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知明明猜到了結果,但還是沒來由的有一股無名火,耳朵也隻聽得見前幾個字,她猛地拍了下桌子,“裴司默,你還真想算計我?”
裴司默将茶水遞給溫雲知,拍了拍她的手臂,“消消氣。”
溫雲知甩開裴司默的手。
裴司默看着她,沉聲安撫道:“我不是算計你,更不是想用元初對付你,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統一戰線的人,就看你相不相信我。”
溫雲知覺得裴司默這話特别有意思。
她剛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還怎麼相信他。
溫雲知有話直說,“你思維可真獨特,如果你是我,會相信這句話嗎?”
裴司默啞然。
現在他讓别人相信自己,但他做的事确實也難以讓人信服。
裴司默總覺得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嘴上說的永遠都沒有實際做的來的有用。
他沒再口口聲聲那麼單調的說讓溫雲知相信他,而是換個說法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也請别把我當敵人,我可以保證,無論如何我不會傷害你。”
溫雲知有些陰陽怪氣的反問,“因為你的人設?”
裴司默搖搖頭。
他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
“是因為這裡。”
溫雲知的眼睛看向裴司默,視線移到他手指的地方,有一瞬間的恍惚。
隻是很快,她便移開了視線。
裴司默也順勢轉移了話題,“賀導在古城拍戲,你明天跟我去見見他吧。”
溫雲知思考着,“賀導?好熟悉啊。”
裴司默提醒道:“賀年,《青樂傳》的導演。”
溫雲知這才恍然大悟,拉長尾調的哦了一聲。
賀年挺有才華的,和原主也算是伯牙與子期的關系,彼此欣賞彼此成就。
《青樂傳》讓原主的演技被認可,奪得那年的視後大獎,也讓賀年一個拍短劇起家的小導演一躍成為導演屆的扛把子。
溫雲知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賀年一直在拍短劇,你怎麼會把這個項目給他?”
她看書的時候也沒懂。
但那個時候也覺得不怎麼重要,很快就忘記了。
現在聽裴司默說這事,又想起來了。
裴司默愣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嗎?賀年是我表弟。”
溫雲知有些驚訝,“你表弟?”
裴司默見溫雲知還真不知道,這才解釋道:“賀年是我姑姑的兒子,但是我讓賀年執導這部劇不算徇私,他是自己競争上來的。”
溫雲知相信裴司默的這句話。
本來裴司默就不是個徇私的人。
更何況賀年雖然一直拍短劇,但那些短劇基本上都出圈了,而且他的鏡頭也一直被人誇贊,算是很有實力了。
“這樣啊...哈....”溫雲知說着打了個哈欠,擡手放在嘴角,眼睛微眯。
裴司默看着溫雲知的樣子笑笑,站起身,“你困了就先睡覺吧,今天的事情謝謝你,還有,我可以用行動證明我的話,不是假的。”
溫雲知收下了謝意,也回道:“你還是考慮清楚吧,我不是什麼大善人,和你一樣,我也會優先完成我自己的任務。”
裴司默勾起嘴角,“我喜歡你的性格。”
溫雲知将裴司默送到了門口,但正想開口說晚安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江南的聲音:
“你...你...你們...我...我不是故意撞到的啊。”
溫雲知抱臂靠在門框上看着江南,問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裴總怎麼突然上什麼戀綜了...”
江南喃喃自語,忽然又貼近了溫雲知,“你們是不是之前就在一起了,你們放心,我是不會透露出去的,作為主持人我的嘴可是很嚴的。”
她說着,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溫雲知有些佩服。
“你挺有想象力的,當主持人真的屈才了,應該去寫小說。”
江南問道:“我想錯了?”
溫雲知伸出一隻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大錯特錯。”
裴司默也不好再待在這一層,朝着溫雲知和江南道:“你們聊着,我先下去了。”
這次還是和上次一樣,男生住在二樓。
待裴司默走後,溫雲知也打算進屋睡覺。
但江南拉住了溫雲知,像是關系很好的樣子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茶水間走,“我餓了想吃點宵夜,你陪我去吧。”
溫雲知不語,隻是跟在了江南的後面。
因為她也餓了。
江南習慣了獨居,也和那些養尊處優的人不一樣,下起面來極為熟練。
下好面,溫雲知端着兩個碗到桌子上。
江南将泡面碗裡的荷包蛋放到溫雲知的碗裡,仰着頭等着誇獎似的問道:“雲知,你嘗嘗我的荷包蛋,怎麼樣?”
溫雲知拿起勺子端起雞蛋,她剛咬破溏心蛋,蛋黃就順着蛋白流了出來,色澤金黃,看起來極為誘人。
她真心誇獎道:“很好吃,你對下廚很有講究?”
江南也嘗了一口,這才回道:“算不上,但比他們強點。”
溫雲知看着江南低頭吃飯,自己卻放下了筷子。
“你找我,是有話要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