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他猜男人應該已經起來了。
Seven:【關醫生想吃火鍋嗎?還是辣菜館。】
大概過了幾分鐘。
G:【辣菜館很辣的。】
G:【你能吃?】
Seven:【我能。】
裴栖回答的堅定,他覺得自己可以挑戰一下,不想被看癟了。
G:【還是火鍋吧。】
G:【可以選鴛鴦鍋。】
很好,傷害性不強,侮辱性極大。
Seven:【吃火鍋也行。】
他不反對,但他要點一個全辣鍋。
一鳴驚人!
G:【嗯。】
G:【等會我來接你。】
Seven:【關醫生睡醒了麼。】
Seven:【我應該沒吵醒你吧?】
G:【沒睡醒的話,是誰在回信息?】
對喔。
裴栖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怎麼總問一些傻問題。
G:【五點下班?】
Seven:【嗯嗯。】
G:【知道了。】
青年放下手機,重新坐回工作台。
加固的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修複蟲蛀和殺蟲工作。
老蔣走過來,盯着工作台上青年修複的頁紙:“打算用什麼方法解決蟲蛀?”
蟲蛀的防治方法通常分為化學方法和物理方法兩大類,但成熟的方法不多,如果掌握的不好,很容易适得其反。
尤其裴栖手頭這本早已傷痕累累的古籍。
“高低溫殺蟲這類的物理方法都不适合,化學試劑的話......”青年頓了頓,想到,“我覺得還是充氮最合适。”
“那你說說,充氮有什麼好處?”老蔣背過手去。
有點像學生時代被提問。
“嗯.....”裴栖在腦子裡翻着書,“保證除蟲效果的同時,對文物的質地,顔色,字迹不會有不良影響,對環境和人體也無害。”
老師傅滿意的點着頭。
“師傅,你怎麼不來問我。”正在工位上刷漿的小佳委屈巴巴。
老頭子“哼”的一聲:“我要是真問你,你又不高興。”
剛剛還在委屈的小佳這會兒有點不好意思笑了兩聲:“算了,您還是别問了。”
老師傅撇了撇嘴,搖着頭進了茶水間。
裴栖做完蟲蛀防治的工作,剛好要五點。
隔壁的蘇墨難得看到他的小師弟提前開始收拾工位和背包。
蘇墨:“今天不斷後啦。”
裴栖将包搭上肩:“今天想早點走。”
“我也走,咋倆一起。”蘇墨也挎上包,起身。
裴栖:“好呀。”
兩人一起出了單位大門。
蘇墨:“明天放假,要不要去我家打兩把,我最近新下了一個打喪屍的。”
裴栖差點就要說好了。
然後猛地想起自己今晚和關醫生約飯了,關醫生這會估計都到單位門口了。
想到這……
等等。
那師哥豈不是就要看見關醫生了。
“小栖?”
裴栖掉線了好一會,兩人都已經走出單位大門。
“過兩天吧,我今天想早點回家。”裴栖回過神來,視線在大道旁的停車位處巡視了一圈。
關醫生的車子還是很好認的,他一眼就看到了。
還好,停在十米外。
“行,要不要我送你?”蘇墨最近剛提了車。
“不用,我坐地鐵更方便,坐車這會堵。”青年笑起來,他不太會撒謊,那雙梨渦裡都帶着幾分底氣不足,隻想趕緊逃跑,“我先走了師哥。”
“行。”蘇墨沒發覺什麼異常,直到他看見自己的小師弟往反方向跑,“诶小栖,地鐵口在這邊。”
“噢……”裴栖尬笑了兩聲,“哈哈,迷糊了。”
“你真是,待會别下錯站了。”蘇墨調侃着,“那我走了。”
“師哥拜拜。”青年頓在原地,目送着蘇墨遠去後,才緩緩松了口氣,匆匆走向路邊那輛黑玉色的Panmaera。
青年剛走到車邊,車子便解了鎖。
他拉開車門,坐進去。
“還好......”裴栖迅速将安全帶扣好,下意識的碎碎念。
主駕上的男人聽着,沒有立刻啟動引擎,偏過臉來。
那雙灼熱的視線燒上青年的臉頰。
和眼眸。
裴栖不經意的擡起視線,就這麼撞進了男人那雙深邃的墨眸裡。
關醫生的眼型很好看,類似于桃花眼,卻比桃花眼更加狹長,眼尾的弧度更帶幾分鋒利與寒色。
讓被注視方不由得的就會敗下陣來。
譬如此刻的小水豚。
“還好什麼?”男人的語氣涼涼的,帶着幾分陰濕。
像秋冬季節裡下過一場陰雨後的空氣。
裴栖如實答,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怎麼,他是你男朋友?”男人的語氣裡像是藏着好幾根細針,“還是你三姨新介紹的相親對象?”
“ ......?”
怎麼還記得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