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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厭厭夜飲,不醉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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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淳趕到濟華堂時,隻有陳伯在鋪子裡。

“陳伯,茯苓前兩日是不是去大理寺找我了?”

“小祖宗你可算來了!”陳伯從藥櫃後面走了出來,激動地對夏侯淳道:“茯苓那丫頭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跟我說要嫁人!問她對方是何許人,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你說這事我怎麼管得了,還好你總算來了!”

“嫁人?”夏侯淳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可能:“從小到大茯苓除我以外就沒有……”可話說到一半,夏侯淳頓住了。上一世她們倆個從生到死相互陪伴,她們對對方比自己還了解,可那也是上一世。

重生後為了保護茯苓,也為了讓茯苓變得更好,她們已經許久沒有坐下來徹夜談心了。甚至就連坐在一起,都沒有過。每次見面都是匆匆來匆匆走。

突然間,夏侯淳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她從未質疑過她和茯苓之間的感情,可她忽略了茯苓的需求。夏侯淳回憶起茯苓剛離開自己時,一次次的提出想回到自己身邊,可自己呢,都以為茯苓好為由拒絕了她,如今想來夏侯淳後悔不已。

為今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茯苓,如果她願意回夏侯府,自己就帶她回去,至于親事,茯苓年紀尚小,現在就談此簡直就是胡鬧。

夏侯淳正要離開,茯苓從外面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這人夏侯淳認識,計晖也認識。

“淩王?”夏侯淳看着門口挨得極近的兩人,眉頭深深皺起。她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對身後陳伯道:“陳伯,有病人來看病還不快帶人進去。”

“本王不是來看病的。”毋翀看着夏侯淳笑,那笑容多少夾雜着些玩味:“本王是來提親的。”

“呵。”夏侯淳被毋翀無恥的話給氣笑了,此時她還沒意識到事情多個嚴重性:“濟華堂是座小廟,可裝不下三皇子未來的王妃。淩王還是他處另尋吧。”

夏侯淳直接毫不客氣的對毋翀下了逐客令,毋翀表情不變,他正要開口,茯苓卻先他一步:“小姐,三皇子是我請來濟華堂的……”女孩子家臉皮薄,這裡人多她有很多話說不出口,隻能小聲對夏侯淳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夏侯淳雖然心急,卻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隻能摁下對毋翀的不快,将茯苓拉到自己身邊:“有什麼事晚上跟我回去再說。”

“小姐……”夏侯淳抓着茯苓的胳膊,茯苓正欲掙脫她的手掌,不料一旁的計晖突然伸出手将她的身體固定住,不讓她動彈。

茯苓一臉茫然的看着計晖,不知她為何有此舉動。

計晖道:“你别動。”她又看着夏侯淳道:“你的手還沒好,先放開她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夏侯淳本來心裡急的沒了方寸,計晖這一席話讓她噪亂的心安靜下來。她放開手,對茯苓道:“茯苓,我今日是來接你回去的,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了,你不想學的東西我也不逼你學了,跟我走好嗎?”

說到最後,夏侯淳話語裡竟然帶着一絲請求。

茯苓雙眼噙淚,夏侯淳不知道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可如今已經晚了。“小姐,茯苓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小姐,你就成全茯苓吧。”

夏侯淳一陣沉默過後,對計晖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複又看着毋翀道:“淩王殿下,借一步說話。”

計晖沒有阻止夏侯淳,很是配合的站在原地沒動,隻是視線一直跟在走出去的夏侯淳身上。

濟華堂隔壁有條巷子,半丈寬,人少。

兩人走到巷子口,相對而立。

“淩王,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茯苓是我妹妹,我不可能讓她嫁給你的。”

且先不論毋翀身份特殊,貴為皇子其王妃本就沒有自己做主選擇的權利,便是大張旗鼓迎娶入門,也少不得妻妾成群。再則,夏侯淳從心底裡就不認為毋翀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茯苓心思單純,若是真進了淩王府的門,隻怕要被後院的那些女人吃幹抹淨。

毋翀卻覺得好笑,他看着夏侯淳,眼中滿是玩味:“怎麼,做我的王妃難道會辱沒了茯苓那個丫頭不成?”

“我不知你是一時興起還是另有所圖,但是淩王心中應該知道,皇子的親事就連皇子都做不得主,淩王的王妃自然也不能例外,還請淩王看在臣女救過你一命的份上,放過茯苓吧。”

“可是。”毋翀饒有興趣的看着夏侯淳着急,不緊不慢道:“是那小丫頭非要嫁給本王,本王隻是順從她的意思而已。”

“你有什麼要求直接提!”面對毋翀油鹽不進的态度,夏侯淳生氣了,她仰着頭怒視毋翀:“堂堂王爺,又何必跟臣女繞彎子呢,臣女自認沒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淩王,淩王何故要害臣女的妹妹?”

“你說對了,本王确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毋翀伸出手捏住夏侯淳的下巴:“本王記得本王對你說過,要娶你做本王的王妃。”

她當然記得毋翀曾厚顔無恥的提過此等要求。

夏侯淳恨得咬牙切齒:“臣女記得臣女沒有答應!”

“本王也記得。”毋翀歪着頭,歎息道:“可是本王心悅你,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了,你既不肯同意,就連父皇都被你說動将本王的請婚駁回,那本王便隻能如此了。”

“所以呢。”夏侯淳撇過頭:“這和茯苓有什麼關系?”

“聰明如你難道還要裝傻嗎?”毋翀眼神突然變得犀利,他直勾勾的盯着夏侯淳:“你和茯苓,本王定是要娶一個,本王希望那個人是你,可決定權在你手中。”

話已至此,已然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夏侯淳知道自己和對面這個瘋子已經無法溝通,如今要想阻止這門親事,隻能從茯苓着手。隻要她自己不願,那誰都不可能強迫她。

氣氛正劍拔弩張之際,“你的手。”毋翀突然看着夏侯淳,輕聲細語的問道:“沒事了吧?”

夏侯淳不想跟他糾纏,更懶得回他這種問題,她轉身就要走,毋翀卻毫無邊界的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給我看看,傷的重不重。”

“放開!”此刻夏侯淳心中懊悔不已,若當初沒有救他,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她心中氣悶,聲音也大了起來:“淩王殿下自重,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要做出無恥行徑嘛!”

毋翀有些無奈的哄道:“隻要你同意嫁給我,茯苓那丫頭我自然不會動她分毫,你又何必跟我置氣?快讓我看看,你的手如何了。”

夏侯淳轉身看着毋翀,上一世,也是這人,看自己就如看一隻沒有血肉的蝼蟻,隻需要他擡擡手,自己便萬箭穿心死無全屍。這一世,他也不知是哪根筋錯亂了,對自己産生了心思,但這并沒有讓夏侯淳有絲毫的竊喜,多少姑娘期盼得到毋翀的愛慕,可夏侯淳卻對此避如蛇蠍。

倒不是她有多高尚,但凡換一個男子,對她表達愛慕,她都會為此而心生愉悅,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人喜歡自己,便是證明自己有一處閃光點讓人歡喜。

可毋翀是什麼人?

她早已見識過他的心狠手辣。

她避之不及。

“淩王殿下,臣女再跟你說最後一遍,臣女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思,别說這一世臣女已心有所屬,便是孤苦無依一世,哪怕堕入風塵,都絕不會踏進你淩王府半步。”

這話無疑是一把利刃,将毋翀深深的刺傷。

孤苦無依一世,哪怕堕入風塵?

他究竟是有多差勁,才會讓夏侯淳說出這種決絕的話?

毋翀眼神傷感的看着她,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明明之前他們相處的回憶是那樣美好:“夏侯淳,别說當初在淩王府,你對我的照顧都是假的,别說你傾盡全力救治我,都是違心的奉旨行事!”

“沒錯。”夏侯淳眼神異常決絕,一副勢必要和毋翀劃清界限的樣子:“當初若非計晖因你入獄,我根本不可能涉險去救你,淩王殿下也别将臣女劃為舍己為人的善類,我們都一樣,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

饒是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真當親眼看着那些傷人的話從夏侯淳的嘴裡說出來,毋翀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頓感身上的力氣被抽空,無力的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卻讓他覺得陌生無比。

“夏侯淳,你雖手無寸鐵,卻已将我傷的體無完膚。”

“是嘛。”夏侯淳無所謂的看着他:“原本臣女也不想的,可是你觸碰到臣女的底線了。茯苓對臣女來說如同胞妹,你若要害她一世,我必與你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好啊。”毋翀用力咬着後槽牙,回望夏侯淳:“夏侯淳,你不要後悔。”

夏侯淳道:“淩王殿下,臣女奉勸一句,你若還想繼續你的狼子野心,就不要為了兒女私情毀了前面所有的努力。”

“多虧了你的提醒,本王改變主意了。”毋翀一改方才的受傷神态,露出冷然的笑意:“茯苓自是不配做淩王府的王妃,可區區一個侍妾麼,還是做得。”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夏侯淳丢下這句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讓茯苓給毋翀做妾?做夢!

當晚,夏侯淳宿在了濟華堂,茯苓的房内。

兩人在一張床上,蓋着同一床被子,明明從小她們便是這樣親近,可如今,夏侯淳卻覺得陌生極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茯苓,離她越來越遠。

夏侯淳急切的需要找一些話題來緩解她們之間的沉默,可腦海裡搜刮了一圈,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時她才恍然想起來,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談談心了。

時間,距離,悄悄改變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夏侯淳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隻能搜腸刮肚的找一些陳年舊事打破尴尬的氣氛。

“茯苓,還記得小時候你還愛哭嘛,每次哭的我煩了,你才肯停下來。”

黑夜中,茯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實,也或許是有些陌生:“記得。”

“以前吃不飽,穿不暖,可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足夠了。”

許久,茯苓才甕聲道:“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我們之前的感情呢,也改變了嗎?”夏侯淳從床上坐起來,黑夜中她看不清茯苓的表情,隻是她渾身冷漠的态度,将夏侯淳深深的刺傷了:“茯苓,我之所以把你從夏侯府帶出來是為了讓你過的更好,是不想讓在在那個吃人的後院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活着……”

茯苓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可你管過我嗎?”

一句質問,徹底将夏侯淳打入谷底,可這也隻是個開頭,茯苓的質問還在繼續。

“小姐,我承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你給我請夫子,讓我學算術,讓我讀書寫字,可你從未問過我願不願意,那些我不想做的事,為了讨好你,我努力做到最好,可是你呢,什麼時候關心過我,什麼時候正視過我的努力?”

茯苓心中仿佛積壓了說不完的哀怨:“你有了計将軍以後,一心都在她的身上,我呢,我隻能在這裡,等着你盼着你偶爾能夠想起我,能來看看我。你知道在那些等待的日子裡,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我每天都在煎熬,每天都陷在自我懷疑裡。我每天都在問自己,為什麼你突然要和我拉開距離,為什麼不讓我陪在你身邊,為什麼你可以一夜之間變得和從前天差地别,陌生到讓我覺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小姐,你現在隻看到我變了,可是對我來說,你早就變了。”

茯苓的話每一句話都重重的敲擊在夏侯淳的心尖上,疼得她止不住顫抖。

此刻,她才知道方才提起她們之前相伴的點點滴滴,是件多麼諷刺的事情。

夏侯淳低頭沉默了許久,上一世與茯苓相處的最後一幕湧現在腦海裡,自那一别,她們便再也沒有見過。以至于重生後,她害怕悲劇重演,忍着不舍将茯苓送出了夏侯府。後來因為種種事情,她也無暇再顧及茯苓,對她缺少了關心。

茯苓如今不過十二歲,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夏侯淳自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身為姐姐,她對不起茯苓。

“茯苓,你說的那些我都認,是我做得不夠好,可我希望你過得好這一點你不可以質疑我。從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茯苓深吸了一口氣,那些壓在心底的委屈統統說出來後,她反而釋懷了,從前求而不得的東西,就算如今近在咫尺,她也不想要了。

“姐姐。”茯苓坐在夏侯淳對面,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你說過,在你心裡我就是你的妹妹,那現在妹妹就求你一件事,成全我和淩王的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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