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從最上面一層開始巡視,回到休息室的時候不見黛婉,也不覺得奇怪。黛婉大概又去纏着霍塔了。剛才百惠巡視的時候,看到霍塔拉着妮子去了實驗室。百惠記得實驗室裡還有幾個屍體,真是重口味。不知道黛婉會不會撞見,如果抓奸當場,希望黛婉能壯士斷腕,和霍塔下分手。作為美人,不可能缺少好對象。
百惠舔舔唇,熟悉的寶石販子說又來了一批新貨,明天可以去看看。
巡邏完成後,百惠在自己的台曆上用紅筆劃了一個勾,代表在奧帕斯醫院的有一天結束了。收拾好桌面,百惠拎着包離開了奧帕斯醫院。離開的百惠不知道身後的醫院正在發生了什麼樣的罪惡。
第三天,百惠帶着自己新購買的紅寶石首飾上班。沒有看到黛婉,詢問後,妮子解釋說黛婉不舒服請假回家了。百惠沒有在意,懷疑黛婉是撞破自己表妹和霍塔的奸情,請假回去舔傷口。對于一個自己都立不起來的女人,百惠不會和她做朋友,怕被氣死。因此她連黛婉的電話都沒有,談不上去探望。百惠宣布自己還有一周就要離開醫院,其他人表示祝福。
妮子幾人松了一口氣,她們早就受夠一個拜金的女人,可以拒絕霍塔,每次撞見她們和霍塔偷情時的輕蔑目光。隻有霍醫生用不舍地目光看着百惠,這種愛而不得的目光讓妮子等人非常忌憚。她們對愛依的感情非常複雜,慶幸愛依沒有看上霍塔,不是情敵。生氣愛依為什麼看不上霍塔,難道她的眼光比她們高?又擔心愛依某天改變了主意,畢竟她們一開始也是拒絕的。
“奧帕斯的關系待遇不好嗎?”霍塔用溫柔的眼神看着百惠。
“沒有,我就是想要換一個工作。長期值夜班對皮膚不好。”百惠直接撇開頭。
連續六天黛婉沒有上班,百惠發現醫院的氣氛越來越古怪。妮子五人又是興奮,又是緊張。難道黛婉的退出讓她們變成這樣?還是她們之間撕開和諧的表面,準備下一個修羅場,用以再淘汰一個情敵?百惠擺擺頭,脫離自己内心的小劇場。在台曆上又花了一個勾,今天做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這一天是醫院舉行周年慶,除了她們科室六個護士被留下來職夜班,醫院的其他職工都前去賓館參加宴會了。今天沒幾個病人,護士美女就在辦公室裡聊天玩樂。
百惠不愛跟她們呆在一起,拿着自己的包去了樓上的前台,一邊聽收音機,一邊看書。忽然收音機的聲音嘈雜起來,百惠感覺有人在背後,轉過身沒有看到其他什麼異常。百惠低下頭重新看書,忽然有一個手摸她的頭發。百惠皺着眉沒有回頭,熟悉的氣息讓她試探地問出:“黛婉?”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手再摸她的頭發。此時此刻,回到各自寝室的女護士,都遭遇到了極其詭異的事情。
月黑風高的頭七,最适合來一場殺戮。醫院上空搖蕩着黛婉銀鈴般的笑聲,可是醫院裡的人都沒有聽到。
十一點四十五,敏麗正在房間裡做高難度的瑜伽動作,喬兒正在衛生間嘔吐出她吃下去的那些美味,妮子正在和霍塔膩膩歪歪通過手機說情話。安安和歐歐在被窩裡你誇我一句,我贊你一句,說道動情處還要互相親吻。
一雙怨毒的眼睛注視着一切。
坐在前台的百惠,沒有像其他人想象的看着時尚雜志,而是再做一套英文試卷。忽然又有人再摸她的脖子,百惠迅速握住那隻手,轉身。一個全身上下一片漆黑的女性站在身後,黑色的拖地長裙,長長地烏發油膩膩地披在身後,看不出五官。一雙慘白的大眼睛裡的充滿怨毒與恨意。
百惠皺着眉,“黛婉?”
黛婉看到百惠鎮定的表現,勾了勾唇角,一向柔美的聲音多出了幾分中性的低沉:“是我。”
“你怎麼死的?”百惠看着黛婉黑得發油的樣子,突然想到她詢問黛婉時其他人怪異的表現,和今天幾個人偷偷分錢的情景。“那一天你沒來上班是因為你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