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餐桌前,随便吃了點東西墊吧。
忽而瞥見關醫生送給自己的魚油和維生素。
他總是會忘記吃。
關醫生天天提醒他,他才能記得。
關醫生還讓他把藥擺在上餐桌上,這樣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能想起來,今天有沒有吃。
他看着眼前的兩瓶藥,又看了眼手機。
今天關醫生沒有發消息提醒他。
小水豚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正值盛夏,暖風吹拂,入目都是綠色。
關越這會剛剛開完病人的醫囑還有出院病曆,臨近下班時間,他看了眼窗外。
窗台邊有幾盆綠色植物。
長勢喜人,綠意盎然的。
可在此刻。
在某人的眼中。
啧,好礙眼。
呂棟一知道自己的師哥今天不太高興,也不在意熱臉貼冷屁股。
“明天不上班,師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小酌一杯。”
關越原本想拒絕,但......怎麼好像結婚以來,一直都是那隻壞水豚和别人聚餐撸串打牌,他就沒怎麼出門過。
他今天下班也不回家。
夜裡六點三十三分。
關越和呂棟一在某家小酒館裡落座。
因為還要開車,男人隻點了杯不含酒精的特調氣泡水,面無表情的抿了幾口。
夜裡七點零五分。
呂棟一已經數不清對面的關越看了多少次手機了:“師哥,你是在等誰的消息嗎?”
問完他忽然就知道答案了,“嘿嘿”笑了兩聲:“是不是在等嫂子的消息啊?等嫂子喊你回家?”
問完,生鏽的大腦好像在此刻添進了機械潤滑油:“噢!我知道了,師哥你是不是昨晚和嫂子吵架了,所以......”
對面的男人剜了他一眼。
呂棟一猛地住嘴,但還是忍不住賤兮兮的笑。
夜裡八點零八分。
手機終于收到了一條他想看見的信息。
一隻又臭又壞的水豚:【關醫生,你在哪呀?】
一隻又臭又壞的水豚:【可以順路來接我嗎?】
說時候,裴栖在發這兩天信息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生怕關醫生不樂意來了。
那他今天攢局讓大夥來的目的就實現不了了。
他咬着下唇,正猶豫的想發送位置信息。
手機在此時震了一下。
關醫生居然這麼快就回複了。
雖然隻有一個【嗯】字。
小水豚趕緊發送了位置信息。
Seven:“這裡。”
Seven:“順路嗎?”
G:【嗯。】
G:【現在過來?】
Seven:【對。】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
G:【我在門口。】
一隻又臭又壞的水豚:【可以進來接下我嗎?】
一隻又臭又壞的水豚:【我喝了一點酒,有點暈暈。】
一隻又臭又壞的水豚:【我在307包廂。】
關越先是蹙起了眉心。
這隻臭水豚還敢喝酒。
但在看到那句“有點暈暈”的時候,唇角還是有點不聽使喚。
嘴裡還要喃道:“裝什麼可愛。”
手倒是很誠實的彈開了車門下樓。
來到包廂門前,他先是禮貌敲了敲,随即推開包廂門。
包廂裡,小水豚邊上還坐了一圈人,關越有印象,就是昨晚那幾位。
裴栖的臉蛋粉撲撲的,但狀态看着并不像是喝了酒。
“唔,我男朋友來了。”