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兩天,二人趕到城外官路上。
相隔老遠,風芫就看到小厮懷裡抱着一個大包袱,倚着路旁老樹打着瞌睡。
聽到車轍聲,小厮驚醒,看到風芫他們連忙招呼,待車停下,不等風芫開口,小厮搶先說道:
“掌櫃算着時間,想着你們也該到了,便讓我一早來此等候。”
說罷,小厮将包袱遞給風芫。
風芫打開包袱一瞧,是個檀木劍匣,内裡墊着錦緞盛着他那把軟劍。
物歸原主,小宋松了口氣,餘光掃到做在驢車上的顧輕泉身上,他怔了一下,“這位是?您的兄長嗎?”
将兩人押回去以後,小宋回想驚險遭遇,心潮澎湃,曾向掌櫃打聽起風芫來曆,掌櫃沒有瞞他。
所以小厮一見顧輕泉,便猜想他是風芫兄長。
隻是……顧輕泉生的高大健壯,劍眉星目,風芫少年俊朗,一副清冷模樣。
這兩人長相沒有半分相似,實在不像是兄弟。
風芫眼神一閃,那日騙姚衡自己來營救兄長時,沒想過他會見到顧輕泉。
不等他想好借口,顧輕泉卻先開口:“他是我弟弟。”
顧輕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小厮雖然納悶,心想或許兄弟倆一個随父一個随母罷,若非不是兄長,哪有人會專門去救?
既然并非外人,小厮便直言不諱,“風公子,你抓到的那兩個…人,掌櫃按照您所言将他們關押到後院地窖,前一天晚上我去送飯,人還好好的,但昨天中午我送飯時,人突然沒了!”
“地窖隻剩幾條斷繩,看斷口痕迹是用刀割斷的。”小厮說着,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顧輕泉若有所思。
風芫皺起眉,“掌櫃沒事吧?”
“沒事,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活人悄無聲息從地窖裡消失……怎麼想都有些滲人,掌櫃就提前帶貨走了。”
小厮撓了撓頭,“我把劍交給您,等會兒就去追他。”
風芫笑了笑,下一刻,小厮将他拉到一旁,笑容腼腆,“不知道公子有沒有收徒的打算,我……想拜您為師,學些拳腳功夫便可。”
對于自己有幾斤幾兩,風芫再清楚不過,收徒純純是誤人子弟,至于原主,他所學招式都是殺招,更是教不得。
基于此,風芫借口師門不許擅自收徒,婉言相拒,見小厮有些失落“我雖教不了你,卻可指點一二。”
說罷,風芫擺出幾招,都是些入門基本功,讓他平日先練着,下次相見再教幾招。
小厮大喜過望,他本就不指望風芫會收自己為徒,道不輕傳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能得他指點已然是最好結果,“我姓宋,單名一個松字,公子叫我小宋便好。”
風芫點了點頭,三人一起坐上驢車。行近城關,他将車及貨物交還小宋。
待車子遠去,風芫耳旁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匹健壯黑馬朝這跑來,最後停在顧輕泉面前,輕輕蹭着顧輕泉。
顧輕泉神色緩和,撫摸馬的鬃毛,風芫挑起眉,他認出黑馬就是前幾天在馬廄的那匹黑馬。
黑馬似認出風芫,朝他嘶吼兩聲,風芫笑了笑。
他進城回客棧同掌櫃打過招呼,牽走了自己的馬。
風芫同顧輕泉商量好行程,當即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