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早上塞利尼早早就起了床,她換好衣服後在房間的地毯上來回走着,努力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等到她把魔藥課本和羊皮紙裝進書包裡,小藥瓶放進已經清洗幹淨又擦幹淨的坩埚裡,才到了宿舍裡其他女孩起床的時間。
在她們洗漱的時候,塞利尼拿出奧利維娅送給自己的發帶給自己紮了一條無骨辮。芙拉是迅速把一切的準備好的人,她坐在一邊給自己梳頭時顯得很緊張,高馬尾紮的很緊。
等到吃早飯的時候,她才說出了個所以然,“是這樣的,我昨天向學校的高年級學生打聽了全校的教職人員,其中……”她說着的時候,連盤子裡的牧羊人派也不吃了。
“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他又恐怖又挑剔,喜歡扣别的學院的分,隻喜歡他自己的學生。”
塞利尼坐在旁邊皺了皺眉,但她沒有直接出言進行反駁——她沒有真正的上過老師的課,不知道他是什麼狀态,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而且——塞利尼迅速扭頭去看教授長桌上的老師,他今天早上來吃早飯了。就算老師真的是這樣的人,她也不會有任何失望或者生氣的情緒——她接受老師一切好的或者不好的。
今天上午的魔藥課是要和拉文克勞的學生一起上,在她們回到休息室把昨天的兩份論文補好後,就已經10點了。
等到赫奇帕奇的學生趕到同樣在一間地下的魔藥課教室裡,拉文克勞的幾個學生已經全到了。看來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确實威名遠揚。
這間教室臨近地窖和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要比上邊城堡主樓和赫奇帕奇休息室陰冷,沿牆擺放着玻璃罐,裡面浸泡的動物标本讓不少學生瑟瑟發抖。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坐在教室裡翻看課本,塞利尼旁邊坐着米蒂,她看起來也被這種緊張的氛圍感染到了,連今天早上拿到的《預言家日報》也不看了。
就在這時,教室的大門被人打開又立即關上。塞利尼擡頭就看見她的老師——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穿着一件長長的鬥篷長袍大踏步的走進來,左手舉着魔杖氣勢非凡的把所有的窗戶和簾子都關上,然後他拖着自己的長鬥篷一甩、轉身收攏站立到教室講台旁邊,黑色眼睛掃視過全班的學生,慢慢的說了一句,“早上好,各位。”
顯然,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擁有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懾力量。不少學生都被剛剛的一連串動作吓的一哆嗦。而塞利尼則坐在底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哪怕米蒂已經緊張到開始用力握她的手腕也沒有影響到她對老師的崇拜。
西弗勒斯·斯内普當然注意到塞利尼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把目光收了回來,鎮定自若的從桌子上拿起名單開始點名。
西弗勒斯·斯内普點完名,便擡眼看着全班同學,他的眼睛冷漠、理智、沒有感情。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開口說,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人人都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由于這裡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塞利尼屏住呼吸,身體下意識的坐直前傾,老師正是她一直所向往并渴望成為的那種人——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也是。
西弗勒斯·斯内普揮了揮魔杖,黑闆上出現了滿滿一面的字迹。然後他把所有人分成兩人一組,指導他們混合調制一種治療疖子的簡單藥水。
西弗勒斯拖着他那件黑鬥篷在教室裡走來走去,看着所有學生稱幹荨麻,粉碎蛇的毒牙,還有蒸煮帶觸角的鼻涕蟲,再不時給出的批評、指導或者嘲諷。
塞利尼強行讓自己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在她和米蒂的坩埚上,而不是在一邊走來走去的老師身上,因為米蒂明顯有點緊張,所以她需要花更多的注意力在坩埚上,以來避免她們炸鍋。
等米蒂·萊恩把坩埚從火上移開,塞利尼才往裡面放進了早就準備好的豪豬刺。淺藍色的藥液慢慢在坩埚裡平靜下來,塞利尼取出了水晶藥瓶裝滿了兩瓶。
米蒂·萊恩把她剛剛寫好的兩張标簽貼在藥瓶上,和塞利尼一前一後的去講台上交作業。當斯内普教授接過她的藥瓶打量了兩眼後,擺放到手邊的小藥架上時,她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她轉身下去沒走兩步就聽見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用一種極為輕慢的聲音叫住了她的朋友。“塞利尼·塔爾小姐。”
米蒂·萊恩有些驚慌的扭頭去看,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講台邊上低着頭打量着她的朋友,手裡捏着那隻藥劑,而塞利尼在教授面前比一隻兔子都要可憐。
“一會兒你們這些人下課就可以走了,但是塞利尼·塔爾小姐,麻煩你要留一下,你交上來的這支魔藥有點問題。”
塞利尼有些驚慌的看着老師,張了張嘴,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作品被判定不合格。但她面上保持着平靜,點了點頭回到座位上。
等到一下課,所有人都拎着書包抱着用具沖出教室,本來想要留下來陪她的米蒂·萊恩也被迫離開了。
“教授,是魔藥出了什麼問題嗎?”塞利尼輕輕的走到講台邊上,擡頭詢問正在給藥劑打分的老師。她實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不要擔心,你的魔藥沒有出任何問題,你做的很完美。”西弗勒斯看着塞利尼今天用發帶紮着的辮子,終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像回憶裡那樣蓬松。
“老師?”塞利尼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總不能是為了單獨誇她,才把她留下來吧。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關于課本。”西弗勒斯把目光移開,從講桌的抽屜拿出了幾本書放在塞利尼的面前,“這些課本是我上學時候的二手課本,上面有一些我關于魔藥上的小見解和魔咒上的創新,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拿過去看一下。”
“真的嗎?先生?真的可以給我嗎?”塞利尼立刻上前兩步眼巴巴的盯着他,上過兩堂課的她當然知道一本好的二手書有多有用——尤其這還是老師的。
“不是給你了,是讓你看一下。”西弗勒斯矜持的糾正她語句的錯誤。
“可是,您隻有我一個學生。讓我看一下,不就差不多等于給了我嗎?”塞利尼立刻把桌子上的所有書都抱在懷裡,她捧着書,眨巴着眼睛看着西弗勒斯,“對吧?”
“……好吧,那就給你吧。”西弗勒斯把目光挪開,他懷疑塞利尼是不是用這招對付過所有長輩,然後發現這招百試百靈。算了,反正隻是幾本書而已,塞利尼以前看過的魔法書籍還少嗎?
“謝謝老師!”塞利尼高興的就像是巨龍把寶藏收藏到巢穴一般。她翻看着手裡有些舊的書籍,在最後一頁,“嗯?——本書屬于混血王子?老師,難道混血王子是……”塞利尼看向西弗勒斯的神情就如同發現了嚴肅的長輩可愛的小秘密一樣,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可愛俏皮又靈動。
“……那不是混血王子。那是一半的普林斯。Prince……我母親的姓氏。”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眼角抽搐了一下,上學時期寫出來的化名,被塞利尼現在念出來,他隻覺得不自在。他立刻換了個說法,一本正經又嚴肅的說,“普林斯家族——英國魔法界的魔藥世家。”
“老師……”塞利尼驚訝的看着西弗勒斯,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老師談論自己的家庭。
“好了,現在抱着你的書離開教室,去食堂吃飯,睡午覺。”西弗勒斯承受不住她那溫亮的眼睛,他立刻做出了一個驅趕的手勢。
“老師,那我先走了,你也要記得吃飯。”塞利尼明白這是老師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的意思,她乖乖的去拿自己的書包。
“再見……對了,每周三下午五點過來到地窖裡做一次禁閉。”西弗勒斯記得自己晚上宵禁巡查的日期和塞利尼課表上空閑時間較多重疊的日子——星期三。
“禁閉?!”塞利尼驚慌失措的看了過去,她沒想到自己一開學就迎接了一次禁閉,某些程度上這和扣分一樣嚴重。
“是課外輔導——”西弗勒斯無奈的歎氣。
“好的!老師再見!”塞利尼立刻點頭答應,她高興了朝老師揮了揮手,立刻跑了出去。如果再晚一點,她就吃不到中飯了!
等到下午第一節的變形術是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兩個學院雖然同為鄰居,但彼此間的關系卻不怎麼親密。斯萊特林的一部分人瞧不起赫奇帕奇招收了一堆平庸無能的巫師,赫奇帕奇又不喜歡那些斯萊特林目中無人,瞧不上任何人的态度。
麥格教授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教室裡泾渭分明坐開的兩個學院。但在塞利尼看來整個課堂最值得關注的隻有麥格教授,兩個學院的關系不親密和她又有多大的關系呢?既然老師讓她不要進入斯萊特林,那她又何必多管閑事?好好學習不可以嗎?
麥格教授是個嚴格、聰明的女巫,這一點不僅在老師的信裡有所提及,在第一節的課上她更是給他們做一個展示——上來就給所有人了一個下馬威。
“變形術是你們在霍格沃茨所學的課程中最複雜也是最危險的魔法。”她說,“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課堂上調皮搗蛋,我就請他出去,永遠不準他再進來。我可是警告過你們了。”(原作)
看得出來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院長他們都是嚴肅且不好對付的人物。
在麥格教授給所有人展示了一場極為複雜且炫技的變形魔法後,又讓他們記下了一大堆複雜艱深的筆記。麥格教授發給每人一根火柴,開始讓他們試着變成一根針。
塞利尼揮動着魔杖,小聲的念着咒語,很快擺在她桌子上的那一根火柴就變成了銀針,她停頓了一下,又揮了一下魔杖,讓它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然後又像其他的所有學生一樣,默默無聞的做努力。
這節課這樣平平無奇的過了過去了。等到下課時,也沒有幾個學生讓火柴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所有學生都帶着教授布置的4英寸作業和課後練習離開了教室。
但是赫奇帕奇的學生還不能休息,昨天下午斯普勞特教授在休息室裡貼了一張公告,他們要和拉文克勞的學生一起上飛行課。
今天的天氣相當不錯的,外面的陽光明媚柔和,隻有一點點微風。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走到外面,他們快步走下傾斜的草地、向場地對面一處平坦的草坪走去時。草坪的那邊就是禁林,邊緣的地帶倒沒有那麼黑魆魆,反而透出一點普通森林才有的靜谧和憂郁。
等他們趕到時就看見了二十多把飛天掃帚整整齊齊地排放在地上。塞利尼聽見芙拉小聲的抱怨了一句,真的就像他們說的那樣老舊。
塞利尼什麼都沒說,她根本就沒有學過飛天掃帚,哪裡還在乎它們舊不舊?她現在隻希望自己不會像老師說的那樣被人從上面撞下來。
他們的老師霍琦女士有一頭短短的灰發,兩隻眼睛是黃色的,像老鷹的眼睛一樣,她走過來後站在他們面前厲聲的把召喚掃帚的方法告訴他們:“伸出右手,放在掃帚把上方,然後說:‘UP!’”
每個人都開始喊,塞利尼的掃帚立刻跳到她的手裡,她輕輕的松了口氣。接着,霍琦女士向他們示範怎樣騎上掃帚而不從頭上滑下來。她在隊伍裡走來走去,給他們糾正手的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