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姨娘看着二人你來我往,甚至還有親密的稱呼實在太過分了,她站在一旁悄悄的擰着小手帕神色晦暗。
沈雲舒頭疼的緊,院裡裡那幾個姨娘确實是她替王爺納進來的。可還不是他挨個去招惹,惹了又不想負責,她才全部收進府的,不然正經人家的姑娘名聲要壞掉的。
可誰知進了府也不算什麼好的歸宿,王爺或許還對那位不死心,想着跟太妃頑抗到底。
她夾在兩人中間很是為難,一方面要以王府的大局為重,另一方面又要替王爺處理他留下的爛攤子,她哪裡是什麼世子妃?她就是一個管家。
不過既然借了人家的勢,當牛做馬是應該的,隻是這次的有些難辦了。
她仔細的打量了笙姨娘一眼,開口道:“你是自願嫁到王府為妾的嗎?”
“阿籬願意侍奉王爺與王妃,還求王妃成全。”笙姨娘沒有絲毫的猶豫,脫口而出。
“哎,罷了,既然你們都願意那便敬茶吧!”沈雲舒往日清冷帶着仙氣的臉上,少見的有了一絲倦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攔不住。
見她同意了,笙姨娘怔愣了一瞬,連一旁丫鬟端來的茶水都忘了接。
“青青,王妃她答應了,你快敬茶呀!”王爺傻缺一樣笑着。
對了,後院的姨娘都叫青青,青青一号,青青二号,青青三号,青青四号,這笙姨娘算青青五号,真不知道那位知道了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有時候沈雲舒總覺得自己與其他人,都不在一個世界裡,她好像很早就長大了,可是有些人好像一直長不大。
傻白甜卻自以為是大聰明的娘,明明沉穩内斂卻拿自己當小孩子養的妹妹,一個時而聰明,時而蠢笨的夫君,外加一個甩手掌櫃的太妃。
這些人攪的她頭疼,幸好還有一個靠譜的舅公,做事嚴謹一闆一眼,她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
如今看着眼前這個自己往火坑裡跳的姑娘她突然有種無力感,好像不再是那個能撐起一切的主心骨。
她接過姨娘遞過來的茶水後,頭也不擡淡漠的揮了揮手,叫丫鬟把見面禮呈上。
笙姨娘瞧着手裡的玉如意忽然開口道:“主母給其他姨娘送的也是這個?”
“什麼?”沈雲舒眼神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你一個姨娘,主母賞賜什麼接着便是,哪來那麼多的問題。”站在一旁的素芹這會看出主子不大高興了,終于想起了自己是誰的人。
“那阿籬便謝過主母了。”笙姨娘低眉順眼的回着,眼裡卻帶着不屑。
“都下去吧!”沈雲舒看着這二人便心累。
“謝謝先生成全,我這便帶她下去。”說着便牽着新姨娘回了準備好的房間。
沈雲舒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恍惚,有些懷念。
真的要如此嗎?阿籬…………。
晚飯期間,沈雲舒借口不舒服沒去用膳,王爺還吩咐廚房給她炖些湯水送過去,便迫不及待的要與新人入洞房。
一切看着風平浪靜,院裡的丫鬟們對于自家夫人的大度也是習以為常,新姨娘來了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世子還不是整日的不着家,她們的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素芹,什麼時辰了?”沈雲舒一身绯紅色的半透明紗衫敞着,裡面是白色的抹胸,脖子上長串的珍珠,疊戴着兩圈挂在胸前,剛剛忘記摘了。
“夫人,快寅時了,外面天都黑了。”
“王爺呢?他可是在自己的房間睡下?”
“王妃,王爺今夜洞房花燭啊,自然是在新姨娘那裡!”素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心沒肺的回道。
“洞房花燭?他不是一直為青青守身如玉嗎?怎麼這次卻不同了?”沈雲舒腦子有些遲緩,讷讷的問道。
“王妃,那可是花魁呀!我瞧着比那個尼姑庵裡的正主,漂亮了不止十倍,王爺就算再癡情他也是個男人啊,他又不瞎,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去冷落了美人的。”素芹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越扯越遠,直到看見沈雲舒冰冷的眼神,才像一隻被掐了脖子的雞把嘴閉上。
“去,将新進門的姨娘叫到我房間裡來,她還不懂府上的規矩,洞房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