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電梯牆面的安安往前走了兩步,軟倒在地上。鮮血和手機的殘渣和牙齒從她的口裡吐出。安安腦袋一片空白,求生欲望驅使他站起身往電梯外走。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轉過身看到站在身後的黛婉分身。安安被一道巨力一直往後推,兩邊的景物緩慢地飛向前方。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已已經躺在了一個木盒裡。
站在監視器前面的歐歐最後一個監視屏亮了,裡面出現的是站在監控室裡的自己。而安安就躺在自己的身後,歐歐又驚又怕地走了過去。看到安安的那一刻,歐歐變得漆黑的手臂,拿起一個兩指粗注射器。
“不要。”
“不要,求你不要。”
趴在玻璃上的黛婉分身沒有一絲動容,她操控歐歐将針頭插進安安的指尖,注射進去。安安低吼一聲,就被麻醉。安安的身體無法控制,她的意識卻非常清醒。歐歐拼命揮動手臂,要甩掉注射器甩掉,結果一把鋸子出現在她的手裡。歐歐拼命掙紮,可是她怎麼争得過厲鬼?被控制的歐歐将安安活生生解剖了。
“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黛婉的分身沒有回答歐歐的請求,離開了監控室。失去麻藥效用的安安,痛的深抽一口氣。那口氣還沒有吐出,已經死了。
“你要放過歐歐?”百惠不相信黛婉如此好心,果然脫離了控制的歐歐瘋了一般撲到了安安支離破碎的身體上,心中崩潰。淚水迷蒙了她的雙眼,無盡的痛苦和懊悔淹沒了她的靈魂,她癡癡地看着不成人形的安安,用鐵鋸抹開了自己的脖子。歐歐臉上帶着解脫的笑容,倒在了安安的身上。死前,最後親吻了歐歐的額頭。這對相愛相依的雙胞胎姐妹完成了生死與共的誓言。
看到這裡,百惠心中有些不舒服了。“歐歐是個非常膽小的孩子,她不會動手傷害你。”
“她雖然沒有動手,但也是參與者。安安死在自己保護的歐歐手裡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黛婉,報完仇你就去投胎,不要傷害無辜。”
“我不會傷害無辜。”黛婉看着電視屏幕顯出的妮子,“最好的要留在最後。”
醫院的大門近在咫尺,妮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朝着醫院大門撲出,滿臉興奮地推開那大門。她看到幾個護士下樓,追下去發現無數個黑發遮臉的護士,伸着長着尖利指甲的手,朝着她逼近。妮子害怕,但是為了保護孩子,她掏出口袋裡的驗孕棒和一個個無臉護士搏鬥。
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前,霍塔抱着一束白玫瑰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看着不遠處的醫院大樓,慢慢的走了過去。肩上扛着黛婉的屍體卻面帶笑容,直到他看到前方。前方突兀地出現一個空曠的大廳,穿着婚紗的女孩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層薄薄的頭紗,女人的模樣好像隔着一層水霧,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但是霍塔第一眼就認出那是誰。震驚的他,沒有了力氣,黛婉的屍體從他的肩頭摔落。
黛婉自己掀開頭紗,露出秀麗的臉。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霍醫生走去。鮮血從黛婉的身上湧出,雪白的婚紗被染成刺目的紅,血水在她腳下彙聚成一條血色的小河。過往甜美的回憶一幕幕地在溪水中閃現。黛婉終于走到了站在了面前。血人狀的黛婉有着悲哀的凄美,她伸出的手抱住霍塔,等待他的答案。
“我們結婚。”
霍塔掐着黛婉的脖子,要把她推開。可是怎麼也掙脫不開黛婉的束縛,耳邊是黛婉不停要求“結婚”,霍塔的殺心更大。他要拜托這個自始自終沉浸在自己世界,不顧他意願的黛婉。每次說分手,她就要死要活。那好,他就成全她!聽着黛婉哼唱着結婚進行曲,霍塔手下的力氣更大,眼中赤紅可怕,這一刻的他比黛婉更像鬼。忽然聽到灑水聲,兩人轉頭看去。妮子一臉淡定地往黛婉的屍體上澆汽油。沒想到妮子才是狠角色,懷着孩子被黛婉幾次三番折磨,在醫院後院和黛婉搏鬥了一番。殺了黛婉一次不夠,乘着黛婉在她的哀求心軟時,用鋼管插入黛婉的胸口,還要殺黛婉一次。現在又要燒帶黛婉的屍體。不得不說,隻有妮子這樣外面溫柔甜美,内心狠辣無情的女人才能壓得住渣性無比的霍塔。
霍塔看到妮子,像看到救星,推開黛婉,躲到妮子的身後。妮子拿出火柴點燃黛婉的屍體。黛婉的分身沉浸在一片血水裡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