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建設了好多秒後,裴栖選擇坦白。
“我......我有話想和關醫生說。”
關越:“嗯,你說。”
“其實,我剛剛不是和同學去吃飯了。”裴栖咬住了下唇,咬的用力,“我是去和我媽媽介紹的相親對象見面了。”
關越握着方向盤的手一頓,腳底往刹車處踩,慢慢将車速帶下。
“你說什麼?”
“關醫生,你罵我吧。”
小水豚耷拉着腦袋,語氣軟軟的。
男人将車停在路邊,熄火後,才終于開口:“你不是和我說,去相親的事情是誤會?”
臨了,關越有加上一句反問氣息強烈的話語:“騙我的?”
“不是。”青年否認的幹脆。
他真的不是騙人。
隻是......
“我沒和我媽說我已經結婚的事情,所以她非要讓我去。”裴栖也聽出了自己這句話裡,多少有點推卸責任的味道,于是又補上一句,“但我知道,這...這都是我的問題。”
關越偏過眼,投過一個略帶涼意的眼神
“所以,相親結果怎麼樣?滿意嗎?”
裴栖也不知道自己的鼻子在抽什麼瘋,怎麼會忽然聞到一股醋味。
特别像他之前去山西那邊進修的時候,中午在食堂打的山西老陳醋的味兒。
“我隻是當面和他說清楚,沒有...沒有相親,我們結婚了,我當然不會真的和别人相親。”小水豚有些費勁的解釋着。
“你也知道我們結婚了。”關越的語氣平靜,盯着裴栖的那雙眼裡,似乎有一面平靜的湖。
馬上要席卷翻湧。
小水豚語氣裡滿是歉疚:“對不起。”
“為什麼不告訴你家裡人,我很拿不出手嗎?”
這句話,關越昨晚就想問了。
“當然不是。”裴栖捏住了身前有些剌手的安全帶,那雙眼睛第一次那麼直白的對上關越的視線,“我和父母的關系不太親近,關醫生應該知道一點了。”
關越:“嗯。”
“所以我結婚,也是自己做的決定,我不想他們有過多的參與,但如果我忽然告訴他們的話,他們肯定會要求見面,辦婚禮什麼的,還會生氣,我又擅作主張。”小水豚的眼神真誠,“到時候可能還會波及到關醫生,關醫生不是也很怕被打擾嗎,我爸媽是那種沒什麼度的人,我擔心會總打擾你。”
關越的語氣緩和下來:“這就是你的顧慮?”
身邊的小水豚抿了抿唇,忽而漾起那對梨渦,隻是梨渦裡卻仿佛灌着苦澀一般:“不是全部。”
“其實還有,我自己不太想和他們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不想去南方過年,上大學以來,直到現在,他隻回去過一次。
“對不起啊,關醫生,領證之前沒和你說清楚我這些亂亂的家庭關系。”
裴栖還是彎着唇說的。
可是關越卻想讓他不要笑了。
“把你身上的安全帶解開。”
“ ?”裴栖一愣。
關醫生不會是想讓他滾蛋下車吧。
就算是他也認了。
青年乖乖照做,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
下一瞬,青年便被擁進了懷裡。
一股雪松的味道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