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州先是一愣,然後開口問:“你怎麼了?沒睡好嗎?”
蕭血卿笑了笑關切的開口:“沒,你昨晚睡得好嗎?沒受傷吧?”
白耀懶懶的從寝室出來哼唧兩聲:“小州啊,你就從了人家吧,弟弟一晚沒睡呢。”
林景州聽見這話頓了頓然後又轉過頭來看向眼前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說:“怎麼了?怎麼一晚沒睡?”
白耀接着開口:“想你……唔啊啊!捂我嘴幹嘛?…趙…欸?蕭迅?”
蕭迅冷冷的低頭看了他一眼說:“安靜點,大早上就聽你叽裡咕噜的。”
林景州看着蕭血卿見這個小孩完全沒有要向自己坦白的勢頭,隻好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蕭血卿也低下頭,乖乖讓他摸。
林景州柔和的開口:“你失眠?害怕一個人睡還是什麼?”
蕭血卿垂了垂眸,聲音悶悶的:“是,失眠。不想一個人睡。”
“不是有白耀陪你嗎?”
“我不要他。”
“那你要誰?”
“我要你。”
……林景州頓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林景州感覺臉有些燙燙的,一股奇異的感覺從他心裡湧了過來,他扭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把頭扭回來看着蕭血卿那低着的頭。
“…那你以前怎麼睡的?”林景州有些變扭的開口。
“哦…我哥哥以前經常陪着我,就算出差也有他送的娃娃陪着我。”蕭血卿老實交代。
……林景州歎了口氣,他揉了揉眉心說:“下次送你一個娃娃。”
蕭血卿哦了兩聲,林景州聽他這總覺得這小孩是委屈了,沒辦法,第一次當哥哥,他也沒有經驗啊,就不能怪他吧。
于是乎他把蕭血卿抱入懷裡,非常認真的說:“哥哥我錯了,哥下次一定給你買十個娃娃讓你抱着睡。”
……不知道為什麼,林景州總覺得這孩子好像更難過了。
他不禁感歎:
小孩子真的好難哄啊。
沒辦法,隻能學着記憶中白耀母親哄白耀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背,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安慰人要拍背,但他還是這樣幹了。
嗯,這樣哄人應該沒錯吧?
松開後,他明顯看見蕭血卿眼睛都紅了,林景州又在心裡發出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我哄人把人哄哭了,這不對吧。
啊,哄小孩好難。
蕭血卿最後轉過身去有些壓抑的開口:“我沒事…昨晚有好多奇怪的聲音,我有點害怕而已…我一個人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啊,愧疚。
林景州從背後抱住他然後在他耳邊低聲開口:“真錯了,别不開心了,好嗎?”
這個姿勢真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了,站在506門口的白耀看見了剛想驚叫表示什麼,就被蕭迅捂住了眼睛。
隻聽見蕭迅淡淡開口:“别亂看。”
白耀離奇的“啊?”了一聲。
蕭血卿聽見呼在自己耳朵上的氣息時,他的心顫了顫,耳朵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他剛想開口,就聽見林景州說:
“給你買一床的娃娃,這下不難過了吧?”
蕭血卿頓住了,他的嘴角抽了抽,沒辦法,他隻好強忍着心中的想法笑着說:“沒難過,謝謝哥哥。”
林景州胡亂的揉了揉蕭血卿的頭發說:“不難過了就好。”
趙許倉促的跑過來臉上還帶着一抹驚色,他的嘴唇都有些打顫了,好像是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情一樣。
林景州看見他這模樣心裡不禁想:
難道他也見到了昨晚的事情?
等趙許緩過來時,他顫顫巍巍的開口:“我那樓……有…有個女孩子上吊了!”
林景州愣了愣,難道是王甜甜?不應該吧,按照他記憶裡的時間,王甜甜應該在半個月後才會跳樓…而且是跳樓,并不是上吊。
于是幾個人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去了趙許那層,在看見女孩時白耀愣住了。
“我艹…怎麼死的是她啊…我還追過她來着!”白耀抹着臉上虛無的眼淚開口。
“她人超級好的…怎麼可能會上吊?我覺得這是謀殺吧!”
林景州看了他一眼說:“于夢啊…”
白耀點點頭:“她的性格不可能上吊,你上吊了,她都不可能上吊!你說是吧同桌!”
蕭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林景州看着他的臉,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表情太僵硬了,而且這反應也不對。
他剛想開口試探一下蕭迅就被蕭血卿制止了,那表情好像在說:不要理他。
林景州拉了拉白耀開口:“這屍體我們又沒辦法帶走研究,走吧,回班吧。一直在這呆着,反而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
白耀歎了口氣:“也是…”
走到樓道的白耀抿了抿唇,又返回屍體旁邊給于夢的衣服拉了拉,他斂了斂輕輕的開口:“抱歉啊,我可能沒辦法幫你讨回公道。”
“抱歉。”
林景州看着他的背影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是了,白耀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回來的白耀明顯有些許不開心,林景州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沒事的,這一切都是夢而已,我們回去了就結束了。”
“沒事的。”
白耀擡眸看着林景州的眼眸,最後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如果我可以幫她讨回公道就好了,她肯定很疼吧。”
林景州不語,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