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誘人的魔法往往會帶來痛苦和不幸。——《哈利·波特》
塞利尼·塔洛斯到加拿大沒多久就學會了手 槍和狙擊槍。
她向來天賦異禀,雖然談不上百發百中,但絕對可以打中目标的重要部位。
在她學會之後,她便發現她是無比迷戀着它們的。
作為人類工業産線上頂尖的象征,同自己的魔杖一樣冰冷的槍管之中仿佛藏着一個沉默的死神。她是如此喜愛着它們,沒多久就開始着手改造魔法槍支。
她擅長使用的意大利伯萊 塔92F手槍和奧地利格 洛克17型手槍,無論是在裡世界還是表世界都被人大量使用。射程遠,匣彈量大,速度快。
而狙擊槍,她的教導者讓她專門學習了1990年服役的巴雷 特公司 Barrett M82A1。
離開加拿大前,她還拿走了一支夏伊戰術公司新出的狙擊槍CheyTac M200。
四支槍支都被她進行了改造,彈匣裡刻印上無痕延伸咒,底部還有永久性複制咒。
槍身上刻印了防碎防腐的保護咒和降溫冷卻咒,彈道有着強化咒和複原如初,在槍口和瞄準器刻上了追蹤咒,用魔法削弱了後坐力,加長了射擊距離。
它們不僅可以填充普通的子彈,也可以用魔力蓄造子彈,這是為了保證她的武器可以做到真正的“衆生平等”,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她還提前制做了不少有特殊咒印的魔法子彈,比如強力爆破,禁忌詛咒,甚至還有幾枚治愈咒子彈。塞利尼還進入科波特家族武器庫拿了不少子彈做為備用——在北美,槍械不貴,貴的一直都是子彈。
長輩還提前告誡她要制作一個可以僞裝成正常用品的煉金武器,用來日常攜帶她的武器,她選擇制作一個大提琴。
大小剛剛好,還是她學過的樂器。
上好的木材制作的琴身是手槍和狙擊槍的盒子,附加了反感測咒語和混淆咒,甚至還加上了防盜咒和保護咒。
麻瓜世界的碳素鋼絲普遍太細,但用煉金術改造後,更加堅韌,可以無限延伸,無比鋒利,她也為它同時添加了隐形、附魔的效果,僞裝後就當作琴弦裝了上去。
到達美國紐約後,她就是背着這些東西走在大街上,在和傲羅打鬥中又收了起來。
塞利尼·塔洛斯在刺殺紐約市長後就直接前往美國西部地區尋找印第安巫師的蹤迹。
她本就無意在紐約久留,從實戰中了解了自身的實力就達成了目的。
也無須與他們過多纏鬥,免得徒增煩擾。
即使現在美國巫師與麻雞政府關系僵化,但在面對她這個完全的外來者也會暫時對外。
與其留在這裡與他們“探讨”些無關痛癢的黑魔法,倒不與快些找到印第安巫師的聚集地,得到為西弗勒斯·斯内普重塑身體的人體魔法。
而印第安人的蹤迹,自麻瓜世界的殖民戰争以來,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都隻在美國的西部和南美洲才有消息。
她現在化身渡鴉在美國的上空長久飛行,有時會喝下複方湯劑用麻瓜的方式趕路,有時則會幻影移形到自己确定的人煙稀少之地。
美國的傲羅巫師和英國的傲羅合作後有不少自己的魔法信息,他們如同鬣狗一般緊追不放。
她不得已花了點時間,研究出可以施展複數替身的魔法,用來擺脫他們把他們引到别的方向。
大航海時代,盎格魯撒克遜人踏上這片屬于印第安人的大陸後,為了掠奪财富,就對原住民展開了奴役,屠殺以及驅逐。
到了近代,麻瓜建立了國家和政府,提出所謂的人權和自由的政治理念。
為了彰顯這個血 腥利益集團的“仁慈”,特意為當年所剩無幾的印第安人在美國的西部建立了“保 留地”。
古印第安人的神話深受薩滿巫術文化影響,原住民和他們的本土巫師關系緊密,或者說他們本就是一體的。
印第安巫師在國家部落裡擔任着薩滿祭司的職位,為部落的人們溝通天地,祈求神明,保佑部族。
漫長歲月的屠殺裡死去的不隻有普通印第安人。古瑪雅人幾乎在這片土地上銷聲匿迹,更罔論保存着人體魔法的薩滿祭司。
塞利尼·塔洛斯幾乎是不報任何希望的搜找。
她披星戴月地趕到美國西部,然後使用時間轉換器和魔法替身開始在各個州遠離城市的地方搜尋魔法波動。
終于,在7月5日的夜晚,塞利尼·塔洛斯在美國西海岸加利福尼亞州的科羅拉多沙漠與内華達山脈的交界處發現了他們的蹤迹。
她是化身渡鴉在天空上飛翔時看見了他們。
月色下,高大林木間的平坦場地上繪制着金色的陣法,周圍擺放着許多陶罐,裡面有煙霧飄散出來。
在21世紀初他們卻穿着古老的服飾,各段年齡的人手舉各種骨頭做成的禮器,圍成圈繞着一個頭戴彩色羽冠,身穿顔色豔麗寬大衣袍的人祈禱。
他們跳着神秘的舞蹈,口中唱着古瑪雅語,場地上不時有火焰憑空出現。
這是一場古老的月光禱告儀式,雙目緊閉坐在中間的那位女性,就是一位薩滿祭司,一位可能掌握着人體魔法的巫師。
塞利尼·塔洛斯從天空飛落下來然後給自己施加了保護咒在場地外變回人形看着這場祭祀,即使場地裡向她傳來層層熱浪,她也沒有打斷和離開。
熱氣蒸騰着她,古老拗口的語言在她耳邊不斷響起,恍惚之間她聞到一股好聞的香氣。
她感到靈魂越來越輕,肉 體仿佛離她而去,她好像變成渡鴉将要飛向天空。
“塞利尼·塔洛斯!”
靈魂深處突然響起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聲音,“清醒點!”
塞利尼猛的一驚,靈魂重新回到沉重的□□,她立刻倒退幾步,遠離場地。
沒有人訓練她的大腦防禦術,她并不長于此。
浸在西弗勒斯骨骼上的用回魂草煉制的魔藥裡有着她大量的血,他們的靈魂已經開始有聯系了。
可他一直在用沉睡轉化力量,直到剛剛她的靈魂出竅,間接影響了西弗勒斯的靈魂才喚醒了他。
“聽着,滿腦子海水的蠢貨,哪怕你要研究禁忌魔法,也别犯蠢把自己折進去了。”腦海裡傳來西弗勒斯譏諷的聲音,塞利尼·塔洛斯本來還恍惚的精神徹底清醒,“如果你現在死了,連畫像也不會擁有一張,而你可憐的老教授也不想永遠被困在異空間。”
“同樣,我勸你盡早學會大腦封閉術。否則你那些無聊的小秘密早晚被人看光。”西弗勒斯·斯内普說完在她腦海裡哼了一聲,主動切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
塞利尼·塔洛斯沒有動用魔法,而是從空間刻印裡取出一件深藍色的鬥篷。
上面的魔法冰晶和煉金紋路立刻降下了周邊的溫度,隔絕了空氣中的香味和外界對自己靈魂的牽引。
這是她在十三歲為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
塞利尼·塔洛斯手持魔杖,裹着鬥篷看着祭祀儀式結束。
場地上金色的法陣慢慢的消失,手捧骨器的人們停止了舞蹈,頭顱下垂跪坐下來,坐在中心的祭司卻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塞利尼看見她寬大衣袍下的那雙手,蒼老幹枯的雙手一手拿着一串彩繩編織的木珠,另一個手捧着一個灰白色的頭骨。塞利尼·塔洛斯隔着場地和那雙金色的眼睛對視。
“請過來,迷途的人,”祭司張口說話,她知道那是她聽不懂的瑪雅語,可意思卻明确落在她的腦海裡,“你要向我尋求什麼?”
塞利尼·塔洛斯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下,警驚着走向場地中心。
旁邊的陶罐不再散發煙霧,金色的陣法消失後地面隻剩幹褐的血迹。
周圍跪坐着頭戴羽冠的人,她輕輕的穿過他們,走到了祭司的面前。
塞利尼·塔洛斯看清了華麗的銀制面具後那雙平靜的金眸,有一陣風泠然吹過了她的靈魂。
她壓下了仿佛有人在耳邊鳴槍的心顫,恭敬的後退了一步,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從大洋和大陸的彼岸而來,跨越半個世界向您祈求重塑肉身的魔法。”
塞利尼的心弦月夜下被命運拔動,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向外人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和訴求。
如果她不答應,那就換一種方法。
祭司沒有直接出聲回答,塞利尼·塔洛斯能感受到那雙金瞳看着自己,但卻沒有審視的意味,一時間天地之間唯有山林間的風聲。
“當然,我可以為你溝通薩滿神。誠赤的心會讓人重獲新生。”
祭司搖動了手中的木串,發出了低沉的“沙沙”聲打破了天地間的寂靜,她答應了下來,“請和我來。”
他們走出場地後,祭司擡起左手,灰白色的頭骨在月光下泛着光澤,塞利尼·塔洛斯看見上面有刻着極其精細的煉金紋路。
“請将手搭在上面,遠渡者。”祭司提醒道,一陣金色的光芒浮現,瞬息之間他們就消失在這裡。
而剩下的人如夢初醒般摘下來了羽冠,換上現代社會的服飾開始向人口聚集區走去。
他們将會遺忘所有有關祭司和族地的記憶,去到麻瓜聚集的地方生活。
塞利尼·塔洛斯眼前的金芒散去後,就來到了他們的族地,草地上搭建着很多圓形和長形的帳篷。她的腦海裡突然響起西弗勒斯叮囑的聲音,“一切小心。”
有不少孩子馬上從帳篷裡跑了出來,将祭司圍了起來,他們拉着祭司用瑪雅語七嘴八舌地交談着,但内容卻沒有傳入她的腦海裡。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塞利尼·塔洛斯也在觀察這裡。
她看見最大的一個帳篷前立着僅有的兩根圖騰柱,上面刻着印第安語和各種動植物。
印第安人相信每個氏族都與某種動植物有着親屬或者其他特殊關系,這些動植物是該氏族的圖騰——保護者和象征。
并且一個人擁有的圖騰柱的數量還關系到社會地位,通常酋長擁有最多的圖騰柱。
而現在,隻有帶她進入這裡的祭司的帳篷才有圖騰柱。
“好了孩子們,我已經送走他們了,他們會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很好。現在重要的是遠道而來的人。”祭司的聲音重新傳出來,打斷了他們想要圍上來的想法。
孩子們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很快散去,有的還沖她揮了揮手,做鬼臉。
“抱歉,我們的氏族很多年沒有外人進入了,他們隻是有些好奇。請随我來吧。”
塞利尼·塔洛斯跟着祭司走進那個最大的圓形帳篷,木結構的屋子被水牛皮做的帳布和木簾子所包圍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他們盤腿面對面坐在彩色圖案的花毯子上,地上擺幾個編織的圓筐。
塞利尼·塔洛斯主動用魔法将一個圓筐變成桌子,然後拿出茶具,親手為她們泡茶。
這是她離開英國時帶的大吉嶺茶,塔洛斯家族在巫師世界一直以來都有固定的投資和資産。
即使母親和自己從來不事生産,但金庫裡剩下的金加隆完全可以承擔她這小小的英國人愛好。
“遠渡者,你想向我尋求什麼?”祭司看着放在她面前的骨瓷杯沒有動作,她再次詢問了塞利尼·塔洛斯。
“我該如何稱呼您,前輩。”塞利尼溫順而有禮的為祭司和她面前的茶盞添茶,她主動避開了祭司的詢問。
救了她許多次的潛意識在讓她小心謹慎。
“我并不在乎稱謂,你我本就是彼此過客。”祭司取出一支長長的石質暗紅色煙鬥,十分的普通簡單,看起來有很多年頭了。
它的表面被主人把摩的十分表滑但卻有許多道深刻的紋路,她動作輕柔的撫摸着它如同撫摸一個孩子。
“我是氏族的祭司,薩滿儀式後的新月已經向我預知了你的來意。你是被祂所注視的人。”
帳篷外有草地和不知名花朵的氣味慢慢飄進來,在這樣寂靜的夜晚似乎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
“我這裡有着古老神秘的魔法,詭谲莫測的詛咒,世所罕見的材料和各式珍稀的卷軸,我甚至可以為你解答你最大的疑惑。
以及對我而言,更是微不足道的重塑肉身的方法。
可你隻能從我這裡帶走一樣。”
祭司将煙碗裡的煙草點燃,帶着草木苦澀氣息的煙霧和紅茶的香氣混合,一點點的模糊了她的眉眼,她将煙鬥遞到了塞利尼的面前。
塞利尼·塔洛斯定定的看着遞到她面前的煙鬥,長輩們告訴過她,煙鬥作為印第安人的聖物常用來歡迎客人,紀念勝利,溝通神明。*
塞利尼的心有一瞬間動搖了,一直以來她所尋找的、苦惱的,在這裡都有可能存在答案。
但是為什麼?憑什麼?
她又想起畫像上那個逐漸清醒的,藏在自己腦海深處的靈魂,西弗勒斯·斯内普。
哪有人一直這麼幸運。真以為自己是福靈劑嗎?
塞利尼搖了搖頭,認真的看向祭司。
“多謝您了,然而魔法的真谛是需要我親自探尋的,我隻祈求您能為我所愛之人重塑肉身。”
“你确定嗎?我姑且托大稱你為孩子,如果你尋求此世最強大的魔法,我絕對不會吝啬藏私;如果你想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極,那我也會讓你名留史冊;我甚至可以告訴你世界的終極奧秘。”
蒼老的聲音和煙霧一起散開,帳篷裡陷入了寂靜,仿佛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被切斷。
“人一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她們的目光在空氣中透過煙霧對視,而後又彼此錯開,塞利尼沒有接下那支煙鬥。
“我年輕的時候也自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後悔,我覺得我獲得了一切我想要的,可後來我發現我大錯特錯。
孩子,你想要複活的人并非是你的愛人,他也并不愛你。
你不妨為自己,多多考慮。”
祭司勸說的聲音苦澀沉重,那般真心實意。
“是嗎?”塞利尼連疑問的聲音也是輕柔的,仿佛也不願意觸及祭司的傷心事,“請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于是剛剛凝滞的空氣又如同壺中沖泡的茶葉般舒展開來。
塞利尼·塔洛斯能感覺到西弗勒斯的靈魂在她進入族地後就重新和她連結。
自出聲提醒她後,她可以感受到他那不算完整的靈魂溢散出來的擔憂和警惕,盡管他緘默不語,極力想要掩蓋他的情緒。
“教授,我該如何抉擇?”塞利尼·塔洛斯已經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動搖,但她突然很想逗弄他,于是她在腦海裡向西弗勒斯發問。
“……塞利尼·塔洛斯小姐。你要明白,生命魔法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和時間魔法并列的禁忌。
哪怕強大如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沒有成為死亡的主人,沒有人能夠真正複活,哪怕是……伏地魔。”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了一下,而後低沉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那麼平靜又那麼堅定。
“你應該去選擇一個你真正需要的,可以讓所有人都不會,也不能把你關進阿茲卡班的東西。而不是執拗的去追求一個天方夜譚的事。”
塞利尼·塔洛斯聽到他的勸說反而難得開心了,她第一次真正接受到他的反饋,她喜歡他的反饋。
于是她的回答擲地有聲,“于我而言,挑戰生命法則的吸引力,遠遠勝過成為一個最強大巫師。這将完全是出自我本人的意願。”
祭司坐在她的對面,那雙有着強烈非人之感的金眸穿過了煙霧定定地看着她,“我答應你,但終有一天,孩子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