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沒關,秦纾能看見對面同樣開着門的2501。
沒有池嶼的身影,他大概進卧室了。
餐桌上,手機震動起來,是文靜來電。
秦纾拿起手機,特意到卧室去接聽。
一接通,對面就甩過來一句:“池嶼走了沒有啊?”
秦纾:?
“别裝死,今天的直播我也看了,小纾姐姐~”
秦纾被她叫出一身雞皮疙瘩,支支吾吾敷衍幾句。
然而精明如文靜,怎麼可能被她搪塞過去。
“提拉米蘇好吃嗎?在他家吃的還是在你家吃的?”
秦纾:“……我家。”
“可以嘛你,家有小嬌夫的感覺怎麼樣?出門忙一天,回家看見帥哥裸|男圍着圍裙做提拉米蘇。爹的,我們大女人還是要看這些讨生活啊!”
在腦海中想象一下文靜的描述,秦纾瞬間臉蛋爆紅。
她端正神色強調:“你注意尺度好嗎?還有,我們是純粹的鄰居關系,純潔的鄰居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文靜和池嶼聯手整秦纾,在她信誓旦旦說完這句話之後,池嶼就拿着電腦回來了。
站在門口沒看見秦纾身影,他端着筆記本,大聲朝裡面說:“姐姐,我把電腦拿過來了,我進來了啊。”
秦纾硬着頭皮,捂住手機聽筒,朝外面說:“好。”
“這又是什麼勾當!怎麼還拿電腦來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秦纾走過去關上了卧室門,招架不住文靜的死纏爛打,低聲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就讓他過來了。”
“哎,我真的沒見你對别人包容度這麼高。”遠在日本的文靜躲在樓梯間裡摸魚,聞言,搖搖頭。
“大概是因為小時候認識,然後,他也挺、挺讓人心疼的。”
秦纾是局中人,看不清楚,但是文靜對她再了解不過。
和呂星辰分手之後,能這麼快走出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池嶼出現在她身邊。
文靜不可能把這話告訴秦纾,但是她知道,秦纾是一個很有距離感的人,尤其是對異性。
但凡換個人,就算被呂星辰打成重傷了,秦纾也隻會懷着内疚,把份内的事情做好。
讓異性來家裡工作這種事,秦纾絕對做不出來。
再說池嶼那小子,一看就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
在國外時他可不是這樣的嘴臉,也就是在秦纾面前開屏了。
文靜看得通透,但是什麼也沒說。
私心來說,她喜歡秦纾現在的狀态。
而且遠親不如近鄰,有個人陪在身邊,互相有照應,她也放心很多。
至于要不要真正在一起,那都是很遠的事,也不是她應該考慮的。
不過池嶼能一直讓秦纾開心快樂,文靜會忽視他的小心機。
于是,文靜沒有拆池嶼的台,甚至還送上一個buff。
“是挺不容易,我記得最開始出道的時候,他可是沒日沒夜地工作,好像就是因為這個還得了胃病。”
秦纾頓了頓,她不知道池嶼還有胃病,“這樣啊。”
“總之——”文靜還想說話,但是樓梯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秦纾聽到那邊有個男聲用不熟練的中文磕磕絆絆說:“靜子醬,木村先生爪(找)泥(你)。”
接着聲音變得悶悶的,文靜用日語叽裡咕噜回了對方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文靜見鬼似地看着推開門的男人。
黑框眼鏡下,男生看着文靜笑笑,“我不會告訴别人,靜子的摸魚基地。”
文靜:……
她繼續跟秦纾聽電話,“煩死了,龜.毛上司找我,我先去了。”
“快去忙,有空聯系。”
電話挂斷,秦纾在卧室裡的小沙發上坐了會。
為什麼總是拒絕不了池嶼呢?
文靜說她對池嶼的包容度格外高。
秦纾從前沒有意識到,但是被她這麼一說,現在倒是反應過來。
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的池嶼太可愛。
不管是外表還是性格,他都很讨喜。
對玩伴的喜歡持續太久,以至于長大後再次見到池嶼,還是忍不住偏袒他。
他一個人在國内,親近的人都不在了。
在朋友的安全範圍内,她其實是願意縱容池嶼的。
自己說服完自己,秦纾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
池嶼沒有占領新領地,而是坐在餐桌邊剛才秦纾坐過的位置,他微微皺眉,正專注地看着電腦。
秦纾家的餐桌是白色木質餐桌,上面墊着碎花桌布。
池嶼坐在旁邊,顯得餐桌有點小。
電腦屏幕上的光映照在他臉上。
看電腦時,他會戴銀色半框眼鏡。
邊緣處的折射并不誇張,度數大概不高。
池嶼平時顯得很陽光,就像是大學裡總喜歡在籃球場打球的男生,很有活力很青春。
但是當他穿着居家服,帶着眼鏡,又變得沉穩安靜。
衣服下的肌肉鼓鼓囊囊,稍微有點反差。
秦纾隻掃了一眼,就在心裡感歎,他的風格真的很多變。
難怪品牌報價高,大概是因為他的可塑性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