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雨妖姐姐是雨還是雲？”

“孟兮何！”，孟兮何又一頓，哼了一聲，“我是天邊一絲積雲所化，集天地靈氣而成。”

凡是非人而得靈之物，在此間統稱為妖。

孟澤：“老師說，雲都是超級重的，會下雨的雲裡面有很多水，姐姐你重不重？你的水在哪裡？”

孟兮何哼道：“别把我跟那些未開化的雲比，我是集天地靈氣而成的積雲！天地萬物之水皆掌在我手，我想輕就輕，想重就重，怎的？”

孟澤：“哇，好厲害！那姐姐你會飛嗎？”

孟兮何：“當然！”

孟澤：“可以給大樹澆水嗎？”

孟兮何：“當然！”

孟澤：“可以抓小魚吃嗎？”

孟兮何：“當然！”

孟澤：“可以從平潭縣遊到新竹市嗎？”

孟兮何沒懂孟澤的話，但既然是“遊”，那就是她的統治區，得意道：“當然！”

孟澤眼睛一亮，把手裡的空杯子遞上去：“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當然！”

孟兮何趾高氣昂，食指在那空杯子邊沿點上一點，空杯子即刻滿了。

孟澤：“謝謝姐姐！”

黎桢：“……”

剛剛他就看着孟澤一口氣吃了一堆幹糧點心，茶都喝完了，果然孟澤這小孩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就是渴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孟兮何這一下又把她的“兩立論”忘得一幹二淨，也想不起來他們之間的世仇了。

——隻是孟澤喝了這麼多水，一會兒不會想上廁所吧？

果然沒一會孟澤委委屈屈的聲音就想起來了：“我想尿尿……姐姐，你能不能把我肚子裡的水拿走？”

孟兮何：“……不要！”

孟澤：“那就是可以拿走的吧？姐姐你幫我拿走吧？”

孟兮何：“就不要！”

孟澤：“可是我好難受。”

孟兮何：“你難受幹我何事？”

孟澤不依不饒：“我難受……”

孟兮何：“……不要煩我！”

黎桢：“……”

這個世界的當今皇帝姓蕭，國号為“唐”，但這個朝代的京城卻不像他們世界的唐長安，在制度和模式方面更像宋時的汴梁，自《百妖律》推行後，妖民真正有了屬于自己的權利，也許是為了照顧特殊妖群，但更有可能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大唐取消了宵禁，晚上的大唐街區仍舊燈火通明，遙遙望去，宛若一道通天的不夜之城。

黎桢抵達京城時，是上午，還沒領會到京城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