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谷一夫的聲音一出現,讓他呆滞了很久。
這家夥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又找了多久?
到這一刻,他才将自己的思想從過往的經曆中挖出來,再次重新構建對這世界的認知。
後來,他才問起森谷一夫,當時是怎麼找到他的。
“你是不是健忘,當初這個小裝置可是我們一起研制的,它可以幫助我們定位對方的位置噢。”
經過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那段時間正好是家族決定放棄給他繼承權的時候,确實沒有注意到研制發明的功能。
他回到家族,毫不猶豫的奪取控制權,狠厲手段讓以前的家族人對他感到害怕。
然後,他的摯友也從一個漸漸變成三個。
遇到米谷夫婦二人是在他三十歲的時候,在夫妻倆剛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時遇見了他,順手幫了兩人一次。
最後頻繁的來往,使四人很快就成為了摯友。
研究生物領域的米谷夫婦,就業于一處生物實驗室,聽他們說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以後也會來到日本,據說是在華國上學。
他和森谷一夫都很默契地沒有詢問原因。
四人的情誼一直很好,經常在一起聚餐旅遊。
那場事故發生了。
實驗室病毒洩露,米谷夫婦死在了那場事故裡。
從那以後,森谷一夫也開始閉門不出,據說是在做研究,并将他拒之門外。
他又變回了一個人。
仿佛再次回到年少時那個夏日的時光。
但是,現在的他早已沒了當初那般荒謬的信仰。
當他找人去調查病毒洩露事件真相時,才發現所有的消息都被公安封鎖。
無法尋找的真相。
随後他通過工作來麻痹自己。
雖然後來新的消息來臨,但卻是不幸的。
森谷一夫死了,他死在了自己的電腦前。
法醫檢測是猝死,沒有任何征兆,隻能認定為突發性死亡。
葬禮過後,他來到森谷一夫家裡,回憶着以往的記憶,似乎所有的悲痛才翻湧而出。
空蕩的房間,精密的電腦,做實驗的儀器。
電腦的顯示屏一如森谷一夫離開那天,藍色的屏幕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牆上羊毛氈闆釘滿四人的合照,其中最多的是他和他兩人的。
從高中時期一直到大學,再到工作。
所有的一切都預示着兩人的友誼,從來就沒有變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失神地喃喃自語。
哒哒。
旁邊的電腦上發出聲音,上面竟然跳出一排排文字。
[您好,我是森谷一夫先生創造的人工智能,被命名為航海者,你有什麼疑問可以随時問我。]
夢幻的藍光渲染他的瞳孔,所有的真相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原來,有個名為黑衣組織的國際犯罪團夥。
實驗室那場事故,是那個組織在地下做違法實驗洩露的病毒。
而森谷一夫發現了真相,卻被盯上,在回家的路上被那個組織殺手,投喂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回到家過後才死亡。
森谷一夫也調查到,米谷夫婦的女兒終于來到日本,就像當初她的父母一樣,毫無征兆的出現。
那個少女身邊出現的其他人卻很不簡單,森谷猜測她說不定是破局的關鍵。
但是現在連他也被那個組織盯上了,說不定那個組織的人不久就會找上門來,隻有将手上的信号通過其他方式傳遞出去。
所以,他制定了一個計劃。
召開了一個在遊輪上的人工智能發布會,引那群家夥上鈎,再邀請少女前來,将部分信息透露給少女,把存有航海者原模型的項鍊交給少女。
遊輪爆炸随之發生。
當他跌跌撞撞地逃離爆炸中心,眼前已經開始發黑。
隻希望他留下的那些線索能夠有用。
他睡着了,期間似乎過去了一年,又像過去了一個世紀。
當他真正醒來的時候,聽到的是那個組織團夥被擊潰的消息。
他知道少女成功了。
當他再次來到墓園的時候,已經是夏天。
将幾束太陽花放置三個墓碑前,他的手撫摸上那座屬于森谷一夫的墓碑。
細細的觸感蔓延手心,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