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溯霜舉着書挑眉,“我怎麼記得我夾幹花的不是這一頁呢?”
程隽安臉色突變,嘴硬道:“便是……這種書,也沒什麼好看的?”
“真的嗎?我覺得很好看啊!你不喜歡還看這麼多頁啊!”姜溯霜就喜歡逗他,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臉窘迫的模樣,笑得前俯後仰,又道:“你不是過兩天還要去國子監講學嗎?到時候見到曲大人可别笑出聲了!如今那個祭酒大人可沒書裡這個這麼風流多情。”
沒錯,程院長出于好奇,又翻開了那本封面花裡胡哨的書,一個不留神看了大半本,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次去國子監你不跟我一起去嗎?”程院長紅着耳根僵硬的轉移話題。
“不了,那邊的食堂我早安排好了,你不就一個月去一次嗎?怎麼還非要我陪?”姜溯霜正看到精彩處,心不在焉的答道。
程院長憋屈不說話,現在姜溯霜是喜歡話本超過喜歡他了。
今年殿試過後不久,曲尚衡親自上山接休沐的阿姐回家休息。順便拜訪了姜溯霜和程隽安,談起最近京裡流傳青松書院的餐飯是全大晏所有書院中最好吃的,連國子監的學子們都聽到了風聲。這些學子不是頗有家世便是頗有文采,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沒見過,卻偏偏對這個剛開辦沒多久就出了一名狀元,飯菜又好吃的書院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紛紛琢磨着上山來拜訪交流,順便嘗嘗飯菜。
後來兩方都挑選了部分學子,于一個暖融融的春日在城郊舉辦了一場的親切的詩會,接着姜溯霜便順利打通國子監的食堂。
原因無他,原本國子監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咽,證人便是在詩會上太高興,沒有往日沉默,多說了幾句的曲祭酒曲大人。
原姜溯霜是想把梅娘派去那邊的,畢竟自家弟弟在那兒,但她自己反而拒絕了,說不想在京裡待,還是山上自在。
姜溯霜理解她的想法,便沒強求,自己走了一趟,給國子監食堂的一班廚子進行了一場培訓,目前結果還不錯。
不過禮尚往來,姜溯霜還為自家書院都學子們争取到了福利。國子監那邊,曲尚衡每個月來青松書院講學一次;相對的,程隽安也要去國子監講學一次。若是二人都沒空,便派别的先生去。
為此那些頗為眼紅他們的書院又來了一波書信打探情況,有的還十分傲氣的去了一趟國子監,自然是灰溜溜的走了。
雖說這些曆史悠久的大書院也都是那時的大文豪辦的,但到底過去了幾十年,幾百年,人都已經不在了,書院的情況每況愈下,卻自恃清高,曲尚衡自然懶得理會他們。
第二天,二人給王時回了信過去,約定過幾月在平洲城中見面。到時送的信到了平洲,他們人也到了。
但等真正收拾好啟程,已經是幾天之後了,其中姜溯霜搞定自己母親就廢了好一番功夫。
平洲距離此地路途遙遠,沒有水路可以走,隻能走陸路,需要大半個月時間。
清池和清墨是跟程隽安一起長大,明面上是他的小厮書童,實則關系親近,情同手足。程隽安去哪兒,清池和清墨是決計要跟上的。
姜溯霜這邊就她一個,長公主府裡,伺候她母親的貼身婆子病了,她母親用不慣别人,姜溯霜隻得叫竹溪去。她如今在長公主府和她在京城的宅子兩頭跑,也是抽不開身的。好在還有小黑。
最後一行四人騎了四匹馬,拉了一輛空馬車。
起初姜溯霜還覺得新鮮,但騎馬和坐馬車在古代去哪裡都是遭罪,因為出了城基本上都是土路。
路平坦些還好,最起碼不颠簸,騎馬也跑得快。有的路凹凸不平,騎馬折騰人,更不用說坐在馬車裡了。
不過出發兩天,姜溯霜就累得腰酸背痛。幸好他們不趕時間,路上遇到縣城鎮子便停下在客棧住上一晚,緩緩再趕路。
二十天後,一路上吃了許多當地特色也沒能被治愈的姜溯霜終于遠遠的看到了平洲府的城門。
平洲屬西南,南方多樹木竹林,湖水深潭,叢林茂密,姜溯霜甚至妄圖在這裡見到熊貓,畢竟這裡距離蜀地不遠。盡管青松山也是層層山林,但比起這裡,還是稍顯遜色。
“終于到了,除了一路上累人,這地方倒是不錯,好山好水的。王時自請來此地做通判,也算是領略了一番與京城不同的景色。”,姜溯霜跳下馬,活動活動筋骨,給小黑喂了一根胡蘿蔔。
一路過來,馬兒都跑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