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在打工?”趙青松聽着對面人的彙報,皺着眉毛問道。
藍橋剛剛離開,回公司處理些急事。
趙青松索性和之前在網上聯絡的5113打了電話,5113叫呂思年,是一名受趙青松母親生前資助的大學生,在趙母去世之後,趙青松照常資助他。
目前在陳望的學校,也讀大一,對方似乎有些感冒,帶着鼻音,回複道:“是這樣的,他打工的那個商場離學校有些距離,之前我沒多想,後來發現這個學期他在學校時間很不固定,才過去看的。打工的那個老闆查過了,是個普通人。”
趙青松停頓了下,他輕輕撫摸着機械鍵盤的外輪廓,陽光灑在他臉上,長長的睫毛低沉着。
“不用往下查他工作,想辦法看一下他的通話記錄,把号碼歸屬地找一下,分類發給我。”
“好的。”
不應該,趙青松想着,他給了陳望二十萬,隻有半年的時間,要花幹淨二十萬,除非一些特殊情況,要不然不應該花這麼快。
陳望不是一個會去主動體驗打工生活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趙青松皺了皺眉毛,他并非擔心陳望的死活,他隻是有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像是什麼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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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趙青松跟着林秋二人漸漸适應學校生活。他不太和人社交,同桌安排的是王正節,前桌是林秋,基本上日常也不用怎麼社交。尤其是現在高三下學期了,大家都在為高考而奮鬥。雖然班裡有些同學會對趙青松好奇,但是在學習的重擔下,也沒什麼人來硬拉着趙青松社交。
上課,下課,休息,吃飯,放學,刷題,日子平靜如水,半個月的時間,趙青松就适應的差不多。
這天,周三,放學,學校門口是小攤販的聚集地,雖然學校嚴打,但是在街道拐角處就是一條美食街,也會有很多這樣的商販。
雖然大多都是移動式攤位,但時間久了也會對幾個大爺大姨眼熟。
趙青松很少碰這些,也并不是因為不健康,隻是單純的不想社交。
所以王正節拉着他們倆去買煎餅果子的時候,還用了一個很新的理由,那個年輕的大爺沒見過,去嘗嘗!
林秋開始沒同意,但經不住王正節磨,隻能無奈警告,是本周的最後一次。
王正節像是得了指令的快樂小狗,開開心心跑去了大爺的煎餅車:“你好,我要一份煎餅果子,不要蔥,謝謝。”
那……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的大叔,一邊準備面粉,一邊回道:"诶,好嘞。"
攤面餅的杆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一次性筷子桶,白刷刷地一次性筷子倒在了趙青松的方向。
趙青松本來沒盯着這邊攤位,站在一旁聽着林秋吐槽王正節的飲食習慣,發現異常,一個轉身,一手扶穩了筷子桶,一手抱住了落了一懷抱的一次性筷子。
把筷子收納到桶裡。
一擡頭就聽見這大叔說道:“呦,沒事吧,小兄弟手挺快啊。”
那大叔伸手了接了過來,把筷子桶往裡收了收。
趙青松看到了他手上一閃而過的疤。
他擡起頭,盯着那人的眼睛,回道:“做生意,手也不能慢啊。”
那大叔和他對視之後,迅速移開了眼睛,拿着鏟刀慢慢把打上了雞蛋的煎餅翻面。
一不小心,面皮碎了。
趙青松還在問:“這位大哥看起來有些眼熟,咱們之前在哪裡見過嗎?”
那人笑着回道:“呃哈哈哈……我大衆臉大衆臉,誰見了我都覺得有點眼熟啊哈哈哈……”
手上還在迅速刷醬,放上薄脆。
趙青松點點頭:“這樣啊。”
轉過身,接着跟林秋唠嗑。
王正節接過來做好的煎餅果子,笑着說了句:“謝謝啊。”
三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小區。
趙青松問道:“你們覺得那個做煎餅果子的,眼熟嗎?”
林秋搖搖頭:“沒印象。”
王正節正在咬着還冒着熱氣的煎餅果子。
林秋聽不出來什麼情緒地問:“這個好吃嘛。”
王正節傻傻地認為,林秋是真的想要知道手裡的煎餅果子到底好不好吃,于是他就乖乖遞了過去,林秋看着他呆呆的臉,認命地咬了一口。
王正節等着林秋評價,林秋慢條斯理地評價道:“嗯,一般,是煎餅果子的味道。”
他沮喪道:“啊,這是什麼評價,松哥試試!試試!”
趙青松看着面前這倆正在咀嚼的小孩,不信邪地扯了一塊。
“嗯,是煎餅果子味。”
三人相視而笑。
“哈哈哈哈……”
冷不丁地,趙青松突然想起來,下午第二節課到第三節課,林秋和王正節都不在教室,他第四節課當時正準備去找的時候,二人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