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雖然考完了,但更為正式的O.W.L.s進度條還沒過半,索邁相信沒有哪個級長願意在這個緊要關頭還把時間浪費在巡邏上。
這意味着今夜霍格沃茨的宵禁巡夜力度将是這一學年中最為薄弱的時候——隻有費爾奇和他的好搭檔洛麗絲夫人。
一個啞炮不會魔法,一隻老貓不會開口說話,索邁看着活點地圖上和他隔着老遠的費爾奇,心想鄧布利多招聘他來當管理員說不定就是為了方便詹姆和小天狼星這樣調皮搗蛋每天晚上都不能老實在寝室待着的學生。
嗯,雖然自己似乎也沒比他們好多少。
索邁謹慎地從拐角探出一個腦袋,确定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放輕步伐走向前去。
他出來時走得急,忘帶光榮之手了,現在也隻好樸素地用照明咒來探路,盡量放低亮度與高度,以免吵醒呼呼大睡的肖像,還算挺成功的,最起碼沒有哪位朝着索邁嚷嚷,即使有些刻薄的人物不滿地瞪着他,在見他歉意的微笑後也沒再說什麼,反正也沒在這駐足。
一心想着自己竟然還真成功暗算了以計謀與膽量聞名的小巴蒂,索邁心裡還真有幾分暗爽,但也并沒多驕傲,畢竟小巴蒂馬失前蹄的一大半原因還是因為對方無條件信任自己,遞過去的牛奶沒怎麼檢查便一飲而盡。
等回去之後還得想想怎麼哄他消氣……索邁撓撓腦袋,歎了口氣,他不覺得小巴蒂會真生他的氣,就像他也沒真生過小巴蒂的氣一樣,他們對彼此都很寬容,但這件事總歸是他不好。
即使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他從猜到事件始末之後就下定決心把小巴蒂摘除在外,一來是這事完全不需要小巴蒂插手,他一個人與帶上小巴蒂兩人一起沒有什麼區别,經過這一年學到的東西他完全有自信能獨立解決今晚遇到的事情;二來是出于某些身份政治的考量,小巴蒂并不是很适合在今晚抛頭露面,留一個後手總沒什麼壞處。
索邁緊緊盯着活點地圖的西塔樓中院的兩個名字,眉頭緊皺,加快腳步,好在他離那裡已經不遠了,他甚至聽到能聽到兩道交談的聲音,這進一步證實了他的推斷沒錯。
他快走了幾步,同時裹緊了身上的隐形衣,在拐角處又把魔杖熄滅了,他的聽力向來很好,更何況此時離他隻差一個拐角距離的二人并沒有多高的警戒心。
“馬爾福,你确定這樣沒問題嗎?”索邁一聽便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是第一節魔藥課堵他的高爾,他的聲音很沉悶,很癡重,變聲期吃得過于油膩就會這樣。
而被他叫的那一名馬爾福,自然是盧修斯·馬爾福,目前霍格沃茨就讀的馬爾福可就他一個,他說話的語調很驕傲,索邁評價其有一種裝優雅的做作感。
“如果失敗了,那位大人……”高爾似乎打了個寒顫,對他提到的‘那位大人’很是畏懼。
“蠢貨,怎麼可能失敗?”馬爾福語調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過了今夜,誰也抓不到我們的錯處,而我們收拾妥當随時就可以離校,鄧布利多那隻愚蠢的老蜜蜂還能再去莊園把人抓去阿茲卡班嗎!”
高爾做了幾個深呼吸,似乎想平靜自己過度緊張的心情,披着隐形衣的索邁已經從拐角走了出來,他鄙夷地看着高爾,有賊心,賊膽還這麼小,反派魅力全無。
随後他打量了一圈四周,這是一個類似門廳的走廊,他甚至大着膽子在周圍逛了一圈,确定隻有馬爾福和高爾兩個人,兩人站得有點距離,而在馬爾福面前十來步遠的地方則擺着一個相當華麗的木盒,木盒正在顫顫巍巍地抖動,不時傳來陣陣海浪聲,以及海浪敲打礁石的聲音,索邁屏氣凝神盯着它。
過了會兒,木盒上扣的蓋子被頂開,一隻體型小得有些不正常的老鼠從裡面爬了出來,它‘吱吱——’地叫着,不一會兒便爬遠了不少,索邁發現随着老鼠離木盒的距離越來越遠,不一會兒竟然變成了一隻大小正常的老鼠!
嗯……這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索邁不再猶豫,幹脆利落地掏出魔杖對準馬爾福。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一發繳械咒幹脆利落地把馬爾福的魔杖擲到了空中,朝索邁的方向飛來,他直接把隐形衣一掀,手疾眼快地把馬爾福的那根魔杖搶了過來。
兩人俱都被他的出現吓了一跳,馬爾福的魔杖被他握在手裡玩弄着,頂着馬爾福幾乎想要殺人的表情,索邁把它揣到自己兜裡了。
“哼哼,晚上好啊,馬爾福。”他看馬爾福不爽,心裡更覺舒暢,完全把一會兒還要哄小巴蒂的擔子抛之腦後,而是專心緻志地觀察場上的環境。
馬爾福隻敢瞪着他,似乎不敢上前,好像還在醞釀着怎麼罵他在腦子裡籌備措辭呢。
“看來沒學習無杖魔法?”索邁肆無忌憚地開嘴炮:“沒了魔杖就不會施法,你那校服别的徽章是什麼?兩條背上生了瘡的爬蟲?原來破繭成蝶是你的目标嗎?真了不起,你竟然有現在的你隻是蟲子的自覺。”
索邁猜這是馬爾福家族的家徽,畫的不知道是蛇還是龍,但索邁也沒打算不恥下問地請教對方,嚴謹求證的話那還是吵架嗎?
馬爾福額頭的青筋都氣得冒出來了,索邁本想再嘲諷什麼,站在幾步遠的高爾竟是舉着魔杖對準了索邁。
“你這泥巴雜種——”他憤怒地喊道,但沒喊完就被索邁叫停了。
“無聲無息!”(Silencio!)
索邁一道沉默咒動作更快地擊中了高爾,他張開嘴巴,卻發現無論怎樣使勁都發不出聲音來了,他吃驚地扣着自己的舌頭,像是要親手撥動自己的聲帶一樣,結果隻是把自己搞得更為難受,半跪在地上,發出陣陣反胃的幹嘔聲。
“讓你說話了嗎,光整馬爾福忘整你了是不?”索邁嫌惡地說:“無聲咒都沒學會,還敢在施咒前先罵兩句髒話耽誤時間,你想給自己助威?為了你可憐的膽量?”
高爾怨恨地瞪着索邁,似乎想直接上前用拳頭狠狠地揍索邁一頓,但也和馬爾福一樣忌諱,畢竟索邁手裡握着魔杖,嘴巴又能叭叭地說個不停,是目前場上唯一能暢快無阻施法的巫師。
索邁也沒想到短短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竟然就制服了兩名已經七年級馬上就要畢業的學生,甚至過程輕松到他沒什麼真實感。
诶,難道我真是天才?
他内心得意,卻并沒懈怠對場上局勢的把控,見馬爾福想去拿取高爾手裡的魔杖,他右手一動,馬爾福直接漂浮到了半空三米高處。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Wingardium Leviosa!)
馬爾福因為失重也顧不上優雅與否,揮舞着四肢似乎想要重返地面,但索邁豈能讓他如意,同樣的手段讓高爾也浮空,而高爾的魔杖自然也被他收入囊中。
“——克勞奇指使你來的?”馬爾福鎮靜下來後,咬牙切齒地瞪着索邁,他可不認為這個泥巴雜種能有能力做任何事情。
“你一思考,我就發笑。”索邁嘲弄地看着盧修斯·馬爾福,心下稍定,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你們純血統還真是大同小異的蠢,你被我一個魔咒就放倒,現在隻能飄在空中無能狂怒,而他也沒好到哪裡。我和他住在一間寝室同出同入,想對他下毒還不容易?他三番五次地因為你們同為二十八聖族而阻止我破壞你們行動,被我今晚找到機會給他下了一劑猛藥,不然你們還想拿着這破盒子興風作浪到期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