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約定的周六。
傍晚風芫到了約定的酒吧,屋裡聚了不少人,燈光閃爍,風芫花了一會兒功夫才找到他們,幾人的臉泛着紅,明顯喝多了。
風芫便打算出去等着,等他們喝好了,再送一行人回寝室,等以後他們問起來,他就說突然有事來晚了。
誰知鄒鶴眼尖看到他,立刻大聲招呼,并讓其他人朝裡坐,便說他還拍了拍外面的座位,示意風芫坐這裡。
風芫無奈坐下,另一個室友立刻倒了杯威士忌遞給他,在幾人灼熱目光下,他抿了一小口。
接下去大家嘻嘻哈哈談着最近趣事,風芫搬出去太早,幾乎沒參與進寝室生活,也不插話,在一旁靜靜聽着。
做了足有半個小時,眼見幾人越聊越嗨,大有聊到天明之意。
風芫口袋裡的手機不停震動,拿出一看,赫然是厲斯泉打來的,風芫滑動接聽。
“我記得你下午沒課,怎麼這個點還沒回來?”
隔着電話,厲斯泉聽到風芫那邊喧嘩的音樂聲,“……你現在在酒吧?”
“是啊,有個同學聚會。”風芫說道。
但周圍嘈雜聲吞沒了風芫的回答,厲斯泉聽不真切,隐約聽到“同學”兩字,他小心問道:“是和…鄒鶴一起,還是有其他人?”
剛好風芫推了推鄒鶴,示意自己去洗手間一下,沒有聽見這句話。
鄒鶴正聊得興起,胡亂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走到洗手間門口,還能聽到音樂聲,風芫幹脆進去,前幾個隔間都敞着門,他快步走進最裡面的隔間,再鎖門,果然音樂聲小了很多。
電話還在通話中,厲斯泉一直等着,那邊很靜,風芫甚至能聽見他淺淺呼吸聲,“我和幾個同學現在在xx酒吧。”
風芫報了地址,想起最近這個時間,厲斯泉基本都在加班,他不由問道:“你是下班了?還是在家?”
厲斯泉“嗯”了一聲,“我辭職了,前幾周遞的辭呈,今天才批下來。”
“辭了也好。”
風芫有些驚訝,随即寬慰道:“最近網上都說南市這個時候特别适合旅遊,要不過兩天咱們也去吧,算起來,也有好長時間沒出門玩了。”
“好啊。”厲斯泉想起上一次一起旅遊,還是在他們來京市之前,時間一晃過得飛快,幾年時間就這樣過去,心中不免怅然。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不清楚,看樣子怎麼着都得到淩晨了。”風芫歎氣,“等我把他們送回宿舍再回家,估計快到一點。”
話音剛落,厲斯泉靈魂發問,“學校宿舍沒有門禁嗎?”
他一提醒,風芫忽然想起宿舍門禁是十點半,他搬走太久,早忘了宿舍還有門禁。
鄒鶴他們聊得起勁,估計也忘了這回事。
風芫一看時間,都十點二十五了,五分鐘能不能在附近打到車都是個問題,更不夠回學校。
“這個點回去也晚了,等會兒我去附近酒店開兩間房,讓他們幾個住一晚,明天上午再回去。”風芫隻覺頭痛。
正在這時,外面隐約有奇怪聲響,緊接着旁邊隔間的門闆傳來撞擊聲。
風芫本沒當一回事,繼續和厲斯泉聊着,直到隔壁飄來幾聲男生的微弱呻吟,他以為是錯覺了,放下手機。
呻吟聲再次出現,隔壁的人好像知道這邊有人,音量不減反增。
一時間,風芫心裡無語,他小聲和厲斯泉說聲先挂了,并囑咐其早點睡,便出了隔間。
但風芫沒想到,有些人不僅能在廁所做這種事,居然還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咧咧敞着門。
風芫清楚看到裡面交纏的人,身出處上位的男人還叼着煙,四目相對,男人眼裡滿是玩味,朝他吹了個口哨。
身.下的人聽見,本能想要回頭看,卻被男人按住腦袋。
風芫落荒而逃,剛跑出來,有個醉酒男人搖搖晃晃朝這邊走來,他剛想要阻止,身後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付蕪?你怎麼會在這?”
風芫一愣,醉酒男人已經走了進去。
而喊住他的男子戴着金邊眼鏡,西服筆挺,一副精英範,看上去不到三十歲。
越看越眼熟,風芫卻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靠!”
洗手間裡面傳來男人驚吓聲,不多時,剛進去的男人提着褲子跌跌撞撞沖了出來,嘴裡還不停嘟囔着:“神經病啊!md,窮得連去開間房的錢都沒有嗎!”
男人臉上酒意也去了大半。
風芫嘴角抽了抽,不敢想裡面激烈到什麼程度,能把他吓成這樣。
西裝男被吓了一跳,像是想到什麼,皺起眉看向洗手間方向。
“請問你是…哪位?”風芫直接問道。
聞言西裝男眉頭皺得更深,臉上還帶了幾分委屈,“你忘了嗎?我是孟據啊!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一直不回我消息?”
風芫這才想起還有這号人。
當初孟據發了分手短信,風芫果斷同意,再之後,孟據時不時地發來言辭暧昧的消息,風芫都沒回,最後連看都沒看。
一直沒得到回信,孟據自讨沒趣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發消息。
高考成績出來以後,孟據不知從哪個親戚那裡知道風芫考到京市,又發了好些要見一面的胡話。
風芫那時心情不好,直接把他号碼拉黑了。
“我換了個号碼。”風芫敷衍道。
下一刻孟據掏出手機,作勢要存他的新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