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現場。
濃濃的黑煙直沖雲霄。
這條路其實并不是趙青松他們經常回家的路,也不會經過這裡。附近也沒什麼住宅區,隻有一家私人的高爾夫球場,另外就是綠化草坪。
目前并不是節假日,車流量一般。交警封了路,隻留下一條單向通道,交通暫時堵塞。藍橋的車停在事故地開外的兩百米處,下了車,用最快的速度往黑煙的地方跑去。
貨車和轎車兩輛車相碰極其嚴重,貨車側翻,車廂裡載着不輕的貨物,壓在了藍橋眼熟的那輛車上,轎車一半被完全壓扁,另一半也變形的嚴重。車門飛了出去,殘渣一地。
藍橋掃過了現場的混亂,一眼鎖定了警車旁邊的陳文,跑了過去。
陳文小心翼翼打量了兩眼自家老闆,藍橋面如冰封,臉色不太好。陳文腦中迅速組織了下語言,如實彙報現在掌握的情況。
林兵和貨車司機當場死亡,趙青松下落不明。
藍橋皺眉:“下落不明?什麼意思?”
陳文硬着頭皮繼續說:“藍總,暫時警方沒有發現小趙總的……身體。現場有他的血迹,除了那兩個司機以外,是小趙總的血,現場還發現了拖拽痕迹。我接到警方電話的時候,事故已經發生了,他們在林師傅的衣襟裡撿到了名片,上面印着藍氏的電話。”
“除了警察的,有收到任何其他的電話嗎?”
“目前沒有接到任何電話。”陳文皺眉,“您懷疑是綁架勒索嗎?”
藍橋看着被警戒線圈起來的事故現場,說道:“車輛被壓成那樣,不像是青松一個人能逃出來的”藍橋頓了頓,接着說“就算是跑出來,也不應該在這麼多人的搜查下還沒有蹤迹,這附近荒,但是沒有山,走不遠,不排除是綁架。”
“我立刻去查對方司機背景。 ”
“安排老林後事,通知家人,我去和警方交流。”
“明白。”
陳文接到指令,找了個不妨礙警方和醫護人員辦公的地方,迅速開始工作。藍橋則是跟着警察去了警局。
他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闡述着趙青松的基本信息:
“我叫藍橋,我的愛人叫趙青松,19歲,身高182,體重65,A型血,在市一中念高三,這是他的照片。希望貴方可以調出監控,查找行蹤。另外,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請立刻展開調查,我會配合一切。”
做詢問的警官,記錄好了信息之後,說道:“好的,我們會全力展開調查的。”
休息室。
陳文走進來的時候,藍橋倉促地用手掌蹭了一把臉。
他把資料展現在藍橋面前:“藍總,貨車司機叫林晨,是林師傅的兒子。”
“通過警方的監控,發現小趙總離開學校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在路十字路口就發現被貨車跟的很近,林師傅就一路避開原本路線,開到了這裡,但是這附近監控是壞的,線索暫時隻有這些。”
藍橋點了點頭,喉嚨間好像有什麼被抵住,有些喘不上來氣。他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心髒,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一些這該死的憋悶感。
“另外,有人要見您。”
藍橋皺眉:“誰?”
陳文跟着藍橋離開警察局的時候,見到了A市警察局副局長,打了招呼之後,離開了市局。
來藍氏公司見他的人是呂思年。
藍橋并不認識這個人。
呂思年在晚上嘗試聯系不上趙青松之後,打車到了藍氏集團,卻發現藍橋不在這裡,他沒有藍橋電話,也沒辦法聯系到人,隻能在藍氏前台等着。
藍橋從西裝前面的口袋裡抽出來了搭配的絲巾,還捏出來一張說明書。
陳文開車迅速,呂思年焦急的聲音通過陳文的手機外放了出來,用的還是前台的手機。
帶着微微失真,聲音不大,卻足夠有用。
“藍總,藍總!!說明書是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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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松醒過來的時候,四肢被鐵鍊牢牢地綁在椅子上。意識漸漸恢複的時候,還感知不到四肢,漸漸随着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的反饋,痛覺幾乎一瞬間達到阈值。
忍不住悶哼出聲,才反應過來,喉嚨裡氣管裡也不舒服,一陣狂咳。
鐵腥味逐漸充斥着整個口腔,鼻子裡嘴裡都流出了血。
但萬幸的是,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真的,氣管裡稍微舒服了些,雖然呼吸間還是隻有血味。
“咳咳……”
他喘了兩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