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芫正喝着酒，聞言好懸沒嗆到，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張媒人來了興緻，不斷追問風芫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并介紹起名冊上的姑娘長相家世。

她嘴皮子實在利索，風芫聽的滿頭汗，拒絕的話剛說出來，就被張媒人給堵回去。

白穗在裡間聽的嘴角直抽抽，有心出去幫風芫解圍，想到現在處境，隻得作罷。

張媒人說了半天，看風芫都沒反應，以為他不滿意，于是繼續翻着名冊，“沒事，冊子上的姑娘多，你隻管聽我給你介紹！”

最後風芫沒招，捂着臉，直接出櫃，“張媒人，實不相瞞，我、我……不喜歡女子。”

張媒人注意力都在名冊上，動作未停，“我再給你找找，喏，這家姑娘不錯，家世簡單……”

說着說着，張媒人終于反應過來，琢磨着風芫那句話，她意識到什麼，“你、你喜歡男人？！”

風芫點了點頭，張媒人面色變了又變，上下來回打量着他，喃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挺俊一孩子，怎麼就喜歡男的呢？”

風芫：……

别以為說話聲音小他就聽不見啊！

喜歡的人是男的，是男的怎麼了？又沒吃你家米飯。

風芫腹诽道，想到躲過一劫，總算松了口氣。

但媒婆接下來的話讓他感受到什麼是相親的恐怖。

張媒人拍了拍桌子，“沒事，我這裡剛好有幾個好男風的人選，有時間明天就能安排你們見上一面吃個飯……”

信息量有點大，白穗聽得外焦裡嫩。

風芫目瞪口呆，連忙拒絕，“我有喜歡的人，他如今身在别處，再過幾日我就要離開這裡去找他。”

張媒人目光呆滞，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幾天沒說媒，手生了。

一頓飯匆匆吃過，等人走後，風芫剛松了口氣，白穗神色古怪從裡間走出來，他這才想到白穗一直在裡屋，隻怕都聽得一清二楚。

幸好白穗沒有問與他有關的事，她更困惑翠雲孩子的事。

上次翠雲不注意，白穗把過她的脈象，過程匆忙，當時白穗沉浸于翠雲的确懷孕的事。

如今回想，翠雲胎象不穩，倘若這胎沒了，往後能不能再有孩子都很難說。

或許陸夫人做主，或許是李夫人提議，總之翠雲的孩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沒了。

至于翠雲本人，她情願嗎？

從結果看，張媒人提到申夫人認翠雲做了義女，翠雲是情願的。

但白穗清楚，翠雲除了同意不會有其他選擇，不然她會和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冬日。

莫名的，白穗有些悲哀，也許有對翠雲的，也許有對自己的。

她本就不想參加陸今程的婚宴，知道這件事後更不想去了。

也許風芫說的出門散心，對她來說是個不錯選擇。

……

之後幾天，白穗沒日沒夜的制藥，她配好藥的第一時間就是叩響隔壁院門。

風芫打開門，看到她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