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擦幹嘴角,說道:“現在能走了吧。”
白霜執意要走,南星辰也沒辦法,歉意地看着陳沁陽。
陳沁陽客氣地說沒事,替他們收拾好特産,叫他們拎好。
白霜得償所願的離開,眼神都不給陳沁陽一個。
陳沁陽樂了,看着白霜氣急敗壞的樣子打算再逗他一下。
陳沁陽笑得得意,說道:“我去定都的時候一定找你玩,星星!”
星星?星星!
這兩個字一直回蕩在白霜的腦海裡回,這個親昵的稱呼隻有白霜他一個人喊過,現在被一個陌生的聲線說出,白霜頭皮發麻。
兩個大男人喊什麼星星,白霜覺得不可理喻,何況陳沁陽還是一個有男朋友的人。
不三不四!
白霜氣急敗壞地回頭,沒有禮貌地大聲道:“你喊什麼星星!”
陳沁陽也不害怕,得意未減,“我為什麼不能喊,星星也沒說不讓我喊。”
白霜看着南星辰,眼神裡充滿了憤怒。
本來南星辰有些害怕的,隻是他想到了之前别人喊白霜為小白的時候,白霜也樂在其中。
憑什麼隻有他能這樣,而南星辰就不可以。
南星辰在白霜的凝視下強撐出開心,他笑道:“可以喊。”
“來定都的時候一定記得找我。”
兩個人其樂融融地說話,都笑得像勝利者,隻有白霜一個傷心欲絕,沒有人站他這邊。
還在白霜向來蠻橫無理,他直接拉起南星辰的手腳步往外走。
南星辰被他拉的走路都不穩,等出了陳沁陽家門的時候他就開始掙脫白霜的桎悎。
南星辰說:“拉着我幹什麼,我自己能走。”
白霜充耳不聞,我行我素地拉着南星辰。
南星辰手腕被拽的不舒服,走路也踉跄,他不滿地命令道:“放開!”
南星辰似乎習慣了對白霜大呼小叫了,白霜卻沒有習慣被他大呼小叫。
白霜停下腳步,無措地回到看着南星辰。
南星辰說:“我的手很痛,别拽着我。”
南星辰知道白霜是不喜歡别人叫他星星,他很生氣,隻是關南星辰什麼事,他又沒做錯什麼。
被别人叫他小白的時候,南星辰可沒這樣拿他來撒氣。
白霜看了下被拽着手腕,白皙的皮膚上面被勒得泛紅,他識趣地将自己的手掌滑到南星辰的掌心,緊緊的牽着他的手。
掌心溫暖的觸摸讓南星辰有一瞬間的呆滞,他很快就暴躁起來。
南星辰讨厭白霜對他的親密接觸,讓他想起了那次白霜對他失誤地親吻臉龐。
白霜吊兒郎當沒當回事,南星辰可沒有,他當是他蓄謀已久的愛戀得到回應呢,其實就是他自作多情。
他不想這樣了。
南星辰的動作快如閃電,把右手提着的禮盒提繩滑到手腕後立馬用空出的手指掰開兩個人牽住的手。
白霜不知道有這一出,南星辰輕而易舉地得逞了。
随後,南星辰不自覺地瞪着白霜大聲說道:“别牽我!”
他們在竹林之下掰扯,四周空無一人,本該隻有竹葉沙沙吹動的聲音,現在回蕩着南星辰那句怒斥的話語。
白霜努力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他沒想過跟南星辰吵架,他們就沒有争吵過。
竹林恢複了幽幽的聲音,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觑,南星辰的怒目而視沒有讓白霜感到害怕,他隻是不解。
白霜問道:“南星辰,你到底要怎麼才不生氣,你說你沒有生氣,其實你做的每一件事就是在鬧脾氣。”
白霜平靜的語氣跟南星辰打着商量,微風吹亂他的發絲顯得他格外的憂愁。
在南星辰聽來,白霜就是在問他怎樣才停止無理取鬧。
南星辰自嘲地笑了一聲,一語點破說道:“别人叫我星星讓你不快了嗎?我不讓你牽我的手也讓你不快了嗎,這些隻會是我鬧别捏做出的事情嗎?”
每一句都是疑問,但都是在複述。
白霜沒有任何疑問,他反問:“不是嗎?”
南星辰說:“星星隻有你能叫?”
白霜說:“對。”
他的回答铿锵有力,星星就是隻有他能叫,那個叫陳沁陽的才跟他認識幾天,憑什麼能叫他星星。
星星是他先開始叫的,也隻有他一個這樣叫,南星辰的父母都隻是叫他寶貝。
他堅定的眼神看着南星辰,肯定的語氣回答對方。
南星辰臨危不懼,那根本不算危,他說:“那小白呢?别人為什麼能叫你小白?”
白霜堅定的眼神赫然削弱下來。
南星辰勢在必得的樣子惹他眼,他說:“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
白霜再一次沒理說不過對方,他脫口而出反駁:“那不一樣!”
白霜隻想平靜地說開,為什麼這樣變成争吵了?
“哪裡不一樣?”南星辰自問自答,手掌握成拳頭,“你喜歡她,所以她認識你幾天可以叫你小白,你也沒有反駁,你樂在其中,你當時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一個,那麼,我憑什麼要留着這個稱呼隻讓你一個人喊!”
南星辰徹底爆發,往日閉口不談的委屈裸露出去,打白霜一個措手不及。
白霜被嗆到沉默不語,助長了南星辰的輸出。
南星辰說:“同樣,所以我跟陳沁陽也隻是認識幾天,但是我不讨厭他,他人挺好的,他為什麼不能喊,我沒有明确禁止他不許喊這個稱呼,我做錯了什麼?我沒做錯!”
白霜突然着急起來,他雙手抓住南星辰的肩膀,手中的禮盒劇烈地晃動,随意地拍打着南星辰的手臂。
白霜急了,他說:“你瘋了?他有男朋友的!”
“?”南星辰蒙了,他完全沒有往那方向去想,想表達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白霜總是聽不懂他的意思,他閉眼歎氣。
南星辰淡淡地說道:“現在看來我們根本不合适。”
白霜抓他的肩頭抓得更緊了些,冷靜下來南星辰聽到了他急躁的呼吸聲,他莫名想笑,想到他們重來沒有認真地理解對方。
南星辰不再怒目而視,很平靜地看着對方,他的語速也很緩慢,跟努力教會孩子數學題的老師一樣,“我對他沒有那種喜歡,我的意思陳沁陽是我的朋友,我不讨厭他,他也不讨厭我,星星這個稱呼也沒有特殊專屬,它隻是一個簡單的稱呼,跟你一樣。”
“我們都是朋友。”
一句簡單的話在南星辰的口中說出,卻帶有些許冷漠的态度。
白霜不想聽到這句話,他讨厭冰冷的聲音。
他為什麼不想聽到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