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那麼華麗繁雜的衣服,還能跑那麼快,真是太厲害了。
姜念視線從大門外透出,朝那兒艾行動的路線看去。
那裡隻剩下湛藍的天,和與祈願樹下相比顯得空曠的場地,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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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孟堯在其他人的簇擁下擇了其中幾塊翻看起來,随着那一群人朝她挂着木片的方向靠近,姜念不由凝神起來,暗藏起心底似要流露出來的緊張,視線緊緊跟随着孟堯的行動。
身為天天依附各種遮擋物來前行的艾,想要不讓圍着孟堯的那一群貴族發現簡直不要太容易。
但想避開孟堯身邊跟随的守衛,難度會高出許多。
詩蟬堂裡落座在香席旁的人越來越多,姜念也不好再繼續看着祈願樹那兒,隻能堪堪移開了視線。
她的目光未落到面前實木質的桌面上一會兒,一道清脆的聲音便打斷了她正在腦海裡暗算着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突忽起來産生變動的計劃。
姜念擡起頭,朝聲音傳來的那道方向看去。
打斷她思緒的對方穿着和她一樣,是同為花朝會裡屬于“侍女”的人。
見到姜念将注意力轉了過來,侍女笑了笑,微微轉身朝旁邊示意了一下。
對方擡起的手示意向對面那桌的人,其中為首的少女在那桌人其中分外的顯眼。
像是注意到姜念看過去的視線,少女擡起頭,朝姜念輕輕笑了笑。
她們的意思很明顯,是在邀請她過去。
可現在她此時的穿着是“侍女”,而并非是“小姐”。
為何要邀請一個“侍女”?
是想打探什麼事情嗎?
碰觸到箱子泛涼意的邊緣,姜念收起了心中思緒,起身同侍女回了禮,朝那群少女走去。
來蒼郡的這些天,她都着重于去行與烏糜衆有關之事,就連出國賓館去外邊行動,也都沒有去留意周邊的建築與人土風貌。
這會兒少女讓她過去,倒是這段時間内第一次同蒼郡裡屬于"陌生"這一範疇的人說話。
......
什麼時候了,現在就連“烏糜衆”這個詞,對她來說,都屬于熟悉的範疇内了。
果然無論到哪兒,她都逃不了當社畜的命。
唉。
姜念閉了閉眼,壓下心中那絲無奈和歎息,在侍女的引路下,走到了那層層圍住少女的人群裡。
周邊的少女着裝看上去都不凡,大多應當是參加花朝會的貴族小姐。
而能被這群貴族小姐包圍着的......
姜念調整好心中的思緒,低頭朝少女行了個禮。
“小姐有何吩咐?”
迫于行動才着裝成侍女,但在此情況下,她也不會說出奴婢這類詞。
若不是對方有急事求于她,也不會這般直接命人讓她來。
周邊的貴族小姐聽到她這般稱呼,也未多言,隻擡手以手帕遮面,笑吟吟地看着她。
被周身不知名美少女貴族小姐們盯着有點毛骨悚然的姜念:“......"
那少女不在意周邊人的動靜,直白的同她道:“請問你主子乃何府千金?”
姜念垂着的眼睫眨了眨,她輕聲回道:“回小姐,是崔氏。”
“崔氏?”
這身份是秦覽安排的,姜念也隻記了别人會詢問的那些訊息,至于這戶人家到底存不存在于蒼郡,她并不知曉。
但能大大方方的僞裝出來,定是不怕原主人發現的。
少女聽到回答,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态,随即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過問,笑着同其他小姐低語了幾句,周身的那群少女瞬間散去。
胭脂水粉味道一淡,姜念隻覺鼻子通透不少。
詩蟬堂外的人群喧嚷,似是其中有一貴族得到了孟堯的賞識,引起周邊貴族的議論。
少女也聽到了室外的動靜,随即正起神色不再打量,心底下定決心後,擡手朝姜念勾了勾手指,壓低聲音問:
“你那位主子……是否與五皇子有所往來?”
她頓了頓,笑了:
“你應當明白,與我有所聯系,在蒼郡内能得到何種榮耀。”
“而如今,你有一個難得的機會可從你家小姐那兒,轉而效忠于我。”
那少女絲毫不懷疑自己家的家族在他人眼裡的震懾力有多強,理所當然的命令道:
“祈願樹下...我在那兒挂了一片祈願條,你主子不是出去找五皇子了?趁她引五皇子注意,取下那祈願條交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