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薄應接了電話匆匆走了,陸祈望到浴室沖澡。
霧氣氤氲鏡子裡,他摸了自己脖子上的紅痕,手臂後背許多看不到的地方都布滿新的咬痕。以前大多時候,不會這麼激烈的。
這看起來更像是宣誓主權。
陸祈望出門換上幹淨白襯衣,脖子上系了黑色絲巾。好在古裝戲服領子高,實在遮不住的用粉底液蓋掉。
任亦看到陸祈望坐在鏡櫃前補妝,驚道:“靠!薄應屬狗的?”
陸祈望正慢條斯理地理着戲服衣領,詫異擡頭:“你怎麼知道的?”
“他真屬狗?”這回換任亦震驚,“狗日的,我的意思是……他這明顯是在标記。alpha對omega那種!”
“嗯?什麼意思?”陸祈望也就随口一問,其實不怎麼感興趣,“我都已經習慣了。”
就是作為演員,身體狼狽的時候沒法上鏡,就還挺麻煩的。
拍完戲,肖鵬朋友帶他們去看了幾套房子,位置和環境都挺合适,但價錢高了點。劇組的前期片酬遲遲沒發,陸祈望剛買了車,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錢。
陸祈望讓肖鵬問問劇組怎麼回事。
沒多久肖鵬回說:“我問過财務了,先結的那一部分片酬他們本來是這幾天要發的,但上頭臨時發話,原話好像是說先壓着吧,省得又背着我買别的。”
陸祈望格外敏感:“薄應?”
“我也覺得是他。他不就是這部劇最大資方嗎,話語權肯定夠。”肖鵬說。
夜裡有些涼,陸祈望緊了緊外套,“雖然薄應每個月都給我錢,但卡裡面一分錢我都沒動過,不然這輩子都要跟他牽扯不清。房子可以再看,多等等吧,反正有人鬧了總會發的。”
陸祈望回到自己别墅,看見三層主卧的燈亮着,車庫裡停着薄應的邁巴赫,于是邁大步推門走了進去,“你怎麼來了?早上不是才做過?”
薄應摩挲着早上那隻喝水的玻璃杯,“我和你之間難道隻有性才見面嗎?”
“難道不是?”陸祈望涼薄笑了下,“就算做也不一定非我不可吧,巴望被你寵幸的後宮大概能從市中心排到北郊。”
薄應第一次感覺到面前正微笑的陸祈望有些陌生,明明态度謙和,卻無形中保持着距離,最後那明媚的一笑讓薄應不可置信地捕捉到話裡有話,“你趕我走?”
陸祈望把外套整齊地挂好,“我沒那意思,你想呆着就呆吧,隻是我累了,隻睡覺不做别的。”
“好。”薄應道。
陸祈望沖完澡爬上床,鑽進自己的被子裡趴着,把臉枕在手上。十年來,隻有趴着睡才能讓他感到些許安全感。
薄應一把掀開被子,強行把陸祈望翻了個面,攬進自己懷裡。
陸祈望警覺背上到什麼東西抵着自己,“我們說好了的。”
“知道。又不是不能忍,你睡吧。”薄應把臉放在陸祈望的後腦勺,陸祈望剛洗過的頭發還帶些濕氣,又香又軟,“你頭發沒吹幹,起來。”
陸祈望已經困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被拉起來坐在床上。薄應從洗手間拿了吹風機,生硬地給他吹頭發。“你今晚去哪了,怎麼這麼晚回來?”
“劇組哪有固定下班時間,一條拍不好就一直NG,全組人陪着受罪。”陸祈望當然不會傻到告訴薄應自己去看房了,當然薄應也沒再多問。
陸祈望及時轉移了話題,“這套房子你給我兩年多了,你今天第一次來吧。以前我想見你的時候,十天半個月見不着一次,難得蒙一次聖召,還得臨時跟劇組告假,驅車百公裡,見面就做,做完就讓我滾。最近怎麼突然轉性了?”
薄應從西褲裡摸出煙偏頭點上:“我們維持現狀不是挺好的,各取所需。”
“唔,我也覺得挺好。”陸祈望懶掃一眼瞥見床頭的玻璃杯,那是剛搬進來的時候給薄應準備的,兩年了這才拆出來用。
薄應漠然吐着煙圈:“你以前不是總為這個跟我發脾氣,覺得我不肯公開你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