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厲斯泉吃好飯，風芫将桌闆收了起來。

厲斯泉将他撒的謊和盤托出，風芫詫異之餘，聽出男主不想将自己牽扯進去，他動了動唇，告訴厲斯泉另一件事。

風芫回陳家途中特意繞了段路，回到那條巷子。

巷子裡外異常幹淨整潔。

幹淨到無論誰路過這裡，都不會想到，前一天曾有人在這裡被打。

若非再三和188确認地點，風芫都懷疑是他記錯了地方。

想來，昨晚他抱着厲斯泉走後沒多久，就有人來掃尾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厲斯泉垂眸，“不知道……等王老師來了再看情況。”

齊箋既然敢帶人在學校附近堵他，肯定事先就算計好了。

深夜，暗巷，那片地方又沒有監控。

那些人隻要咬死沒打過他，沒有物證，縱使付蕪出來作證又能怎樣？

厲斯泉想，既然如此，何必将他牽扯進來？

況且本就不該讓付蕪蹚這趟渾水。

***

風芫租了張折疊床放在病床走道，準備陪床。

下樓買被子時，風芫想起厲斯泉請了假，但他還沒請假，又打電話給王帆請假。

王帆一聽他是留在醫院照顧厲斯泉，問過厲斯泉的傷情後，準假準的非常痛快。

等風芫領着大包小包回來，再收拾妥當，外面的天徹底黑了。

“那什麼，有事就喊我，你要是悶得慌，喊我起來聊天也行，總之别客氣啊！”風芫打着哈欠說道。

厲斯泉輕輕“嗯”了一聲。

風芫實在困極了，朝床上一躺，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厲斯泉睡了将近一天，睡意全無。

麻藥的藥效褪去，從傷口處傳來的鈍痛不斷提醒他昨天經曆了些什麼。

他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倘若拒絕别人的告白也算過錯的話。

忽然，厲斯泉想到了什麼，微微偏過頭，看向一旁的付蕪。

昏暗光線更顯他眉眼深邃。

這人睡的香甜，半點都不像失戀的人。

厲斯泉眼中滿是不解，他确信付蕪看到那條短信。

可對方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困惑不已。

厲斯泉想起他回絕蘇棉時，對方臉上肉眼可見的傷心難過，任他清楚自己對她沒有感覺，心裡也不由為之一顫。

同樣是被拒絕，付蕪能這樣淡然？

是不在意，還是在掩飾傷心？

————

出乎他倆意料，王帆第二天沒來。

過了幾天，在傍晚時分，他才來到醫院。

王帆四十來歲，高高瘦瘦的，看起來精明幹練。

他提着果籃和幾樣營養品，和風芫打過招呼後，與厲斯泉寒暄了幾句。

之後，王帆緊緊皺着眉，目光一直落在厲斯泉打石膏的傷腿上。

風芫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将空間留給這對師生。

他出去還不到一分鐘，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

風芫回頭望去，是王帆追了出來。

王帆朝他笑了笑，打了個手勢示意風芫跟上自己。

風芫挑了挑眉，跟上他走到遠處。

王帆先是誇贊他樂于助人，而後切入正題。

他提醒付蕪成績在不斷下滑，再這樣遲早要離開實驗班。

王帆叮囑風芫照顧厲斯泉的同時，也要多看書。

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正好可以問厲斯泉，至于請假期間落下的課程，等付蕪回來，他會找各科老師在課餘時間給補上。

風芫聽得心裡發毛，落下的課程？

那不知道要從哪裡補起了，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沒摸過課本了！

且風芫接收記憶時，缺了關于學習的記憶，這讓他沒辦法化用付蕪的學習進度。

換句話說，不想被踢出實驗班，風芫隻有從頭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