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薄應終于找了陸祈望,一貫不帶任何感情的信息。
今晚過來。
薄應信息裡沒加地址,就說明是要去他平時住的郊區别墅。
薄應提前清空了别墅裡的人,少有的站在别墅門口等他,雖然他表情還是冷漠的,但有這個舉動陸祈望已經滿足了。
他們剛一見面就接吻,從進門就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陸祈望腦子裡被谷欠念填滿,壓抑的情緒一股腦洩了出來。
薄應很久沒這麼溫柔了,以前大多情況是沒有前戲的。
别墅大廳以前這時會有一兩個保姆在做夜間打掃,這會兒薄應已經把她們全都打發走了,五米挑高十米多寬的廳裡連喘聲都帶着回響。
薄應私人别墅平時至少十幾個人在崗,白天裡人來人往,在公衆的地方做着私密的事兒,本身就帶着刺激,兩人轉頭滾上了沙發。
陸祈望仰面看着薄應,他特别喜歡看他穿緞面質地的襯衫,帶暗紋的光滑料子和略微打開的領口隐隐透着性感。
薄應覺得陸祈望今晚格外主動,于是更加小心地對待他,“你今天很不一樣。”
陸祈望不可否認,尾音帶着些許啞,“可能是你太久沒找我了。”
薄應似乎也是頭一次耐着性子跟他解釋:“最近有個案子,比較棘手,花了挺多時間。”這些天他幾乎都睡在公司裡。
陸祈望的聲音低低的,像雨滴落在玻璃器皿上一樣輕飄飄,“我以為你在考慮今晚該翻誰的牌子。”
薄應這次是面對面的姿勢,從這個角度能清楚地看見陸祈望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清潭,沒有情緒沒有波瀾。除了一絲隐秘的欲望,其他的都看不見。
薄應不喜歡為一件事做諸多解釋,他覺得沒有意義,“别耍性子,我很忙。”
陸祈望平靜地翻了個身,接受着一切快樂與不快樂的事兒,主動邀請薄應進來。
薄應完了後起來點了煙,倚在床頭問陸祈望:“你還在為那天吃飯的事生氣?”
陸祈望情緒依舊淡淡的,隐約還帶了點自嘲的意味:“我有資格生氣嗎?”
薄應沒有回答,或者根本不想回答。
陸祈望也不想再深究這些爛事,起身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件撿回來穿上,頭也不回地走入夜色裡。
薄應安靜地靠在二樓陽台上,目送着那個背影遠去,看他坐進車裡發動引擎,陸祈望的每個步驟細節明明跟平時一樣,但落在心上總患得患失,有一種他不會再回來的錯覺。
為了擺脫焦慮,薄應第二天又把陸祈望叫來家裡,陸祈望仍舊來了,神色與往常無異,薄應想果然隻是錯覺。
他們又酣暢淋漓地做了一場,陸祈望予求予給,把薄應的多疑一掃而盡。
于是他們又回到原來不對等的關系上,薄應習慣居于上位,審視着陸祈望的全部,掌控着他的一切。
“你明晚還來嗎?”薄應躺靠在他旁邊,一隻手拿着煙另一隻手很随意地搭在陸祈望裸着的肩上。
陸祈望覺得有點兒意外,薄應很少會連着三天和他睡覺,但他情緒似乎也沒什麼波動,“看情況吧,沒大夜戲就過來。”
這晚薄應沒下逐客令,陸祈望留宿了,薄應讓他别走,緊緊環着他的腰,睡到後半夜陸祈望實在悶熱得難受,悄悄撥開薄應的手,起來去陽台透氣,順便抖出煙盒裡最後一支煙。
抽完了,以後應該戒了,就像戒掉感情一樣。
陸祈望很早就醒了,可能是因為不太習慣,他很少留宿這裡,偶爾留下來也隻被允許睡客房,這是他第一次睡在薄應床上,兩人相擁而眠,反而覺得奇怪,天沒亮就做噩夢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