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隻好随着秦纾的力道直起身。
秦纾一直捂着他的臉,池嶼比她高了不少,此時彎着腰,方便秦纾幫他。
秦纾的臉紅撲撲的,讓池嶼靠坐在床頭,然後抽了幾張床頭櫃上的紙巾,塞他手裡。
“捂着,我回家給你拿止血棉。”
說完,秦纾也沒管裸着的池嶼,一溜煙跑走了。
啪嗒啪嗒的拖鞋聲逐漸遠去,池嶼靠在床頭,半天沒說話。
他少見的心如止水,安靜很久,最後在秦纾回來之前,扯過被子,掩飾般地蓋住下半身。
秦纾心裡着急,手上還有沾着一點血漬。
她慌不擇路,在池嶼家的島台打開水,完全忘記半小時前池嶼說停水的事情。
然而清澈冰冷的水流出來,她懵了一瞬。
池嶼家裡沒停水?他騙她幹嘛?
腦子裡還沒把事情想明白,身體先一步關掉水龍頭,跑進卧室。
池嶼半靠在床頭,還是沒穿衣服,他的好身材實在是給人沖擊太大了。
秦纾以前在網絡上看過赤身的池嶼,但如此近距離地見到實物還是太害羞了。
她用幹淨的紙巾替換掉池嶼手裡的紙,然後熟練地重複了半小時之前的流程。
隻是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個是窘迫到不想說話,另一個是沒想好應該說什麼調情。
她不敢亂看,眼神始終聚焦在池嶼下半張臉。
然而一股強勢到不能忽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臉上,秦纾不敢回望。
“好了。”她幫池嶼清理好,起身想退開一些。
手腕被人攥住,大手微微發力,秦纾跌坐回床邊。
“幹什麼。”她側着身,沒看池嶼。
“手鍊……”
秦纾的手被他牽起來,手掌被人打開,一個沒什麼分量的手串落進掌心。
她轉過頭,看見那串幾乎已經遺忘在記憶長河中的手鍊。
“你的。”
池嶼的大手墊在她手下面,他合上手,把秦纾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裡面。
秦纾掙脫幾下,沒有掙脫開。
心裡像有頭小鹿在亂撞,她手腳發麻,感覺身體中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今天太混亂了,她一下子被沖擊得有些呆。
“姐姐,我一直留着你的手鍊。”池嶼的聲音已經變成平時那樣了,乖乖軟軟的,像個溫潤有禮的小紳士。
可惜秦纾再也不會相信了,她已經體會過小狐狸剛才壓她時的壞勁!
“我乖嘛?”他直起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半貼在秦纾身上,呼出的熱氣悉數落在秦纾耳朵上。
秦纾感覺半邊身子都沒有知覺了,她縮了縮脖子,想躲開一點。
可是池嶼沒有給她撤退的機會,他右手還包裹着秦纾的手。
她躲他就向前,鼻尖幾乎要碰到秦纾的外耳廓。
池嶼最開始真的就是想讓秦纾拿一件上衣給他。
可是姐姐離開之後,他突然想起床頭櫃上放着的‘罪證’。
于是洗澡洗到一半,他慌慌張張地跑到這邊來。
誰知還是晚了一步,秦纾已經看到了手鍊。
原本惶恐的心在看見秦纾表情之後微微回落,慢慢轉變為期待。
她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是害怕或是氣惱。
她在害羞。
腦子裡像是有煙花炸開,荒漠中孤獨的旅人終于找到了水源。
他渴求、迷戀,腦子一熱,什麼都敢做了。
隻可惜身體太不争氣,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鍊子!
“你乖!你好乖!”秦纾怕了他,順着他的話不管不顧地附和。
池嶼笑了,輕笑聲傳進耳朵裡,秦纾又癢又羞。
他說:“那你别走。”
“我不走,你放開我。”
手上禁锢她的大手終于松開了。
秦纾心一松,撒腿就要跑,隻可惜還沒跑出去兩步,就被人攔腰抱回來。
“姐姐,你說話不算數。”
這回是徹底坐進池嶼懷裡,隔着一層薄薄的衣物,秦纾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在與自己共振。
她手裡緊緊攥着那條劣質珍珠手鍊,腦子轉得快要過載。
她是對池嶼有好感,但是這太超過了!
“姐姐,你心跳得好快。”
秦纾耳尖紅透了,“閉嘴!”
現在的池嶼完全變了個人,他霸道蠻橫,不達目的不罷休。
可是平時的池嶼簡直是言聽計從的乖乖仔。
秦纾紅着臉,咬牙想,哪裡是乖乖仔,分明是僞裝起來的食肉狐狸!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安靜下來,仿佛隻剩下共振的心跳。
池嶼強健的手臂霸道地橫在秦纾腰腹處。
他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人,手臂上的肌肉線條賞心悅目。
用力時,肌肉很硬。
他把手臂再次收緊,說話的聲音柔和鄭重:“姐姐,我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轟鳴聲瞬間在秦纾腦子裡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