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去的及時!”
徐家澍厲聲駁斥,一拳打了過來。
葛盼盼懼怕地閉上眼。
“砰!”
拳頭重重地落在她的耳邊。
男人暴怒着,如野獸般野蠻粗喘,但是很快,他突然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松開手,不僅撿起衣服披在了女人肩上,還用溫熱的雙臂用力抱住了她。
葛盼盼甚至能感受到幾滴滾燙的淚落在了自己的皮膚上。
“盼盼,不要離開我,好嗎?”
男人的嗓音沙啞,脆弱,似乎發自心底地将她視若珍寶:“我不嫌棄你髒,隻要你不離開我。”
他開始全心全意地為女人考慮:“你離開了我又能去哪兒?你沒有工作,你會因為肮髒的過往被人唾棄,你的父母弟弟都還在等着我每個月轉過去的生活費……”
惡魔般的綿綿低語在葛盼盼耳邊回蕩。
“咳咳咳……”
她拼了命地大口呼吸,一瞬間從地獄重回天堂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自己是被眼前人解救出來的感激。
按照慣例,她的丈夫不久後還會買來漂亮衣服和昂貴首飾送給她作為賠禮。
隻要她承認全都是自己的錯誤。
是的,都是她的錯。
就連和她血脈相連的家人當初也隻會勸她辭掉工作安心當個全職太太,再替她卑躬屈膝地向徐家澍道歉求和。
葛盼盼的眼神剛要迷茫——
“他所有的貶低都隻是為了更好地控制你。”
青年昨晚溫柔堅定的嗓音突然在她腦中響起,“所以,不要信他的話,去信你的心。”
葛盼盼咳嗽的聲音頓了頓。
片刻後,她抽泣着點頭,自己穿上衣服。
與以往别無二緻的懦弱模樣顯然讓男人十分受用。
徐家澍面無表情地又欣賞了會兒,才在手機鈴的催促下出門,将一地狼藉都丢給了還在哀哀哭泣的女人。
傲慢自負的男人一次也沒有回頭。
自然也就看不見,身後的瘦弱女人擦幹了淚眼,一邊假裝拖地,一邊偷偷豎起耳朵,悄無聲息地握住書房的門把手。
自己隻有一次機會。
葛盼盼死死盯着反鎖不動的門,心髒怦怦怦劇烈跳動起來。
*
商家别墅。
躲在樓梯轉角的商少恩也豎起了耳朵。
不遠處斷斷續續傳來的電話聲讓他青腫一片的臉頰抽搐扭曲。
“……對,盡快把那個混賬東西送出國……哪所大學都行,越快越好!”
“加快股份過戶的流程!”
“那個狂妄自大的小律師?先不用管,等回頭再……”
“少恩?”
商晉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商少恩連忙收拾好神色,一副乖巧模樣:“大哥。”
但他忍不住問:“爸真要把小昱送出國?”
都這樣了,商父還不敢對悖逆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還是因為商廷昱到底流着商家人的血?
商少恩心底有無數名為嫉恨的毒蟲在爬。
商晉晔皺眉,一闆一眼:“那是爸的決定,我們無權幹涉。”
真是二十四大孝子,商少恩在心裡嗤笑。
商晉晔嚴肅交待:“你剛從看守所取保候審,行事務必謹慎,對了,盛世那邊最近也不要去了。”
盛世是商少恩玩咖時建立的會所,也是他和狗腿子們平日裡消遣找樂子最常去的地方。
商少恩低眉順眼地答應一聲,待商晉晔一走,眼底的神情就變得陰冷。
商父好面子,所以不肯出面為他打點,以至于他在看守所裡因為年輕長得好受盡苦頭,不打架的話,難道要等着被人半夜摸上床捅了開.苞?
他更想開别人的苞。
商少恩想到那天晚上站在人群正中央,意氣風發的青年就是一陣陣口幹舌燥。
玫瑰有刺,紮手,卻也實在誘人。
自己現在動不了商廷昱,又不能去會所洩火,玩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小律師,總沒問題吧?
商少恩舔了舔幹澀的唇,撥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