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事感慨,“嚯,有個模特朋友就是好啊,是不是他代言的品牌,那些産品他買都不要錢啊?”
男同事接着說,“诶,能不能這樣啊,我找池嶼買一套,你讓他給我個代購價。我老婆過幾天生日,想給她送點好的,但是又得用私房錢,手裡緊啊。”
秦纾聽到這話笑了,其他人也紛紛調侃,“老謝就是妻管嚴。”
“舍得用私房錢給老婆買禮物,那你是這個…”一位單身男同事朝老謝比出大拇指。
老謝‘嗤’一聲打開他的手,“錢給老婆花才能發财曉得不?”他又加快幾步走到秦纾身邊,執着地問,“秦纾,你去幫我問問呗,代購水深,我怕買到假的,池嶼這裡肯定是正品。”
秦纾看他一眼,有點為難。
一是因為這賣的是池嶼的人情,她不能擅自答應,二是因為,有一就有二,開了這個頭其他人以後都效仿,就麻煩了。
她不好下前輩的面子,含含糊糊說:“我幫你問問啊,但是我們好久沒聯系過了,不一定能成。”
老謝秒懂,“行行行,那我等你消息。”
Elliot和其他人走在後面,默默聽着前面幾人的聊天。
從上次秦姐請他吃飯後,就明顯有了距離。
從前他們好歹還是正常甚至說得上有點親密的同事關系,可現在,秦纾有意避嫌,一天可能連句話都說不上。
Elliot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身邊,是一張讨厭的臉。
池嶼垂下來的眸子像是在蔑視他。
Elliot偏過頭,确保連餘光裡都看不到池嶼。
*
晚間秦纾乘地鐵回家,最近大促,她買了很多快遞,一次性拿不上來。
抱着五六個包裹,秦纾艱難地擠進電梯。
電梯是從負一層上來的,裡面站着一個帶黑色鴨舌帽的男士。
看秦纾抱着東西,他好心問了一句,“你去幾樓?”
“25層,謝謝。”
這個小區最高層是28層,男人去的就是最頂層。
電梯抵達25層,秦纾下去後把包裹和手包都放在玄關處,又回到樓梯間按亮電梯。
剛才抵達28層的電梯連着在27、26每層都停下。
秦纾有點奇怪,現在已經是九點了,按理來說電梯不應該這麼繁忙才對呀。
剛想着,電梯就抵達了25層。
想象中電梯内人擠人的場景沒有出現,很空蕩隻站着一個人,還是剛在那位帶鴨舌帽的男人。
秦纾頭皮瞬間發麻,她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下意識看了眼2501緊閉的大門。
25層很安靜,池嶼大概是不在家的。
如果自己不進去就太奇怪了,電梯裡有緊急呼叫按鈕和監控,秦纾硬着頭皮走進去。
她站在按鈕旁邊,側着身子,沒有把後背留給男人。
更加奇怪的是,他沒有摁任何按鈕。
如果按照每層都停的說法,他大概按亮了25層,所以現在電梯停在25層,按鈕自然就沒有亮着的了。
秦纾按亮一樓,按下關門鍵。
在電梯門即将關閉的瞬間,男人攔住了電梯門。
那一刻秦纾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瞬間,她看過的各種獨居女性遭遇的襲擊、各種社會新聞都湧入腦海。
怎麼辦怎麼辦……
男人用身體擋着門,朝樓道‘嘿’了一聲。
樓道的燈亮了,他又退回來。
目睹全程的秦纾:?
男人壓低自己的鴨舌帽,為自己解釋:“我是物業的,來檢查下聲控燈。”
秦纾緊張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垂落在身側的手出了很多汗。
她帶着劫後餘生般勉強地笑笑。
不過解釋完之後,他沒有再按亮下一層的按鈕。
秦纾話不多,但這次卻多嘴地問了句,“你不繼續檢查了?”
男人聳聳肩,“這樣好像太占用公共資源了。”
秦纾:…他意識到了啊,不僅如此,還很吓人。
從那之後,電梯都沒有在别的樓層停留,兩人一起直直坐到一樓。
電梯門打開,外面也站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
秦纾恍惚,今天鴨舌帽出場的概率有點高。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鴨舌帽就變成了獨一無二的一頂,因為戴帽子的人特别。
在口罩帽子的遮掩下,露出來的眼睛秦纾很熟悉。
“姐姐?”池嶼的聲音驚喜地傳來。
秦纾好久沒見到活着的池嶼了,她大步跨出去,神色裡的驚訝沒有掩飾,“池嶼?你才回來?”
兩人都因為偶遇而感到小雀躍,于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電梯裡另一個人在聽到‘池嶼’這兩個字時腳步猛地一頓。
他擡起頭,目光中迸射出垂涎的光,直直看向池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