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辰第一次不敢聯系白霜,快到宿舍門禁了,白霜還是沒有回來,一晚上也沒有給他發過一條消息。
南星辰感覺到身體沒緣由來了一股胸悶,讓他格外的不舒服,特别是他視線上的床鋪空無一人的時候感覺到一股無力感瘋狂上湧,他伸手拉上了自己的床簾,讓自己眼睛不再看到白霜的床才稍稍好受一點。
南星辰的床簾是黑色的,擋光效果非常強,他伸手不見五指,在空氣中摸索一下也什麼也沒摸到。
他收回手,轉了身背對這床鋪,一閉眼睛腦海裡就出現白霜的臉,他淺笑了一下,安然入睡。
南星辰睡眠質量不好,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輕易吵醒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也不是完整的,是這裡夢一段,那裡夢一段,醒來也記不清具體夢到了什麼,隻能依稀記得一倆個畫面。
昨晚,南星辰出奇睡得非常沉穩,一晚無夢,直到他聽到鄰床陳獨下床的聲音才醒來。
陳獨是個時間管理大師,每天都是上課前二十分鐘起床,十分鐘洗漱,十分鐘跑到教室,隻會賴床,不會提前。
陳獨都起床了,可想而知現在得幾點了,南星辰吓的立馬睜眼起身,猛地拉開床簾看看白霜起床了沒有,怎麼沒叫他起床,肯定他也沒起。
隻是南星辰看到隻有跟昨晚一樣的場景,床鋪上空無一人。
逐漸熟悉的胸悶感又湧上來,南星辰仰頭呼氣讓自己呼吸順過來再下床,他告訴自己沒關系的,不要在意。
陳獨穿鞋隻要插一腳就能穿好,可見經驗多麼老練,擡頭在架子上拿牙刷的時候驚奇發現南星辰也才起床,驚訝道:“我去,你也沒起床啊,你和白霜也睡過頭了?”
南星辰和白霜每天都是出雙入對的,陳獨就合理的覺得白霜也剛起床,他轉頭想叫白霜起床,也隻看到空蕩蕩的床鋪,“他已經起床了?還是昨晚就沒回來過?”
昨晚南星辰睡的早,門禁前白霜有沒有回來他也不知道,他自顧自的覺得白霜會回來的,但好像沒有回來。
“不知道。”南星辰敢怒不敢言地回答,語氣平靜得像是一切都跟他沒啥關系,反正白霜也沒有告訴他。
臨近上課,教室前排都坐滿了人,隻剩下後排有一些空位,大概是南星辰身上有感應雷達吧,他一眼就看到了白霜坐在第三排那裡,對方眼睛長在旁邊的人身上,挂着笑跟人講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他的心漏了半拍,走向後排。
早上起得晚沒有吃上早餐,南星辰明顯感覺自己肚子空蕩蕩的,胃在那裡攪着空氣,還好上完一節課就沒課了,他不用忍太長時間。
南星辰漫無目的地水課,反正這節本身就是水課,更不用在意了。
白霜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純色短袖,南星辰沒見過,應該是新買的,在後排看,南星辰看到他的側臉,發現他的頭發好像變長了,順毛自然地耷拉着,特别是劉海,開始擋住他的視線了,應該是紮眼了,白霜擡手把劉海撩開,劉海往兩邊倒後他更清晰地看到旁邊的人,對她淺淺一笑。
南星辰看到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真開心啊。
快下課的時候老師布置了一個周末作業,需要兩個人一起完成,戲劇影視C班一共有54個同學,剛好夠分,老師思想周到,害怕剛開學互相還不太熟絡,會不會分不好這個組,貼心地問大家:“大家心中都有搭檔了嗎?有沒有沒找到搭檔的同學啊,舉個手看看。”
按常态,南星辰是跟白霜一起的,唐峰和陳獨,隻是現在白霜沒有回頭看南星辰,好像完全忘記了有這号人,南星辰就知道他沒有搭檔了。
他無措的時候隻是莞爾一笑,讓自己看起來沒啥别扭,他舉起手。
老師看到他舉起手,大聲道:“後排有位同學沒找到搭檔啊。”
同學們都聞聲齊刷刷看向他,南星辰不習慣這種人群中焦點的感覺,舉起的手顫顫地變低,他眼睛不知道放哪裡,他又看向白霜,剛好白霜也跟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他,在視線對上的一刻,白霜有些錯愕,他不知道沒有搭檔那個人是南星辰,措不及防地對視讓他有點無地自容,他還是知道自己有意躲着南星辰的,很快不着痕迹地轉身收回視線。
好不容易跟白霜打個照面,南星辰本想打個招呼的,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白霜就收回視線了。
果然,我還是做錯了,南星辰想。
老師四周看了看,奇怪道:“我們班不是偶數嗎,應該還有同學沒有搭檔才對的,還有沒有搭檔的同學舉手。”
“老師,我!”坐在教室右上角角落的一個紅頭發男生大聲說道。南星辰不認識,對他沒啥印象,但也正常,才開學半個月,南星辰隻記住自己舍友的名字。
“噢,看到了,同學的頭發很亮眼,”老師回應他,“那你們組一隊吧。”
老師又貼心地問:“現在沒有組不上隊的同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