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效仿烏利亞的做法，用自己的手做流程。

右手從橫線下方的圓圈開始，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深處。

随後右手撤銷，左手出現在橫線上方，很快抵達了高出的圓圈。

“所以，這就是向下等于向上？”少年說道：“圓圈是什麼？洞穴嗎？”

烏利亞指着洞口，最後放在了圓圈上，說道：“圓圈是洞口。”

少年重複道：“圓圈是洞口。那上面有什麼？”

少年指向橫線上方的圓圈問道。

烏利亞做了吃東西的動作，做了睡覺的動作，并說道：“沒有危險。”

少年重複道：“沒有危險？安全嗎？原來如此。”

但他又看了看深邃的洞穴，說道：“洞穴危險。”

他用手在樹幹上比劃。從橫線下方走到深處後，沒有抵達橫線上方。

可再想要從深處走回來，就被困住了。

因為洞穴并不是充滿台階，有些地方可以下去，但上不來。

于是烏利亞，把狼爪置于比較淺的地方，示意少年抵達力所能及之地。

然後再回到洞口，再回去，再回到洞口，如此幾次之後，可能會直到成功抵達上面。

少年點了點頭道：“我試試。”

他又問道：“你不和我一起嗎？”

烏利亞搖了搖頭，他用狼爪示意，若少年去，很淺就可以成功。

若他也去，就要去更深的地方。

少年會意：“謝謝你，狼先生，我去看看。”

望着少年的背影，烏利亞松了一口氣。

這樣，少年就安全了。

然而，烏利亞沒有安心多久，十分鐘後，少年又回來了。

少年沒有沮喪，繼續前往。

可他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還是失敗了。最終少年搖了搖頭道：“不行。”

烏利亞皺眉，這下麻煩了。

少年不離開，他就沒有辦法加入獸人部落。

獸人百無禁忌，可沒有一雄一雌之說，别人的還要搶呢，更别說沒有歸屬的。

看來，需要換一個洞穴，一個可以讓少年涉足更深的洞穴。

于是烏利亞告訴少年，他們要去換一個洞穴重新嘗試。

少年表示自己很累，需要吃東西，喝水。

烏利亞便表示，他會去狩獵。并且拿來幹樹枝，兩爪搓動樹枝，示意可以生火。

少年奇了，這狼，野蠻生物，還懂得生火？這可是人類才能掌握的技巧。

眼下也顧不着這麼多了。

烏利亞指了指洞穴，意思是有問題躲進去。少年會意。

随後烏利亞箭步竄出，消失在森林裡。

此刻，他已經考慮不了太多，隻能寄希望于少年足夠幸運。

若他不夠幸運，死未必會死，卻會淪落為雌性。

地下世界的萬物來自于地上，萬物知曉人類的厲害，便向往人類，與其水乳交融。

地下世界最早的一批獸人，便是緣故于此。

隐蔽、窺視、沖撲、鎖喉、撕咬、斷喉、殺死。

待烏利亞回來之際，少年人還好好地，坐在洞穴旁邊，火堆已經升起，生活幾分惬意。

獵物放下，少年立即接過，用磨好的石刀割開獵物的皮。

烏利亞則銜着許多堅韌的葉子，走進洞穴深處。

少年沒有在意烏利亞的行動，可是不久之後，他卻聽到了洞穴裡傳來腳步聲。

是人類的腳步聲。

少年極其驚訝，立馬伸出腦袋去看，沒想到走出來一個穿着草裙的魁梧男子。

“嗯？裡面有人？”

烏利亞知道少年不認識他，于是立即變成了狼。

少年震驚無比，遮住嘴巴：

“這——這——

“這是什麼情況！”

由狼變成人，由人變成狼，能是什麼情況？

若是正常人，隻能接受，并且感歎一句：自然真是奇妙。

可少年不同，他雙目發亮，看向烏利亞的眼裡充滿火熱。

不知道的，還以為少年才是獸人呢。

烏利亞大概明白少年的想法，少年大概是想要以科學家的身份，研究烏利亞的神奇。

可惜，這裡是原始世界。比起研究，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之後的七天裡，烏利亞帶着少年輾轉多個洞穴，一次比一次深。

少年也做了許多的嘗試，卻從未成功。

少年的浮語學習速度相當的快，幾乎每天都能掌握幾十個單詞。

可到了後來，烏利亞卻教不下去了。

教學單詞，總是需要參照物的，比如指着一個蘋果說：“那是蘋果。”

沒有參照物，該怎麼形容，一個東西是“手機”呢？是“電車”呢？是“網絡”呢？

現在就面臨這個困局。

于是烏利亞教起了數學。說是教，主要是教數學符号。

少年怎麼可能不懂數學？無非是一些符号彼此不通。

等了解了符号以後。烏利亞在樹皮上劃了一條豎線，指了指少年，并且說道：“人類”。

少年立刻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這條線代表人類，對吧？”

烏利亞點了點頭，于是在一後面加上數學符号，乘以七十五億。

烏利亞說道：“地上世界有七十五億人，你是不是來自于那裡？”

少年瞪大了眼睛：“七十五億？這麼多？”

少年搖頭道：“三千萬人。”

這下輪到烏利亞吃驚了。怎麼可能一個世界隻有這麼少的人？這少年來自哪裡？

烏利亞強調，是整個世界這麼多，而不是單一一個國家。

少年也點頭道：“是一個星球上。有很多星球。”

可惜，烏利亞并沒有提過“星球”這個詞彙。

他們現在隻是星球中一個小點點，該如何确保自己的動作是在形容整個星球呢？

于是烏利亞就隻好用四面八方來描述是世界。但少年卻誤以為那是指一個星球。

兩人溝通到這裡，烏利亞大概明白為什麼少年費了七天時間仍然去不了地上世界了。

因為他來自于其他的世界，一個未知的，卻真實存在的世界。

就像是貓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