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回過神來向前爬了兩步,去抱住一個山匪的腳,哭求道:“求大爺帶我走吧,别把我留給這個要賬鬼,我的病治好了,我現在已經好了,爺,你快帶我走吧,讓我去伺候您,不然我會沒命的!”
即便是連哭帶喊的聲音,依舊聽出婉轉悅耳。
“滾你娘的,離老子遠點。”那名山匪瞬間炸毛了一樣将她踢遠,由覺得被髒到了,舉起自己的大刀就要落在那雙手上。
沈雲舒傻眼了,可動作比腦子快,上前假意去打她實際是将她推遠。
可山匪的大刀,卻連帶着劃了沈雲舒的後背,不深不淺在腰際,瞬間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色的長衫。
在她還感覺不到疼的時候又被踹了一腳,直接倒在了少女的身上這才感到火辣辣揪心的疼痛。
“一對爛貨,滾一邊去死。”山匪硌應的連刀都想扔掉。
那絡腮胡子也可惜的搖頭道:“快見東西拿了,回寨子。”
他眼神落在那個扔了的玉佩上面,直覺告訴他那個東西非富即貴,他們劫财的不想惹了硬茬。
其他幾個女人,妙齡的沒兩個且長的一般,山匪剛想将兩人帶走,可是那兩個女子的家人站了出來,慢慢的三四十人的隊伍,好像覺醒了一般與山匪對立着。
“好漢,東西随便拿走,人便不要碰了吧!”那老東家的眼神裡多了堅定,身後的人也齊心了許多。
“我們走!”絡腮胡子見狀,想了想便放棄了那兩個姿色平平的女子,真是晦氣。
真是的,這趟買賣劫的莫名其妙。
于是一群山匪将馬車與車上的布匹全部都拉走了,同時還有所有人身上的财務。
碰上這種隻劫财不殺人的山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好在大家還活着,當然有幾個人也受傷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界着實有些難辦。
沈雲舒這會已經額頭冒冷汗了,後腰處傳來劇痛,差點讓她把眼淚都擠出來,她真沒受過這個罪,喘氣都沒了力氣,半個身子還搭在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明顯想扶着她,可是山匪還沒有離開,不好有太大的動作,隻能眼睜睜看着鮮血将白衣一寸寸染紅。
好不容易将山匪熬走了,發現商隊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了,大家沒有糧食沒有銀錢,要趁着還有體力的時候離開這片林子,找到有人家的地方。
“你怎麼樣,還好嗎?”姑娘趕緊将她扶起坐在地上,聲音裡帶着焦急。
“不怎麼樣……很不好!”沈雲舒疼到不想說話,身子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還是半靠在女子的身上。
她若是知道了,在她受傷後其他人意外的團結,保住了另外的女子,不知道會不會吐血,人要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幫……幫我把玉佩撿回來。”她忍着疼痛開口道。
“哦,好……好!”少女将她放穩,去剛剛幾人拉扯的地方來回尋了兩圈,還好玉佩還在。
“恩公,玉佩找到了。”少女靈動的眸子帶着光彩,高興的将玉佩塞進沈雲舒的手裡。
“好……謝謝!”沈雲舒收回玉佩,妥帖的放回懷裡。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你傷口出了好多血。”少女看着傷口有些慌張,眼看着靈動的眼睛又要蓄滿淚水。
沈雲舒瞧着她多變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受傷的到底是她還是自己!
她家妹妹從小便不是軟糯的小可愛,兒時她見人家的妹妹軟軟糯糯的,甚至有過換了妹妹的念頭。
如今真碰上一個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她還真有些伺候不了……!
這會她腦子裡竟然是,幸虧沒拿自家的小鐵頭,換了人家的米團子,不然這日子恐怕不好過。
“你先去那塊草叢底下,找找有沒有一個油紙包。”她艱難的舉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少女起身,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翻尋找,确實撿到了一個油紙包。
就在剛剛山匪将他們包圍時,沈雲舒将身上的幹糧扔進了車底。
随後又将錢袋子裡的大額銀票放進了鞋底,散碎銀子留在了錢袋子裡,畢竟總要讓山匪有些甜頭,沒準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恩公,可是這包?”
“你還能找到其他的?”
“大概……沒了!”
“我們先離開這,過來扶我一把。”她也想自己起來,可是沒辦法,她現在的裡衣,大概被冷汗浸透了,睫毛都沾了汗水,看姑娘走過來的身影都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