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嬷嬷跟了曲氏近三十年,其中風風雨雨,看着曲氏從爛漫無知的少女一步步成為人人懼怕的鄭夫人,辛酸苦楚她再清楚不過。
鄭夫人神色逐漸緩和,她揉了揉太陽穴,“算了嬷嬷,你明日先去曲家一趟,将這些事告訴兄長,讓他看着辦吧。”
風芫有點詫異,劇情中毫無存在感鄭家
“等一下!鄭夫人聽那位姨娘懷了女孩發怒……她不會是想把孩子養在自己名下?”188後知後覺。
風芫看了188一眼,“你才反應過來?”
“……”
人心難測,188見識了許多,但鄭家的事仍給了它不小的震撼。
鄭夫人有兩子,小兒子已經沒了,如今長子重病纏身,作為生母,鄭夫人擔憂不假,卻已經準備要将庶子養在膝下。
188知道這是最理性的做法,即便鄭楚年真的出事,鄭夫人憑借庶子也能在鄭家屹立不倒。
可這番做法過于理性,但想起鄭老爺還有閑心多番耕耘,188不禁覺得鄭夫人做法情有可原。
風芫表情平淡:“我查過,鄭家在三十年前的廢太子案牽扯頗深,若非鄭老爺娶了曲氏,有曲家從中斡旋,鄭家不會隻以退出京城收尾。”
當年曲氏是涉世未深的閨閣小姐,被鄭老爺刻意營造出的溫潤如玉的表象所迷惑,非君不嫁。
曲家人沒辦法,隻能咬着牙遂了她心願,也因如此,曲家才會從中斡旋,讓鄭家脫險。
嫁過來後,兩人琴瑟和鳴了幾年,但世事無常,曲家在朝堂上逐漸失勢,鄭老爺開始納妾。
一房又一房妾室進門,曲氏硬了心腸。
且聽鄭夫人方才話裡意思,她小兒子的死隻怕與其中一位受寵姨娘有關。
“人吃過虧,往後就會汲取教訓,以免再次被傷害到,況且她手裡的牌不多,鄭家的情況你看到了,但凡軟弱遲疑些,怕是早就沒命了。”
188深以為然,一人一統按原路返回,風芫回到住處,一番洗漱後,很快入睡。
次日一早,風芫走到白穗門口,正要敲門,白穗打開房門看到風芫,她“咦”了一聲。
風芫四處望了望,确定走廊沒人,手指指了指房間,示意進去說話。
白穗雖不明所以,仍讓風芫進屋。
“白大夫有件事要請你幫忙。”風芫開門見山,
“鄭家大少爺身染重疾,鄭家尋醫數月未見好轉,我兄長與他有些交情,想勞煩你和我扮做道士到鄭家一趟。”
白穗聞言問道:“既有交情,怎麼不直接去?”
風芫用上想好的說辭,“雖有交情,多年間不來往,鄭家的人記不記得還是一回事。”
風芫帶了些遲疑,“而且……我懷疑鄭家有人想害他,說不準暗中下了什麼毒,倘若正大光明去,怕是會打草驚蛇。”
白穗琢磨一下,點頭答應。
風芫回屋換上準備好的道袍,對着鏡子,一股違和感,仔細打量,原主長相過于少年,和身上古樸道袍半點不搭。
他思考了下,翻出一個匣子,對着鏡子将自己易容成平平無奇的中年人,這才滿意點頭。
……
劉嬷嬷離開曲家時,懷裡多了一包藥粉,想起曲老爺方才所言,不期然撞上一個人。
劉嬷嬷揉着臂膀,剛要呵斥撞到自己的人,擡眼卻見對方穿着身道士衣服,中年模樣,手持拂塵,眉目剛毅。
這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嗎?!
劉嬷嬷的眼睛發亮,眼見對方要走,她忙道:“這位道長,請問您之前是在哪處道觀修行?”
隻見道長表情淡淡,說了個遠方道觀名字,随後端望劉嬷嬷神情,“我觀居士印堂發黑,近來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雖知有的江湖騙子看人下菜碟,用些令人惶恐的話術去吓唬受騙者。
劉嬷嬷初聞時隻覺被騙的人愚昧無知,可事臨己身,她也亂了陣腳。
鄭夫人和曲家做了兩手準備,曲家送旁系女入府,倘若大少爺沒了,便要将旁系女所生庶子養在膝下,來日鄭夫人也有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