是後來她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沒有人可以回答她這個問題。

夏侯府裡還有人沒有睡。

夏侯蝶淚眼婆娑的拉着王氏的胳膊,低低抽泣:“娘,今日夏侯淳和皇貴妃娘娘當着那麼多的人面陷害侮辱我們,女兒忍不下這口氣!”

“行了!”王氏深呼吸了一口氣,額頭上的傷還在隐隐作痛,可夏侯蝶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說不心寒是假的,可心寒又能如何,孩子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舍不得罵舍不得打,總想把這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她手邊,隻盼着嫁人以後能夠體會到她的辛苦。“夏侯淳那個賤人我自會收拾,你等着吧,不用太久了,這一次一定要她徹底身敗名裂,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娘,你說的是真的嗎?”夏侯蝶一聽,高興地兩眼放光。

“此事你不要管。”王氏對夏侯蝶的性子一清二楚,心知讓她知道太多隻會壞事,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地之前,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倒是你,如今你也已經十四,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

夏侯蝶臉一紅,低下頭小聲道:“女兒的心事娘親還不知道嗎?”

王氏一聽她提起此事頭更痛了:“蝶兒,娘就是想把天上的星摘給你也得有那個本事,三皇子是什麼人,咱們高攀不上。”

夏侯蝶的心思王氏早就知曉,卻從未看好過,因此心中也埋怨已久,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反駁道:“太子妃不也就是個三品朝臣的庶女,女兒哪點兒比她差了?怎麼就不能嫁給淩王!”

王氏急忙捂住了夏侯蝶的嘴:“蝶兒,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太子妃的身世是你能輿論的嗎?”

“娘!”夏侯蝶将王氏的手拉了下去:“這裡又沒有别人,反正女兒把話放在這裡,這輩子除了淩王,我誰都不嫁!”

“蝶兒。”王氏歎口氣,拉着夏侯蝶的手放在手中苦口婆心的勸說:“這世上什麼好看的男兒沒有?你若看上的是什麼侯爺世子,娘就是拼一拼也給你把這事兒定下,可偏偏你看中的是淩王,且先不說趙家是三代為官在朝中遍布人脈,咱們就說你爹,你可知自從太子出事以後皇上便起了廢黜的心?你爹一屆白衣出身不想沾染這潭渾水,若是選對了自然好,可若是選錯了,那咱們夏侯府就算是完了。所以你爹一直保持中立,對其他幾位皇子的示好都蒙混過去,若是你真嫁去了淩王府,相當于是要讓整個夏侯府陪着你一起冒險啊!”

夏侯蝶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女兒相信淩王有這個本事。爹爹就是被陰十娘迷昏了眼丢了頭腦,泰平幾位皇子中,太子平庸,四皇子自吏部尚書死後外祖家便沒落了,五皇子母家卑微,六皇子出自宮女養在皇後膝下早是棄子,七皇子雖有計家撐腰可他還年幼,除卻三皇子還有誰能擔此大任?”

王氏見她仍舊執迷不悟,心中既生氣又無奈:“蝶兒,你在這裡一廂情願,可有想過淩王願不願意?”

夏侯蝶幹脆抱着王氏撒氣了嬌:“女兒不管,娘親若是真為了女兒好就該替女兒選一門女兒滿意的親事。”

王氏抱着夏侯蝶看向遠方陷入沉思。正如蝶兒所說,三皇子确實是泰平所有皇子中最好的選擇,縱然選錯了萬劫不複,可若是,選對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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