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橋打量着眼前這人,那個男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穿着打扮也很學生氣,大概有個一米七五往上,身上的肌肉線條比普通人要明顯,這麼一個大塊頭撲過來,把人摔出去都是正常的。
更别想,萬一把趙青松壓.在底下,青松又要應激成什麼樣子。
趙青松下午的時候剛剛被刺.激到了,藍橋隻想着這樣的畫面不能發生,也沒時間讓趙青松躲開,一個側步攔在趙青松的身後,下意識的雙臂擋在了臉前面,把人攔下了。
随着慣性,趙青松被藍橋的胳膊撞得也往前踉跄了兩下。
藍橋回頭就要拉人,但又迅速把手停在了半空。
對面那人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冷不丁出現一條胳膊,攔住他,一時間也被撞的七葷八素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太頭,就勢瘋狂開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給我爸辦住院手續,有點着急,你們沒事吧,實在是對不起……”
“沒事。”藍橋收回手臂,微微活動了下。
得到藍橋的沒事之後,那人像風一樣地離開了。
看着趙青松穩住身形回頭看自己,藍橋語氣中帶了點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焦急問道: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二人異口同聲。
“沒。”趙青松搖搖頭回到,“你頭暈嗎?”
“我也沒事。”藍橋看着趙青松慘白的臉,不太相信他的說辭,但現在也不是扯這些的時候,先回家再說。
趙青松沒扯謊,他感覺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注意力都在保溫瓶上,所以并沒有很難受,不清楚,他剛剛真的更擔心藍橋會不會頭暈。一個成年男人的沖擊力也不是一個小力道。
那人……
趙青松回頭看了一眼,恰巧的是這人也回頭在看他。
隻不過,在趙青松的記憶裡面——
的确沒出現過這個人。
當晚。
藍橋很回家之後為了不讓趙青松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很聽話地在卧室裡休息。
但也正因為他太聽話了,所以放在藍橋書房的股份轉讓合同,他也并沒有看到。
合同在書房裡孤零零的躺了一整夜之後,接着被忽略了一天。
趙青松也是回家之後才反應過來,書房的桌子上好像還放着自己昨天晚上腦子一熱,簽好字的合同!
現在想想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沖動了,腦袋一熱就把自己所有底牌全部交出。
趙青松搖搖頭,其實也并沒有。
他想好的。
他和藍橋一開始因為這些股份才聚到了一起,各取所需。
所以如果,如果他想和藍橋重新開始。
他就會想要和之前的那種互相利用的關系,先一刀兩斷,然後重新開始。
趙青松覺得,感情是人類最為純粹的東西,如果他要和藍橋開始,那就要重新開始。
所以眼下,在趙青松看來,最根本的方式——就是把這些股份直接轉讓給藍橋。
他們之前不是隔着利益嘛,那把利益抛開就好了。
想通√
可是,他看到這個合同會不會細問一些事情?
嗯……
不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把混亂的思緒理清楚之後,趙青松愉快的打開了自己的代碼,開始幹活!
-
兩個小時過後,首都時間22:32,藍橋和趙青松在一樓客廳會面。
趙青松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心裡沒底,這個畫面有點熟悉,很像他和藍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簡單地說了下合同的事情,然後就聽見藍橋反問他:
“所以,你覺得我們現在互相适應了,我看起來像個好人,你就把股份轉讓給我了?
趙青松雖然不知道藍橋是什麼意思,但看起來好像并不是欣喜的感覺,他微微有點失落,又展現出來自己的保護色,硬邦邦地回答道:
“合同是我找律師拟好的,你不用擔心有問題。”
“青松,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藍橋無奈回答,他覺得眼前這人可能是誤會了什麼,但是趙青松未免對他太不設防了,他沒忍住問,
“你不怕我在你面前表現的無微不至,轉頭就背信棄義,把你趕出去,讓你無家可歸?”
聽到這句話,趙青松神色不明,他眼神灼灼盯着藍橋,反問道:
“那你會嗎?”
“……不會。”
藍橋敗給了趙青松的眼神,繳械投降。
趙青松略感滿意的點點頭,矜持問道:“那要重新認識一下嗎?”
藍橋笑道:“好。”
藍橋簽下了協議,到現在為止,他在公司股權占據絕對性優勢。
趙青松少年心性,拿得起也放得下,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貪戀過藍氏股權,把股份給了藍橋之後,反而在藍家的和藍橋相處更加自在了些。
他本來也并沒有很擔心,發生了藍橋那天跟他說得情況——拿到股份之後把他掃地出門,再然後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