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沒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小巴蒂的坐姿比索邁正經多了，一看就是出自老克勞奇先生的嚴格家教，事實上霍華德伯爵也曾正經教授過他如何端坐，但私下裡索邁才不在乎呢，怎麼舒服怎麼來。

“但他應該與霍格沃茨的老鼠應該沒關系，他都是從翻倒巷購入的處理好的老鼠。”

小巴蒂學着斯拉格霍恩的強調模仿了一遍：

“用刀與鑷子處理老鼠當然不難，隻是實在是不體面，我情願多花一點錢買他們處理好的。”他學着斯拉格霍恩那樣客氣得有點假惺惺的笑容，這出現在小巴蒂的臉上實在有點奇怪，讓索邁有點想笑。

“那他沒說什麼别的？不管是斯萊特林地牢還是魔藥學教室可都是在地下，既隐蔽又潮濕，老鼠最喜歡這種環境了。說不定現在就藏在哪個學生的被窩裡呢。當然，如果是隻純血統的老鼠，我相信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很樂意自薦枕席。”

他說完就想起自己正在和一名純血統聊天呢，好在小巴蒂不僅不在意，還被他逗笑了。

事實上這當然是無稽之談，盧修斯·馬爾福聽到索邁不留餘力的誣蔑肯定會大發雷霆地怒罵這完全是诽謗，但還好他聽不見，而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的關系一直不算好，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打小報告。

“沒有，但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認為我對魔藥學感興趣，大方地給我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允許我借一本《強力藥劑》，據他所說裡面的不少功能強大的藥劑都要用到老鼠身上的東西，還有很多比老鼠更難得的原料。”

真是厚待，僅僅是問了一個問題，就附贈了一本需要專門去找圖書館管理員才能獲得的讀物的租借權。

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完全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總歸說來這所學校上上下下的人似乎也隻有他們兩個一年級學生對這場‘鼠疫’這麼上心，其他人對此的态度也不過比視而不見略微好一點而已。

“你們在聊什麼呢？”

朱諾·弗利舉着杯子從寝室走了出來，坐在他們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杯子裡面盛着熱牛奶，奶香四溢，似乎都沖淡了剛才什麼鼠腦鼠頭鼠内髒這類話題的反胃。

“老鼠。”索邁見小巴蒂沒有想理朱諾的意思，于是就自己做了回答，“最近老鼠的存在感太強了，還差點害得我摔個半死。”

“這可能體現了霍格沃茨的地理變遷。我的曾祖父還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時候，學校裡的貓随處可見，而且和學生們相處地很融洽。”朱諾輕啜一口牛奶，不緊不慢地講道：“後來好像就一直在減少，到現在似乎隻有管理員費爾奇身邊的洛麗絲夫人了。”

“嗯…洛麗絲夫人大概對老鼠不感興趣，她被費爾奇教得很好，抓捕老鼠的本領完全用在學生身上了。”

朱諾被索邁這話逗得直笑，控制住自己的笑聲沒打擾到一旁還在學習的其他學生，她把杯子放到一旁的茶桌上，和索邁打趣：“是啊，如果能讓學生自己選擇趕走老鼠還是趕走洛麗絲夫人，估計洛麗絲夫人會遙遙領先。”

索邁還想再和她聊幾句，但從朱諾坐下後就一直沉默的小巴蒂開口了。

“伊斯米爾，我餓了。”他恹恹地說。

盡管在正式場合很清楚自己的全名，但因為平時應用到的頻率太低，此時索邁乍一聽‘伊斯米爾’這單拎出來的四個字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幾秒詭異的安靜過後才猛地想起這似乎是自己的中間名。

“你餓了…”索邁有點不知所措，“那咱就回寝室？”

小巴蒂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從沙發坐起來轉身往他們的寝室方向走去了。

“那我就先走了？”索邁指了指小巴蒂離開的方向，有點尴尬地和朱諾告了别。

他很清楚地看到朱諾的表情相當不解，眼裡明晃晃寫着幾個大字——他餓了和你有什麼關系？

索邁見小巴蒂沒有等他，也顧不上再去觀察朱諾的表情，快走幾步趕回寝室了。

朱諾又舉起了剛才被她放在小桌旁的牛奶，握在手裡暖暖的。

索邁回到了寝室，巴蒂背對着他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看不見表情讓索邁莫名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生氣。

“你似乎和朱諾關系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說：“你倆好像從開學以來就沒說過話，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矛盾嗎？”

其實小巴蒂和朱諾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門當戶對，都是出自純血統家族，又都與岡特那種越來越差的家族不一樣，弗利家幾代之前剛出過一個魔法部部長，而克勞奇家現在就有一個在魔法部最得民心的法律執行司司長，顯然都有着相當恢弘的前景，兩人又都十一歲這麼小的年紀就認識，好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都是一個學院的同窗……

但兩人似乎一直不怎麼來電，事實上小巴蒂面對大部分同學都不怎麼願意理睬，倒也不是針對朱諾。

不同于索邁的胡思亂想，這邊小巴蒂終于扒翻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把那件隐形獸皮毛織成的隐形衣往身上一披，這才回頭看索邁。

“沒有。”他語氣平常，不冷不淡地說：“隻是她顯然對這事不上心，不是嗎？”

“那你披隐形衣要去幹什麼？”索邁皺眉：“你上心到要親自出馬抓老鼠？”

“我餓了啊。”小巴蒂找好隐形衣面積最大最能完整蓋住兩個人的披戴方法，又抄起放在窗台旁的光榮之手，他的表情終于帶點兒笑意了，“我剛才就和你說了。”

索邁還以為剛才餓了隻是小巴蒂不想再和朱諾相處的借口，結果沒想到對方還真沒說謊。

“可你也吃晚飯了啊？”索邁更為不解。

“是，但一下午都在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老鼠碎片，胃口不太好。”他理直氣壯道：“都怪弗利的那杯熱牛奶，害得我胃口好起來了。”

好吧，夜襲廚房估計都要成他們倆的定期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