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嚴重的是,這張照片把秦纾也拍進去了。
她的臉也被打了馬賽克,從照片上的肢體動作,不難看出那一刻秦纾的無措。
照片裡三個主人公隻有池嶼沒被打馬賽克。
單單一張照片可以解讀出太多種可能性。
發帖人的配文也讓人浮想聯翩:【小編同事蹲點一月有餘,本想拍點這位新新模特的八卦新聞,沒想到一下蹲到了為愛沖動的社會新聞。對此小編隻想評論,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做事不計後果[大笑][大笑][大笑]】
秦纾眼神劇烈顫動,這條帖子的發文時間在淩晨三點,正好是秦纾放下手機睡覺的時候。
因為是淩晨,所以讨論的人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卧槽,這是池嶼吧?不是前段時間才被曝光戀情了,怎麼現在又為愛沖動了?】
【沒想到是法制咖[哭笑][哭笑][哭笑][哭笑]】
【怎麼個為愛沖動?不會是因為這女的出軌了吧?】
【樓上,我覺得你接近真相了,我看池嶼不像是這麼沖動的人,如果是被帶綠帽,那一切都合理起來了。】
【沃日,那這女的真賤呐。】
秦纾掃過一條條評論,茫然地搖頭。
不是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不是我們的錯……
她點開那條【怎麼個為愛沖動?不會是因為這女的出軌了吧?】,想回複解釋清楚。
手指懸在空中的刹那間,秦纾猛地回神。
此時,也不管先前的害怕,秦纾翻身下床。
深吸一口氣拉開卧室門,外面燈火通明。
趙敏怕秦纾晚上睡不安穩會起床,所以特意沒關外面的燈。
屋内,不管走到哪裡,都被柔和的燈光照耀着。
秦纾關上房門,坐在沙發上開始對葛東狂轟亂炸。
在打了四個電話之後,那邊終于接起電話。
葛東聲音沙啞,帶着被吵醒的薄怒,“喂。”迷糊之間,他沒看來電顯示。
秦纾知道這不禮貌,但她也沒辦法,“我是秦纾,池嶼打人的照片被人傳到網上了。”
本來窩在被窩裡的葛東聽到這話,瞬間一個激靈,彈射起步坐直身體,“你說什麼?!”
電話沒有挂斷,但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
葛東按照秦纾的提示,找到了博文。
他的嗫嚅聲透過聽筒穿到秦纾這頭,‘完了完了完了,這下是徹底完了。’
有了商量的人,秦纾心神稍微定下來,她把心中不解問出口:“當時怎麼會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這張照片明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偷拍的,已知狗仔現在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這另一個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怎麼會有這麼多狗仔?”葛東聲音低沉,似乎也很不理解。
寒意驟然包裹住秦纾。
她以為自己安全了,但是沒想到這些人就像陰溝裡的臭老鼠,趕不走殺不盡。
“這種情況可以報警嗎?這屬于造謠!”害怕逐漸處于下風,取而代之湧上心頭的是憤怒。
葛東留存好證據,有些疲憊,“這是個臭名昭著的八卦社,吃的官司不少了。不過你看他們發的圖文很讨巧,沒有胡編亂造一些不存在的事情。相反他們說的都是事實,隻不過言語中帶着煽動性,這很難辦,因為不能算确鑿證據。”
秦纾心中一沉,“那撤稿呢?這對我和池嶼影響太大了。在事情鬧大之前,不能再想點别的法子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很難,這個八卦社純純就是惡心人的,你可以看看他們往期,基本不删稿子,告又告不赢,所以……很難。”
“怎麼會這樣。”秦纾隻覺得難以置信。
“我懷疑池嶼真的是得罪什麼人了。”糾結很久,葛東還是如實告訴秦纾自己的猜測。
“怎麼這麼說?”
“我說真的,小池現在的名氣還不值得他被這麼多八卦記者關注,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很難不讓人懷疑是私人糾葛。再加上病房裡那個狗仔不接受調解,隻要池嶼坐牢。”
“這個八卦社會不會和那個狗仔是一起的啊?”秦纾急急開口。
“不排除這種可能。”葛東回答,“隻是他們這麼整池嶼想要的是什麼?池嶼回國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他剛回來那段時間被品牌方集體抵制過,你應該知道。”
“嗯。”秦纾示意葛東繼續。
“但是後來,這種抵制又像潮水般一起退去,裡面沒有人為因素我不相信。我問過池嶼,他也一直不說,然後就是這次的事情。”
默默聽着葛東說的這些事情,半晌,秦纾想起在派出所聽到的那句話。
池嶼對狗仔的律師說,‘老頭子派你來的吧。’
那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是池嶼父親!一定是他父親搞的鬼。”秦纾把她聽到的事情告訴葛東。
沉默很久,葛東才說:“我不知道他家裡的事情,我一直以為他父母都去世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一定和他父親關系不好。”
聊到這裡,他們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
兩個人都對池嶼的家庭情況不清楚,就算想做點什麼,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明天我再想辦法見池嶼一面,今天隻能這樣了,網上的東西你最好少看。”葛東最後隻能這樣說,他們的力量太有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