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琪孟澤快步跟上,三小孩神情緊張,呼吸放慢,悄聲往樓下挪。
周圍開始一點一點變暗,直到完全變黑,三人在漆黑的環境裡打開了學校發的手表,借着微弱的光,又繼續往下挪。
也不知挪了多久,大概往下走了有六七層,又過了一個轉角,三個小孩終于看到前方有了一點藍色的暗光。
三個小孩眼睛一亮,前方的光點越來越大,三人湊近,才發現那光是從一扇緊閉的門上方的窗口冒出來的。
有人聲從門裡傳出來。
漆黑的長廊,微弱的亮光,隐約的說話聲……簡直是三個小孩幻想中絕佳的冒險現場!
來了嗎?他們是不是要帥氣地揭露黑色的地下交易了?
三小孩興奮地将耳朵貼近大門,試圖聽清門内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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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又拖進來三個人。
黎桢數了一下,至此,他們下午的跨境小夥伴們,應該都齊了。
期間陸陸續續醒來了幾個人。
這些人一個接一個,既懷疑世界、無能狂怒、奮起發狂、以畢生所學詛咒不知名人物祖上十八代、并在物理上被重新揍暈後,終于完美發揮了自己殺雞儆猴的作用,再也沒有後繼者敢冒頭。
這個屋子很大,屋内設計極其簡單,除了一個大半個屋子大的圍欄,和一長條圍着圍欄的凹槽外,就是一大片的空地。
圍欄不高,一個成年人費點力用跨的,肯定能跨過去,但沒人敢這麼做,因為上一個這麼做的人已經被揍了一頓并拖走了,這人被揍得極其殘忍,被拖走時留下來的血痕至今還留在地上,已經幹了。
誰也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裡。
圍欄裡一共有三十多人,除了黎桢眼熟的,還有十來号原來就待在這裡的人。
這些人面色很平靜,甚至不麻木,他們的雙腳都被鎖鍊鎖住,隻能小幅度地走動,雙手卻不受限。
圍欄前的凹槽裡有藥,是專門用來慰問他們這些剛來的病人的。
圍欄外面站着三個人,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領頭的人是個高壯的壯士,正掃視着圍欄裡的每一個人。
可能他是在清點人數,黎桢緊張地看着這個男人,害怕出現什麼變故。
有個姑娘從醒來開始就在哭,壓抑不住的哭聲一抽一噎的,在安靜的屋子裡很突兀。
圍欄外有個男人被吵得煩了,罵了一聲,直接一個跨步跳進欄裡,一把扯住姑娘的頭發,男人粗犷的面孔靠近女人,顯得萬分猙獰:“臭、婊、子!你哭個鳥!再哭第一個把你拖出去!操!——啊!”
黎桢被吸引了注意,一轉頭,正巧冷靈也轉過身來,黎桢就對上了冷靈笑盈盈的眼睛,他不自在地幹咳一聲,别過臉。
他透過冷靈的笑臉,看到男人慘叫着,手以一種反人體學的姿勢折向一邊,大拇指的位置還被開了個碩大的口子,黎桢看了一眼,心下斯了一聲,幾乎要出現幻痛。
男人的慘叫久久不散,來自兩個源頭。
一個是冷靈剛收回的腳,一個是姑娘尖利的牙。
女人真是一種兇猛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