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風輕雲淡的無視那些不懷好意的打量,可可做不到。她也不怕以下犯上沖撞權貴,冷着臉對剛才說話的夫人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各位夫人可不要惡語傷人,污了我家小姐的閨譽!”
“哪裡來的丫頭片子,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那位夫人倒是像占了理似的,微仰着臉怒視可可:“好沒規矩的丫頭,夏侯府就是這麼教導奴才的?來人,給我掌嘴!”
聞言,那夫人身邊的丫鬟快步上前,攔住了可可的去路,揚起手就要去打可可。
可可自然是不會反抗的,她自知以自己的身份頂撞了在場的夫人,定然是要吃苦頭的。可隻要能維護夏侯淳,哪怕隻是一句話,挨打她也認了。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竟有不少大人也被女眷這裡的嘈雜聲引來了。
那夫人得意的看着夏侯淳:“夏侯小姐,你府裡這個丫頭不懂事,讓我來替你好好教導教導,也省的她日後對你以下犯上。”
言語間滿是嘲諷。
見此,可可也顧不得即将落在她臉上的巴掌,還要開口再頂回去。
在場的夫人小姐哪個沒懲戒過下人,她們對可可這一巴掌毫不在意,她們更想看的是夏侯淳因此而吃癟。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一巴掌打的雖然是可可,但丢的是夏侯淳的臉。
于是在衆人隐隐有些期待的目光中,那受命打人的婢女手擡的更高了,不用想都能猜到這一巴掌落在臉上定然是要見血的。
“啪!”
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宮門内。
在場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倒不是可可被打的狠了。
而是就在那一巴掌快要落在可可臉上時,夏侯淳竟用力一掌拍在了打人婢女的手上。
将婢女的巴掌拍歪了不說,還讓她重心不穩,摔在了化開了雪的濕地上。
婢女又驚又囧,面對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燥紅了臉。她是受主子的命去教訓夏侯府婢女的,她與可可自然是沒有尊卑,毫無顧忌。
可夏侯淳是夏侯府大小姐,雖說現下自己被推在了地上,丢人吃痛的都是她,但她不敢造次到夏侯淳身上去,便隻能忍下了。
那夫人見自己的人被打了,心覺連帶着丢了臉面,怒道:“好你個夏侯淳,果真是沒有教養的丫頭,竟然敢動手打我府裡的丫鬟!”
“說得好。”夏侯淳不怒自威,一雙波光潋滟的美眸平靜的看向那位夫人:“夫人都管教到夏侯府上的丫鬟了,莫不是想做夏侯府的主母?”
一句話堵的那夫人面紅耳赤,說不出話。
先出口管教别人的,可是她自己。
夏侯淳如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話,不僅讓那位夫人失了名譽,連帶着夏侯平也臉上無光。
前腳王氏做出那樣不守婦道的下作事,後腳又冒出個有夫之婦管教自家後院的下人,這傳出去還讓一向孤高自傲的夏侯平怎麼做人?
恰恰如此,那位夫人沒想到夏侯淳為了口頭之快,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屬實是讓她又驚又怕。
一時間,諾大的宮門口靜的落針可聞。這下,再沒人敢出言找夏侯淳不痛快了,誰知道她萬一發起瘋一通攀咬,又給自己身上扣個「想做夏侯府主母」的帽子。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可經不起此等閑言碎語。
見自己的目的已達到,夏侯淳牽着可可的手,就要往前走。
她神色平靜,無波無瀾,可那微微顫抖的手臂,和不受控制抖動的手掌心,出賣了她的風淡雲輕。
可可心中一陣悶痛,小姐的手還沒完全恢複,剛剛又為了她擋下那一巴掌,她真的毀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如此,方才她應該自己擡手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