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夠了夠了。”
裴栖沒有忘記,自己是來送包子的......
不是來吃包子的......
“昨天睡的還好嗎?”關越微微偏過眸。
“挺好的。”裴栖吃飯比較快,沒有闌尾醫生那麼慢條斯理,這會已經吃完一整個包子了。
男人偏過來的視線,定格在青年沾着一點碎屑的唇邊。
他伸出食指,用指節對着自己相同位置的唇邊指了指:“髒了,擦一下。”
小水豚順着他的指尖投遞目光,眼神清澈。
髒了嗎?
他怎麼沒看出來?
盯着看了兩秒,沒看出有任何碎屑或者油漬的小水豚又對着大霜狼湊近了幾公分。
随即抽起手邊的一張紙巾,伸過手去。
指尖帶着紙巾覆上男人的唇角,拭了拭。
“沒髒。”青年松下手,将幹淨的紙巾給男人看。
關越:“......”
男人沒說話,也伸手抽了一張紙。
裴栖以為闌尾醫生是覺得自己沒擦到位,又補上一句:“真的......”
話沒說完,他的唇角便被親膚的紙巾抵住。
唇角處的肌膚感到幾分紙巾外的熱意,夾雜着一點淡淡的雪松氣息。
“唔。”
原來......是說他的嘴巴髒了啊。
男人仔細的給他擦拭完嘴角後,收回手。
“謝謝。”
怪尴尬的,他得趕緊撤:“我......先回去了。”
關越:“等等,有件事需要問問你的意見。”
裴栖:“好。”
“需要去蜜月旅行嗎?還有婚禮,有什麼想法嗎?”男人問着,“之前領證,還沒問過你,需不需要這些儀式。”
小水豚接收着信息。
蜜月旅行......
他和闌尾醫生?
好奇怪啊。
蜜月?
就見過四次面的那種?
他和闌尾醫生,頂多隻能是網上流行的那種搭子旅行吧。
“不用,關醫生工作不是挺忙的。”他擺擺手,“不用搞這些。”
關越:“可以請婚假。”
“不用麻煩。”裴栖随口把心裡話也給脫了出來,“我們都不熟,度什麼蜜月。”
青年有點受不了自己這個腦子,包子吃多了好像更不好使了,怎麼什麼話都往外掏兒呢。
雖然這話也沒什麼問題。
“咳......我的意思是......”
“裴老師說的沒錯。”男人的語氣平淡,那雙眼裡沒有一絲波瀾。
彼時,值班室的電話突兀的響起。
男人接起電話。
幾秒後,電話挂斷:“來了個急診,我得去看看。”
“噢,好,關醫生你忙吧。”裴栖起身準備離開,“我也先回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男人戴上口罩,步履匆匆的打開門走了。
裴栖望着男人的背影。
白大褂有種風衣的既視感。
他穿風衣都沒這種感覺。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九點。
好在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他可以慢慢整理行李。
他剛打開行李箱,手機就響起提示音。
是闌尾醫生發來的信息。
G:【到家了?】
Seven:【到了。】
G:【以後記得說一聲。】
Seven:【不會太打擾關醫生嗎?】
他一直謹記着闌尾醫生的交代,不要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
G:【必要信息不會。】
Seven:【好。/[OK手勢]】
不過怎麼才算必要信息,青年搞不清楚。
還是能少發就少發吧。
他帶的東西不多,還有一些他幹脆就放在了行李箱裡,根本沒拿出來。
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快淩晨。
生物鐘還是照常七點多把他叫醒,窗外天色已經明亮。
裴栖打着哈欠,伸手将床邊的燈關掉,準備翻個身再睡一覺。
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于是幹脆起床做早餐。
他準備也熬點粥,昨天包子吃頂了。
不知道關醫生什麼時候才下班,他也不好發信息打擾,所以打算還是多做一點早餐,有做總比沒有做好。
他剛把大米泡進水裡,大門處便傳來開關的聲響。
小水豚聽到了,放下手裡的電飯煲芯,從廚房探出半顆腦袋:“我做粥,你喝嗎?”
“可以。”男人立在玄關處,換上拖鞋,緩緩走進來,“吃完飯,裴老師有安排麼?”
“沒有吧。”小水豚将整顆腦袋都從廚房裡探出。
關越:“那我們一起出門?”
裴栖:“出門幹什麼?”
關越:“變熟一點。”
裴栖:“......啊?”
關越:“裴老師不是說我們太不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