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五素來心思缜密,來到榕城後都以男裝示人。
謹慎到回住處都要走周邊繞兩圈,饒是她如此小心,還是被人盯上了。
這兩日每次出門,昭五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她立刻警覺,盡管沒發現盯梢的人,但昭五知道隐門的人來了。
風芫思索片刻,“這樣說,他們應當在附近監視,在今夜我駕着空馬車引開他們,你們立刻從後門走,直接去京城。”
昭五聞言連連拒絕,“不行,這太危險了,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十六傷勢未愈,小徐大夫還要照顧他,你我之間必須要有個人留下。”風芫冷靜分析,徐瑛武功一般,昭五武功遠勝原主,由她護送徐瑛昭十六最為合适,之後再在京城彙合。
“而且我對這邊的路還算熟,将他們引到遠處尋機逃走就行,不會有事的。”
昭五還想說些什麼,徐瑛拍闆同意,現下情況危急,對方時刻都有可能動手,不是糾結的時候。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人行色匆匆地趕回家。
風芫戴上鬥笠,和昭五說好暗号,正要駕車離開,徐瑛遞來一包可短暫令人失明的藥粉和解藥。
徐瑛讓他先将解藥壓在舌下,真用了藥,以免到時風向變了、撒到自己。
風芫依言服下,駕車離開這裡,行了一刻鐘身後傳來輕微的破空聲,他隻做不察,暗暗加快速度。
行至郊外,萬籁俱寂,後方的聲響異常清晰,聽動靜少說也有十多人。
對方似是知道被發現了不再隐藏,厲聲呵斥:“昭五昭十一!你二人叛出師門劫走逃犯,如今我來抓你們回去,還不停下認錯也好從輕發落! ”
聞言風芫揮鞭的力度加重,馬車疾馳在路上,揚起大片塵土。
叫喊的人自覺挂不住面子,惱怒不已,顧不上臨行前左使再三交代要留活口的吩咐,他按下腕間佩戴的袖箭,箭矢劃破空氣死死釘在馬車上。
聽到破空聲,風芫算着時間,倘若順利,這時昭五她們應離開了小院,這樣一想風芫狠狠揮了一鞭,馬兒吃痛受驚猛地沖向前方。
那些人見狀加快腳步,眼見就要追上馬車,風芫翻身躍上馬車車頂,趁他們愣神之際,他扔出藥粉,長劍一挑,粉末伴着劍風朝衆人襲去。
追在最前方的幾人紛紛中招,幾息之間,眼前一片黑暗,慌亂之中摔倒在地,後面的人忙以衣袖掩住口鼻,但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們或多或少都吸入了藥粉。
風芫撒完藥粉,跳到馬背上,側身長劍一揮割斷了馬與車身相連的繩索,騎馬飛馳而去。
那幾人追了沒一會兒,藥勁上湧,頭昏眼花,隻能聽着馬蹄聲漸漸遠去。
……
風芫騎着馬,直到天邊泛出第一抹白,晨光熹微,他停了下來,确定身後無人追來,風芫牽馬進城,尋了家客棧,到了晚上離開客棧。
如此折騰數日,就在風芫确定徹底甩開那夥人,想要延長每天趕路時間,現實重重給了他一擊——不止那隊人追他,至少還有兩批人在找他。
那兩夥人跟見了兔子不撒口的獵犬一樣,緊咬着風芫不放,有好幾次風芫險被追上,好在他直覺不對就立刻離開,堪堪躲了過去。
他不确定這兩夥是否均為隐門中人,未免被包抄夾擊,中途風芫不斷繞路,有時他自己都失去方向,隻能喊188指明方向。
見他被追得狼狽,188不止一次嘟囔讓風芫早點交了第二個任務,開啟下個任務算了。
出于某種原因,風芫咬死過段時間再上交任務,他得回鄭家代原主認親,全了這個任務。
呵,總不能良心發現,突然努力了吧?
188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當它不知道熱衷于摸魚劃水的宿主突然勤勉工作是為了什麼?
秉承着看破不說破的系統美好品德,188沒有戳破,隻希望風芫做的别太出格。
這日到了州府,進城沒多久,風芫感到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他不動聲色觀察周圍,并未發現異樣,可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做不得假。
風芫歎了聲氣,這樣躲避他也倦了,還不如一了百了,他牽馬離開這裡,途中果然有數人持劍追來。
選了片開闊地方,風芫拉住缰繩馬兒停了下來。
追來的幾人滿眼警惕,他們已知道昭十一獨自一人引開追兵,讓昭五她們離開。
于是大半的人馬折返回去抓昭五她們,他們幾人負責捉拿昭十一,奈何這厮跟背後生了雙眼一樣,不等他們靠近,一有風吹草動便逃得飛快。
這時突然停下必定有炸,對視過後,其中一人試探着開口,“昭十一,你和昭五已鑄成大錯,但你若能交代出徐瑛等人下落,迷途知返,我們會向教主陳情,求他對你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